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并非偶然》鸦乐

14、克制

　　“嗯，这就接。彬哥怎么了？”李荣景接着电话，却看着孙乐秋笑。
　　孙乐秋深知这人不打完电话就不会让自己出去这个事实，只好乖乖等着，文彬慵懒的声音此时有点痛苦从手机模糊地传到孙乐秋耳朵。
　　“荣景你在哪儿？”
　　“我在XXKTV呢。”
　　“离我家很近啊，过来帮哥一个忙，哥有些难受。”
　　李荣景听出这哥的声音的确很不对劲，正色到，“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跟孙乐秋解释说，“彬哥有事儿找我，我得去看看。对不起乐秋我得先走一步，你不能再喝了知道吗？早点回学校吧，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孙乐秋看着李荣景说完就转身的背影有些失落，他听到手机那端不太对劲的声音，只是没想到李荣景能立马就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呢。
　　叹口气回到包间，边走边骂自己矫情。
　　李荣景带文彬冲去医院才知道，这哥是阑尾炎，无奈地说，“你不舒服第一时间要给120打电话啊！”
　　文彬笑，“太痛了我就只能想到你，我自己也纳闷，居然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说明我觉得你很重要吧。”
　　李荣景一时失语。
　　文彬很少说煽情的话，上一次说是以为李荣景要去国外进修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等文彬做手术期间给孙乐秋发消息：彬哥他阑尾炎，现在正在手术室。你玩得怎么样呢？
　　过了好一会儿才得到回复：别担心，你照顾好彬哥。
　　李荣景：结束后给我发个消息。
　　孙乐秋：嗯嗯。
　　手术很快，醒来的文彬发着麻醉疯不停地说话，李荣景一边笑一边给孙乐秋录了一段：你看像不像喝多了。
　　孙乐秋：真的好像。
　　一个小时后，再热络的气氛也得是时候回学校，出了包厢孙乐秋的头开始晕——再也不喝酒了……
　　下楼梯感觉脚步发飘，孙乐秋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清醒点，虽然晕乎但还是能思考问题的，他知道现在的时间只能打车回学校。
　　站在路边与同学们告别，夜晚降温太厉害，身上穿着李荣景送的毛衣在有风的晚上并没有多暖和，孙乐秋抱紧自己的胳膊——遭了，外套没拿！
　　彻底清醒后的文彬问李荣景，“你来之前和谁在KTV？孙乐秋吗？”
　　“嗯，他社团聚会。”
　　“怎么样了你俩？”
　　李荣景想起聚会时的亲亲，脸上露出笑容，“还可以吧。”
　　“你在等他的消息？”
　　“对，我怕他喝多了。”
　　“那你去找他，我没事。”
　　正在犹豫时李荣景的电话响起，一看名字立马接通，“乐秋聚会结束了吗？”
　　“嗯…文彬哥怎么样？”
　　李荣景看着文彬，“他没事了。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我今晚可以睡你家吗？我来不及回学校……”
　　李荣景担心，“你喝了多少？不是跟你说别喝了吗？”起身与文彬道别。
　　喝醉的孙乐秋听到对方的责备忽然红了眼眶，“对不起…那我还是回学校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荣景愣住——是生气了吗？一不小心太大声……
　　赶紧回拨却没有人接，李荣景担心他会出事，连发好几条消息。
　　李荣景：对不起不该那么大声！
　　李荣景：我太担心你了。
　　李荣景：我打车去找你，你现在还在ktv吗？
　　李荣景：快回我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你！
　　孙乐秋没忍住：我在ktv楼下的路边。
　　李荣景快到时看见坐在路边缩成一团埋着头的孙乐秋，心疼的叹口气，“师傅你等下，我把他接上来。”
　　孙乐秋听到声响抬头，对上李荣景担心的目光，也不说声‘你来啦’就只是看着他。
　　李荣景伸手拉孙乐秋起身，感受到对方冰凉的手开口想责备又忍住，换成了温和的语气，“你傻啊，这么冷不知道在里边等吗？”
　　孙乐秋摇摇头，坐进车里。
　　李荣景皱眉，“很难受吗？”
　　又摇头，“不是，是对刚刚挂李老师电话感到很抱歉……”
　　李荣景忍不住笑，“没事，睡会儿吗？”
　　孙乐秋点头，靠着对方肩膀闭上眼睛，他没敢睡着，怕睡死了又要麻烦对方。
　　快到时，李荣景揉着孙乐秋的头发，“乐秋醒醒，到了。”
　　后者坐直身体，点头。
　　“你没睡着啊。”
　　“没有，怕又麻烦你。”孙乐秋轻轻的笑。
　　回到李荣景家，一开门阿吉就扑了过来，孙乐秋揉了揉阿吉的脑袋，“李老师我先去洗澡可以吗？”
　　“去吧。”
　　洗完发现没有干净衣服时，孙乐秋顿时酒醒了一半——天…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把门儿开了一点，“李老师——”嗓子有些哑。
　　“怎么了？”李荣景走过去。
