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城西》也霁

5、秋雨篇目（2）

　　秋雨篇目/02

　　同性恋可以合法婚姻第二天，安承汶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扯了证。

　　咱们是头一次领证，也不知道领证也要看日子，更不知道今天的日子大好，从一大早起就有人在民政局门口守着了，等到我和安承汶去的时候，民政局大厅里全是人头。

　　我拉着安承汶的手，低声问他：“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能排到我们啊？”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素白的那种。这种青春洋溢的衣服配上他那张帅到灭顶的连，居然有些罕见的青涩感。我看得出神。

　　我只读完了高中，大学没考上，孤儿院也没资金送我上。在别人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出来面对社会了。我其实还挺眷恋这种少年感来着。

　　“这儿中午十二点下班，上午是排不到我俩了。”安承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回神了，乖乖。”

　　“哦，嗯。那我们下午早点来？”我回过神说，耳朵没由来的有些发烫，我捏了捏他的手心，“在外面别叫这个。”

　　安承汶失笑一声，嗓子有点哑，故作不懂问：“别叫什么？”

　　有一次上床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喊了这个称呼，我莫名其妙的因为这个称呼来了次高潮。当时他愣了，我也愣了。随后他笑笑说，你喜欢我叫你这个啊，乖乖。

　　真的很羞耻，而且之后他就把住了我羞耻的命脉，只要有点事或是撒撒娇就会叫这个。

　　平时其实他都是叫我名字的，只有在上床的时候会叫乖乖。今天冷不丁这么叫我真的有些腿软。

　　他在笑，他！绝！壁！懂！

　　好啊，捉弄我。我不给反杀透我跟他姓！

　　安承汶比我高一点，但不影响我对着他亲昵。然后，划重点了，亲昵就是要对着耳朵说，巧的是，他的耳朵很敏感。只要我稍微垫一下脚，将嘴唇贴到他的耳垂……

　　“别在外面叫我乖乖，就像我只会在床上叫你老公一样。”

　　我势在必得地笑着，看他的耳廓渐渐充血变红。

　　小子，和我斗。

　　虽然我书没读多少，但在夜店身经百战，把握住你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领证之后我就是你的丈夫，你也可以不局限只在床上叫我这个。”

　　说完，安承汶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

　　好，行。

　　老子就不叫！

　　嘴比我能说，我认了。

　　为了下午能早点排到，我们午饭吃的特别早。

　　好激动，好紧张，还有两对就到我们了。我牵着安承汶的手，手心贴合处是粘腻的汗。

　　真的变纯情了，我风流了那么久，我也要有归宿了。

　　“咔哒——”

　　无墨章印留在那个红色的小本本上，工作人员微笑着将其递给我们：“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民政局打听外下着秋天的瓢泼大雨，我和安承汶蹲在屋檐下，没见过世面似的摸着各自的结婚证，我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今天是几月几号来着？”

　　他不假思索道：“2034年9月21日。”

　　“诶，你别说，这结婚证的质感还挺不错。”

　　安承汶听到我说后，噗嗤一下笑出声：“那当然不错，咱们作为国家第一批可以领证的同性恋，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一样。”

　　雨哗哗的下着，就像我们无可遏制的喜悦。

　　“你说，”我收好结婚证，“要是我们以后离婚了，离婚证会不会也特殊化？”

　　“不知道。”安承汶迟钝的反应过来，“诶不是，你才结婚就想着离婚，是不是后悔了！？”

　　随后他又咕哝道：“我都还没和我家里人讲呢……”

　　我懵了一瞬，随后瞪大眼看着他：“你还没和你家里人讲！”

　　“昂，先斩后奏嘛，我怕你半路反悔。”说着，他摸着自己的心口，表情故作痛楚，“现在看来，心寒了。”

　　我不会反悔。

　　我不知道他没和家里人讲。可我知道安承汶家里那些手握大权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曾经卖身的男人一起结婚的。

　　我当时怎么就没有考虑到他没和家里人说呢？我只知道当时他向我求婚，喜悦一下子冲刷了我，我们今天就来领证了。我清楚安承汶的家庭的特殊，他家是富商世家，得于他父亲的风流，自家生了两个孩子，外面还有一个私生的。本来是计划让安承汶和一家富家千金联姻来着，那样的话财产争夺战安承汶胜券在握，现在完了，安承汶不仅没和那个千金联姻，还瞒着所有人和我领证了。他真的是……大概是和我待久了，都成了及时行乐的那种人。

　　“反正你现在归我了，”安承汶说，“再怎么担心别人的看法，也没用了。我不怕别人怎么看待我能否掌握权利。我会保护好你，这就足够了。”

　　我正欲开口说话，他冲我笑了，然后揉揉我的头：

　　“先说好，反正我只允许你一百年后才可以考虑离婚，你可不能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