《[名柯]和零的一百次约会》九方语

30、妹妹

　　宫野家的客厅里，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微妙。小姑娘双手抱臂，眼神中闪烁着不善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赤井秀一，仿佛要将他看穿。

　　赤井秀一却似乎浑然未觉，他侧着头，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也许是烟瘾犯了，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衣服里摸索，但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于是又默默地放弃了抽烟的念头，将手收了回来。

　　“他们这是干什么呢？”早川优人一头雾水地站在门口，不解地挠头。

　　他看得出来肯定是赤井秀一把人家小姑娘惹生气了，但他不知道赤井秀一具体惹到了哪一点。

　　宫野明美刚想开口解释，宫野志保却已经听见了早川优人的声音，她立刻瞪着早川优人，怒气冲冲地骂道：“你都带的什么人来我家？”

　　赤井秀一？FBI？表兄？这些似乎都不能说。

　　早川优人心里暗自嘀咕，然后走到赤井秀一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干什么了？”

　　赤井秀一神色平常地回道：“没什么，就是和小姑娘交流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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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是吵架了，早川优人很想问问赤井秀一是怎么拥有这么高的天赋，让谁看了都有点讨厌。

　　早川优人又问：“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宫野志保“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宫野明美略显尴尬地解释：“诸星君不知道我有个妹妹，见到志保后说她和我长得很像。”

　　“这有什么不开心的？”早川优人更为不解。

　　宫野志保忍不住转过头来，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不听听他后面说了什么？”

　　“诸星君说……和早川君好像也有点相似。”宫野明美有些无奈地补充道。

　　“！”

　　当着人家妹妹的面说这些？

　　早川优人难以置信地看向赤井秀一，本来宫野志保就不喜欢早川优人和宫野明美待在一起，这不是往别人雷点上戳吗？能受人待见就有鬼了，绝对是脑袋出问题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宫野志保难怪生气，连带着他也一并讨厌。

　　早川优人一只手勾搭上赤井秀一脖子，另一只手指向宫野志保，压低声音道：“我今年21，她13岁。”

　　他们只相差八岁，美国就算再开放，一个21岁的年轻人也不能生个13岁的女儿吧，稍微有点不太理智了。

　　都不是稍微，是很不理智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赤井秀一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辩解的意味，“只是隐约觉得你们之间有着某种相似性，我没看透，也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跟他怎么可能一样！”宫野志保不满地嘟囔着，然后又带着几分责备，“早川优人，你的手机难道是用来摆设吗？”

　　早川优人将手机关机后，故意拿着黑屏的手机在宫野志保眼前晃了晃，“关机了，不是我不想接你电话。”

　　宫野明美上前劝解妹妹：“志保，早川君最近很忙。”

　　宫野志保不为所动，她反驳道：“我也很忙啊，姐姐，你总是这么关心他。”

　　早川优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两手一摊，“妹妹，我是真的忙，不过我还是时刻想着你的。这不，刚从船上下来，我就让诸星大给你带礼物了。”

　　“那是礼物吗？”

　　宫野志保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管是因为样品而加班的疲惫，还是被赤井秀一送样品时惹怒的情绪，都更像是一场“闹剧”而不是礼物。

　　“好了。”早川优人拉着赤井秀一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明美姐，还有志保，这家伙给你们添麻烦了。”

　　赤井秀一摸了摸鼻子，同样说了句“抱歉”。

　　“没事，我没处理好。”宫野明美始终记得早川优人的预言，她会因赤井秀一而死。

　　即使早川优人已经改变了她的命运，她也依旧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赤井秀一正常相处。

　　早川优人被桑原利惠开枪入院的那段时间，她和早赤井秀一只说了很少的话，更是记得早川优人话没有和他见面。

　　现在赤井秀一替早川优人送东西来到她家，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干瞪眼。

　　要不是维持着姐姐的体面，她都想打电话给早川优人了。

　　“我们就先走了，下次请你们吃饭。”早川优人对着宫野志保眨眼，“请务必赏脸妹妹。”

　　“谁是你妹妹！”

