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和零的一百次约会》九方语

16、热闹的病房

　　降谷零的回来压根不在早川优人意料之内，他原本是想让贝尔摩德给自己“收尸”。奈何贝尔摩德跑得太快，早川优人做了最后的打算，寄希望于警察不要来得太慢。

　　没想到命运站在了他这边，降谷零回来了，把他及时送医，他才能完好无损地醒来再看见他。

　　他想要降谷零告诉他，他不是自作多情，他就是为了他回来的。

　　降谷零虽然相信早川优人的预言，但也同样知道，预言可以被更改。他不想事情会变得更糟，“我不回来，你可能会死。”

　　等到真正从降谷零口中听到这句话，早川优人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沉默许久，“有的时候我会觉得透君要是没那么聪明就好了，可正是这么聪明的透君，才会让我为之心动。”

　　望着降谷零的眼睛，早川优人深情地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你。如果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下次见面的时候，请告诉我吧。”

　　早川优人突如其来的表白，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降谷零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降谷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如果说之前还是怀疑，听到早川熟悉的话语，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

　　他制止了早川优人继续说下去，“我不问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等回了安全屋，我也会向你坦白一件事。”

　　坦白他是重生的，坦白他们是爱人。在组织见到早川优人的时候，降谷零就下定决心将一切坦白。

　　“诶？”早川优人却显得有些愕然。不讲了，他故事都编完了。

　　降谷零只是抽空来看他，看完之后还有任务要做。拿到代号的这几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忙。

　　诸伏景光同样也是如此，连着蹲守目标人物两天后，好不容易回到安全屋休息，又被降谷零拉起来给早川优人做吃的。

　　早川优人挠了挠脸，组织成员原来每天这么多事要干吗？

　　他对其他人的行踪没兴趣，他自己的任务又不多，每天就是算算命，然后跟着跑一次现场。没事的时候受点伤，还能带薪休假两天。

　　酒厂成员不大多数都是卧底吗，早川优人想不通他们这么努力干什么。就算他们很努力的假装为酒厂干活，琴酒不也天天盯着他们要抓卧底。

　　琴酒抓卧底可谓是尽心尽力，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执念。越抓卧底越多，他甚至来找过早川优人进行组织卧底成员的预言。

　　早川优人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预测不到，我大胆的猜一个，你是卧底吗？”

　　很好，琴酒又生气了。

　　肯定不是他的问题，就说琴酒脾气不好吧。

　　早川优人依依不舍地目送降谷零离去，虽然失落但也没有持续太久，宫野姐妹的到来，为他的病房再次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好像每一次住院都还挺“热闹”，上一次是基安蒂的造访。这一次来看他的人也是一波接一波，看来他的人缘也没有贝尔摩德说的不堪。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早川优人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说道。

　　他和宫野志保很少见面，作为组织的顶尖科学家，宫野志保每天忙碌于实验室的研究中。

　　她与组织里的人关系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不是因为宫野明美，她或许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病房里，与早川优人面对面地交谈。

　　与上次见面相比，宫野志保长高了一些，红棕色的头发再次被剪短，透露出一种不羁的气息。她的脸依旧很臭，不知道是只针对早川优人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宫野志保冷漠地问起：“你有什么计划？”

　　“我负责找人，你负责弄死他。”早川优人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草率的计划，重点还放在宫野志保身上，宫野明美担忧地看了看妹妹。

　　宫野志保更是有些恼怒，她觉得早川优人说跟合作就是在耍她们玩，“让我来弄死他，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早川优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轻描淡写道：“我选的可是你擅长的领域，不然你找人我来弄死他。”

　　“就这？你就没有更周密的计划吗？”宫野志保皱眉问道，她对这个计划的草率程度难以置信。

　　“就这。”早川优人故作慷慨地说道，“你选哪个？”

　　宫野志保气愤地转过头，双手紧握成拳，抑制住呼之欲出的怒气。在找人这方面，谁能比得过拥有预言能力的早川优人呢？她哪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原本她以为早川优人会提出一个周密且深思熟虑的计划，毕竟他来找她们合作，肯定是有备而来。

　　结果早川优人的计划简直不要太简单了，简单得让她难以相信这就是早川优人的全部打算。

　　她姐姐怎么会相信这种人？

　　早川优人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他摆了摆手，仿佛是在安抚一个生气的孩子，“开个玩笑，你只负责做东西，行动有专业人士负责。”