　　“能借我件干净衣服么……”
　　“我去给你拿。”
　　找了件长袖T恤，还拿了条新内裤，并解释了内裤是新的，还没穿过。
　　孙乐秋道了声谢，吹完头发出来就往客房走，一看被子没铺，有些纳闷。
　　李荣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睡我房间吧。”
　　孙乐秋转身看着那人，“那老师你睡哪儿？”
　　“我跟你一起睡啊。”李荣景说的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啪’孙乐秋脑子里有根弦断了，“为什啊？老师不是喜欢抱着枕头睡吗？”
　　李荣景无奈地走到孙乐秋身边把他推到房间里，“快去睡吧，你真的有点醉了。”
　　李荣景再次进屋孙乐秋已经睡着，轻手轻脚躺进被窝，关了灯，翻身抱住一旁背对着自己睡觉的人——我有好多话想问，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呢？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笑呢？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害羞呢？为什么不多亲近我一点呢？
　　第二天孙乐秋醒来，头有点疼，揉揉太阳穴，睁开眼，房间就只有他一个人。起身去客厅，连阿吉都不在——可能是出去散步了吧。
　　挽袖子准备洗漱时才发现原来这件衣服这么大，完全盖住自己的臀部——为什么买这么大的衣服？
　　边洗漱边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记忆是模糊的，但是大致的经过孙乐秋都记得。他记得是自己给李荣景打的电话，还因为对方关心自己不小心大声而心思敏感到红了眼眶；记得李荣景拉他起身，坐在出租车里一直给自己暖着手，并且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还被揉了头发；记得李荣景推着自己睡他的房间，然后就到今天。
　　孙乐秋又努力回想有没有做一些丢脸的事情，想到洗漱完毕也没想出来一个——那应该就没有吧…总觉得好丢脸…
　　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原来已经中午了啊。
　　给李荣景打电话，“喂，李老师你在哪儿呀？”
　　李荣景早上去医院看望了文彬，并给他送饭，此时刚离开医院去吃饭，“你醒了啊，在吃饭呢。吃什么？一会儿给你带。”
　　“汤泡饭吧。”
　　挂了电话，孙乐秋去找自己换下的衣服，发现正晾在阳台上头，于是就盯着那些衣服发愣。想起昨天李荣景给自己的热草莓奶茶、让自己心脏跳动很快的亲亲还有卫生间里他盯着自己笑的无比柔和的眼神——是真的喜欢我吗？
　　孙乐秋感到开心，同时心脏也刺痛了一下——我可以喜欢他吗？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适合爬山。孙乐秋看到另一旁楼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想起了李荣景的金边眼镜。打开窗户，有微风，不算多冷，想起李荣景第一次上课的模样。
　　今天天气真好呢，去爬山吧。
　　给王飞星打了个电话，“我中午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下午想跟李老师去爬山。”
　　“好吧。乐秋哥你悄悄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李老师？”
　　“……是。”
　　“你俩在一起了吗？”
　　“没有。”
　　“哎？那你会去表白吗？”
　　“……你少八卦！瞎操心！”
　　“弈哥让我问的……”王飞星委屈。
　　“哎呀，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孙乐秋挂了电话趴在窗户上，盯着底下小小的人点走来走去，有走的快的，也有走的慢的；盯着另一边的楼宇数有多少层，因为老看岔就数了好几遍；然后又盯着底下飞驰的车子数到底哪个颜色的车子多一些，不觉间哼起了《夜来香》。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孙乐秋闻声转身，先进来的是阿吉。李荣景顺着阿吉去的方向，看到了站在光线充足阳台上的孙乐秋。
　　李荣景的这件T恤他自己穿也宽大，但是穿在孙乐秋身上更显得宽大，长长的袖子被他卷起来露出双手，那双手一看就比李荣景的手小，究竟小多少，李荣景想着下次比一比。领口过分大，致命的锁骨完全暴露在外，甚至身形略小的孙乐秋穿着还容易往一边掉。长度在他这里完全盖住了臀部，只留下他肌肉匀称的双腿和一点内裤边，膝盖因为经常跳舞的原因有新和旧的淤青——多有魅力的一个人啊。
　　李荣景冲那人笑，“过来吃饭吧～”
　　孙乐秋吃饭的时候，李荣景假装坐在一旁玩手机，实则偷偷拍了认真吃饭的孙乐秋。
　　脸颊鼓鼓的像个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