　　伴随着宫野志保再度暴躁的喊声，早川优人带着赤井秀一回到车上。

　　出了别人家门，私下里就得算算账了。

　　早川优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坐在驾驶位上，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你真觉得我和志保像吗？”

　　后排的赤井秀一打开了车窗，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街灯一盏盏亮起，为夜色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赤井秀一微微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早川优人和宫野志保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可在刚打开门看到宫野志保的那一刹那，赤井秀一确实仿佛在这个年轻女孩的身上看到了早川优人的影子。但随后无论他再怎么仔细观察，也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了。

　　早川优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放在方向盘上，“你这是典型的睡眠不足，睡一觉就好了。”

　　赤井秀一轻轻应了一声，“嗯。”

　　“下次去别人家不要太冒昧了，是会被讨厌的。”

　　赤井秀一微微挑眉，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半点自觉，他反问道：“我被讨厌了吗？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被嫌弃？”

　　早川优人翻了个白眼，“……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吧。”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哦……下次我会注意。”

　　回家的路上，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再搭话。早川优人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悄悄通过后视镜瞥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很敏锐，这不是他第一次知道。可他没想到，赤井秀一的敏锐或是说某种直觉，已经远超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甚至在某一程度来说，算是预言了。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赤井秀一的直觉，他也不会发现自己原来和宫野志保真有这么多相似点。

　　宫野志保现在这个样子很好，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她就该是一个活泼的，有亲人宠爱着喜怒形于色的小孩。

　　而不是他更早以前见过略显冷漠的，逞强的，处处多疑的灰原哀。

　　她现在就很好，早川优人见到的她一直都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她也应该是个小孩，在姐姐的陪伴下健康幸福的长大。

　　早川优人和灰原哀有相似的地方，可是宫野志保不必和他相像。

　　车一路驶向家的方向，家里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外面，温暖而明亮。早川优人还没推开门，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厚烟火味。

　　“我回来了。”

　　放下钥匙，早川优人张开双臂朝着爱人的方向直奔而去。

　　“欢迎回家……”降谷零刚想迎上去拥抱他，却眼尖地看见了跟在早川优人身后的赤井秀一，张开的双臂瞬间收了回来，眉头微皱，“他怎么也在这？”

　　赤井秀一个子高，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厨房里忙碌的诸伏景光，“苏格兰不是也在？”

　　你跟人家能一样？早川优人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环住降谷零劲瘦的腰肢，“名义上他还是我的保镖，我总要给他找个地方住吧。”

　　降谷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我可没准备他的晚餐。”

　　“他可以不吃饭。”

　　赤井秀一：我不可以。

　　诸伏景光手艺很好，虽然做的都是些简单的家常料理，只是加了秘制调料，就能使得每一道菜都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人香气。

　　早川优人完全是站在降谷零一方的人，赤井秀一觉得自己没饭吃实在太正常，他本打算走开，又被端菜上桌的诸伏景光叫回来。

　　“坐下一起吃吧。”

　　赤井秀一没听过组织人员对苏格兰的评价，单从他让赤井秀一上桌吃饭这一点来说，他就是一个会心软的人。

　　诸伏景光发话后，降谷零和早川优人也没多说什么。

　　做饭的人最伟大，不管是不是降谷零同期，早川优人都觉得自己应该要给诸伏景光这个面子。

　　“谢谢。”

　　吃过饭，他主动承包起洗碗的责任。

　　经过这次吃饭，赤井秀一俨然意识到苏格兰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记得早川优人说过他是在追求组织里的波本，现在两人又住一起又睡一块，波本还一副主人姿态，看来这两人多半已经是成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能硬挤下一个苏格兰，他不仅能够在早川优人和波本之间游刃有余地生存下来，还成功地获得了一定的话语权，赤井秀一觉得自己是小看了他。

　　他们三个人，赤井秀一一直关注着有着最多秘密的早川优人，还有实力同样强劲的的波本，只有苏格兰，他好像一直没有太注意到。

　　他和苏格兰的接触很少，每一次接触他都表现的无害且边缘，容易叫人忽视。

　　常理来说，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