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和零的一百次约会》何小满

19、Rye

　　降谷零回组织后，早川优人独自驱车抵达了约定的地方。车门轻启，他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拨通了赤井秀一的电话。

　　片刻后，赤井秀一的身影缓缓步入视线，他穿着一身浴袍，步伐从容不迫。

　　“诸星君，这里。”

　　“跟我来吧。”赤井秀一淡淡地瞥了早川优人一眼，随即转身领着人穿过挂满灯笼的日式长廊。

　　赤井秀一把他带到一间古朴典雅的茶室，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雅的茶香迎面扑来。茶室内，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简约宁静。

　　赤井秀一走到茶叶柜前，娴熟地打开柜子翻东西。出乎意料的是他没在选茶叶，而是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酒。

　　他摇晃着酒瓶，转头看向早川优人，“喝什么？”

　　在茶室喝酒，也是没谁了。

　　早川优人拒绝道：“我开车来的，不喝酒。”

　　赤井秀一并未强求，自顾自地将酒倒入茶杯中轻抿一口，动作中透露出一种洒脱。

　　不喝酒也不说煮茶，根本没给选择嘛。

　　不过早川优人也不是来喝茶的，他没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赔偿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吗？”

　　赤井秀一放下酒杯，看向早川优人，“不着急，早川君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吗？”早川优人腼腆一笑，“给人占卜的。”

　　在组织里，他利用自己的预言能力预测目标的未来行动，怎么不算占卜呢。

　　赤井秀一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趣。他饶有兴致地仰起头，“倒是有趣，我还挺想见识见识。”

　　在手下人准备的调查报告中，关于早川优人的信息少得可怜。他的存在过于神秘，突然出现在组织里，来历被浓雾笼罩，无人能窥其真容。

　　能进组织的人想必都是有点过人能力，但早川优人是个例外。他自身能力不足以加入任何机构，却能在组织生存下来，还有着高于宫野明美的地位，赤井秀一对早川优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可以，你想问什么？”

　　赤井秀一的目光在早川优人身上流转，“听说有一个跨国犯罪的黑衣组织，其内部的主要成员都以酒为代号。”

　　见早川优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转动酒瓶，将瓶子上的标签显露出来，“不知道有没有我手上的这瓶酒？”

　　早川优人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颅内的占卜。没过多久，他睁开了眼睛，手指轻轻触碰着酒瓶。

　　“黑麦威士忌，他会是个不错的狙击手。”

　　“会？”赤井秀一敏锐地捕捉到了早川优人话语中的关键词。

　　早川优人把酒瓶标签转回去，让其重新对着赤井秀一，“只要你愿意，它就是你的代号。”

　　赤井秀一眉头轻挑，“这是故意撞我车的报酬？”

　　“不，是合作。”他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语气中充满了真诚，“我想，如果我能帮助你解决眼前的问题，说不定你会不吝啬帮我一些小忙。”

　　赤井秀一的墨绿色瞳孔在瞬间收缩，变得异常犀利。他本就长得冷峻，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坚毅。他嘴角紧抿，整个人的气场强大得让人望而生畏。

　　然面对这样的赤井秀一，早川优人直视着赤井秀一的眼睛，未露一丝胆怯。他早知道赤井秀一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不会畏惧。

　　“你调查我的时候，我也同样调查过你。”早川优人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不过我的调查方式与众不同，非要说的话，是我能预知未来。”

　　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手指熟练地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

　　他的眼神在烟雾中变得朦胧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后又补上一句，“不介意吧。”

　　介意也没用，他烟都点上了。

　　怎么会有人抽烟又喝酒，体魄还这么强，比他厉害了个不是一星半点。

　　“我知道，也可以不知道。”

　　“你不是组织成员，为什么要帮我？”赤井秀一又吐出一口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他不清楚早川优人的动机，也不急于知道答案，“你需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你狙击能力出众，组织里我有个很讨厌的人，但我打不过，想让你出手，以我的保镖身份。”