　　好讨厌的大人，宫野志保对早川优人印象分哐哐往下降。

　　早川优人还跟没事发生一样，继续说道：“没事你就先走吧，我找你姐姐还有点事。”

　　更可气了。

　　宫野明美看着妹妹生气的样子，低低地笑着。她拉住了宫野志保的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和优人有点事情要说。”

　　“别想打我姐姐主意。”宫野志保白了早川优人一眼，在姐姐的安抚下，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她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她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早川优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早川优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安好心，自己姐姐肯定是受了他的欺骗。

　　宫野明美对早川优人的情感很简单，她只是把早川优人当做她的弟弟。在这个冷血的组织里，每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敌人，早川优人却是个例外。

　　她对这方面有很敏锐的直觉，早川优人跟组织里的那帮人不是一路人。

　　更何况，早川优人还是她从小的玩伴，虽然她到现在也没记起来这个人。又是救了预言里的她一次的人，她总归是愿意亲近他。

　　“你别老是欺负志保，”宫野明美笑着对早川优人说，“你昏迷的时候，她总是问我你醒了没？”

　　这话就该让贝尔摩德听听，谁说他人缘差，明明个个都记挂着他。

　　“知道了，明美姐，”早川优人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们上次撞的那个打电话来了吗？”

　　“打了，”宫野明美点点头，“我说你临时有事出国，十日后回来。”

　　算是某种callback吗？早川优人心中暗自嘀咕。不过宫野明美倒是挺相信自己能在这十天内醒来。“他有没有约你单独见面？”

　　“没有。”宫野明美摇摇头，“他只说好就挂了，没多说一句。”

　　奇怪了，赤井秀一居然什么都没做？早川优人有些意外。在他失去音信的时候，赤井秀一可是有可能通过宫野明美进入组织，现在他却像是完全放弃了这条路。

　　难道是因为查到了他的资料？

　　可他的资料……早川优人突然想通了。

　　因为他的干扰，赤井秀一完全放弃从宫野明美入手不是因为查到了他的资料，而是查不到他的资料。

　　他作为家族的耻辱，他们在他离开后就急于抹去他存在过的痕迹，生怕外人知道他们家族出了一个他这样的废物。

　　现在能查到的只有他离开家族后单独生活的这段时间，不知道情况的人只会觉得他神秘莫测，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到，说不定还会觉得他的利用价值更高。

　　实际上，他只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

　　不过，早川优人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弃子。但如果因为他的资料不全而引导赤井秀一觉得他有价值而靠近他，那他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也算是他误打误撞中产生的一部分价值吧。

　　临走前，宫野明美把早川优人之前给她的手机还了回来，里面装着他给赤井秀一留电话的那张卡。

　　早川优人并不急着打回去，宫野明美当时说的十天还有四天时间。他打算在医院多待两天逃避工作，顺便思考思考降谷零要跟他说什么。

　　直到夜幕降临，医院里逐渐安静下来，降谷零始终都没再来医院。看来是真的忙，连来看望一眼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早川优人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第二天一早，早川优人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访客。

　　当琴酒和伏特加出现在病房门口时，他着实有些惊讶。没想到酒厂劳模居然会亲自来看望他。看来，他在组织中的地位还挺重要的。

　　还带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好吧，不意外了。

　　琴酒走进来，毫不客气地丢给了早川优人，丝毫没有考虑早川优人还是个病人。“这是接下来的任务，马上就要执行。

　　早川优人用脸骂人，“我还在休养中，你不怕我死在路上吗？”

　　琴酒不在意地说道：“这次行动你可以不用亲自参与进去，但你必须给出情报来。”

　　早川优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真热爱工作啊，但我不行。我现在受伤了，预测能力可能会受到影响，准确率也会下降。”

　　琴酒却毫不留情地说道：“关我什么事？三天后我来取情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给早川优人留下。

　　早川优人收回先前的话，什么不着急打回去，他一刻也等不了，现在就要给赤井秀一打电话约见面。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早川优人率先开口：“我是早川优人，请问是六天前被我撞车的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我。”

　　“听说您之前给我打过电话，真是抱歉，我因为出差才回来，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电话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似乎是在查看日程安排，“那就明天下午五点吧，我在衹园民宿等你。”

　　“好的。”早川优人连忙应承下来，“还未请教您的名字呢？”

　　“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