　　“保镖？”赤井秀一重复了这个词，显然有些意外。

　　早川优人能提出这样的身份，说明不会被怀疑。

　　可能是他在组织中的身份极为重要，需要有人时刻保护。但他是一个人来见赤井秀一，组织没有派任何人强制保护，可以先排除这一说法。

　　又或者，是他对外展现的形象太过脆弱，雇佣保镖对他而言不足为奇。

　　“我只是个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跟你们不一样，找个保镖保护我很正常。”早川优人从不避讳展示自己的弱小，这也是他在外界的一贯形象。

　　“但作为我的保镖，我势必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所以，你要让我看到你的能力。”

　　赤井秀一不可置否。

　　早川优人手指敲击着桌面，“我讨厌的那个人，名字叫做琴酒。明天下午三点，他会驾驶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穿越冬名山道，车牌号是新宿54み43-68。”

　　“你需要我击杀他？”

　　“能杀了他当然是最理想的，可惜他血条太厚，生命力异常顽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干掉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遗憾，“之前，他对我开过两枪。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打回来，一枪足够。”

　　狙击枪与手枪有着本质的区别，为了确保精准度和杀伤力，狙击枪只能单发。

　　对于早川优人而言，他不在乎是一枪还是两枪，只要能够打中琴酒，就已经足够了。

　　他对琴酒的行踪能多次预测，未来报仇的机会还多得是。

　　“好。”赤井秀一嘴巴叼着烟，坐姿散漫地应允。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早川优人耳中，却已经提前预见了琴酒的悲惨下场。

　　赤井秀一的自信源于他的实力，他有这个能力。

　　“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事情已经谈妥，早川优人站起身，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赤井秀一面前的酒瓶。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想提一个私人请求。在你担任我保镖的期间，能否不要喝波本威士忌？我正在追求组织里的波本，不想在我们之间产生误会。或许，Rye会更适合你。”

　　赤井秀一顺着早川优人的目光看向那瓶威士忌，他今天没有拿波本威士忌，对方却能猜出他的喜好，预言还真是个好用的能力。

　　他原本并不打算送早川优人出去，但此刻却也跟着站起来，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未来，真的可以被提前预测吗？”赤井秀一突然问道。

　　早川优人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弯起眼角，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当然可以，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

　　赤井秀一没再追问下去，正好早川优人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与赤井秀一分开后，早川优人走进了附近的一家花店，挑选一大捧红玫瑰放在副驾。他发动车子，引擎的低鸣声在耳边响起，车轮缓缓滚动，带着他驶向基地。

　　降谷零现在不在基地，今晚也不会回他的安全屋，早川优人抵达时，卧底组中只剩下苏格兰。

　　诸伏景光见到早川优人没有冒然上去打招呼，尽管他已经通过降谷零得知了早川优人住院的消息，甚至还为他准备了病号餐，但在组织里他们还是陌生人。

　　以他加入组织时的性格设定，没有理由主动搭话。

　　更别提那人还抱着一大捧花，格外显眼。

　　基安蒂懒散地倚靠在基地二楼的栏杆上，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口哨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喂，早川，你终于是瞎了吗？”

　　诸伏景光闻言，眉头微蹙，不经意地询问身旁的人：“那是谁？”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早川优人，是个没代号的怪人，碰见离远点。”

　　他压低声音，好心提醒道。早川优人连琴酒都敢敷衍，得罪了他，指不定会在情报里使绊子。

　　这句话在诸伏景光听来，却有了另一层含义。早川优人比他们更早加入组织，至今没拿到代号，看来他在组织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似乎成了任人欺凌的对象。

　　平时难得一见的贝尔摩德，带着一张假脸悠然路过。

　　她一眼便注意到了早川优人手中的花，当着基安蒂的面径直走向他：“好漂亮的花，是给我的吗？”

　　早川优人迅速将花背在身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不是。”

　　基安蒂在楼上笑得前仰后合，声音响彻整个基地。

　　贝尔摩德咋舌：“好丑。”

　　包变脸的。

　　早川优人充耳不闻，他绕开贝尔摩德，径直走到诸伏景光面前。

　　景光：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早川优人将花轻轻捧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挚：“听说你和波本是同时拿到的代号，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