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呼吸法的咒术师不是好忍者》花栖月

5、第 5 章

　　三天没住人，屋子就落了一层灰。
　　千手幸疯狂打喷嚏一边疑惑哪来这么多灰，边拎着扫帚抹布打扫了大半屋子才看到厨房窗户没关。

　　千手幸：……
　　放在电锅旁的鱼散发出浓烈的恶臭，从厨桌里翻出手套，嫌弃地捏着鱼尾把鱼扔了，连带着把手套一起撇掉，忙活了大半个点屋子才算收拾干净。

　　盘腿坐在床上，看似冥想修行，实则累瘫发呆。
　　我还是太弱了！千手幸痛心疾首。
　　区区两层的房子就累成这样，一定是我之前太过懈怠的缘故！

　　卷！卷起来！三天捏十八个剑招出来！！

　　如此想着，但身体一点也不想动。
　　千手幸只觉眼前发黑手脚无力天地倒转，扑通一声倒在床上躺尸，他突然想起来好像从昨天晚上他就没吃过一口东西了。

　　兵粮丸：hello！在想我？

　　一觉睡到月上中天，肚子翻腾不停发出咕噜噜的动静，被饿醒的千手幸顶着一张怨念比鬼重的脸，晃晃悠悠到了厨房翻东西。
　　生米，萝卜，肉干。
　　准确来说是剩半截的萝卜和烤的能和法棍一较高下的肉干。

　　千手幸满面笑容关上橱柜门，啃完萝卜就决定明天鸽了千手柱间抓鱼去。
　　吃鱼……不。
　　我要吃饭，我要吃菜！

　　千手不是擅长种草药吗？为什么不种地啊！种地和种药有什么区别啊！！

　　捂着抽搐的胃部趴在床上，千手幸微笑脸想到了晓美幸看过的轻小说。
　　重生两次他都成不了主角吗？
　　这种时候不该有青梅竹马或者白月光来给他送饭送温暖吗？

　　如此想着，他闭上眼，突然闻到了喷香的饭味儿。
　　千手幸：！

　　费力睁开像黏在了一起的眼皮，什么也看不清，一切都糊成一团。缓了会儿神，待视物清晰，歪头，他就看到了千手柱间担忧的脸。
　　以及他身后穿着他妈围裙一脸生无可恋，浑身都在呐喊着“我怎么还没死”的千手春树。

　　他手里还拿着他姐的娃娃！

　　千手幸闭眼，千手幸睁眼。
　　神啊，让我死吧。
　　他面无表情地思考着杀了这两个人的可能。

　　“傻了？”千手春树把白石梦放回架子上，端起搁在窗边的碗，舀了一勺子粥怼在千手幸嘴边。“来，张嘴，啊——”
　　千手幸：……

　　“啊你个头……”
　　他推开勺子翻身爬起来。靠在墙上接过千手春树手里的碗三两口喝干净。
　　托着空碗目光呆滞的看着被子，回神看着千手柱间拿手在他眼前晃，呼出一口热气，轻轻拨开千手柱间的手。

　　“谢谢。”他垂着头，声音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风吹走。
　　忍者耳目聪明，自是能听清他的道谢，只是千手春树存心想逗小孩，故意把手拢成喇叭状放在耳边：“咦，小幸有在说什么吗？”

　　“谢谢！”
　　千手幸把脑袋垂得更低了，深吸一口气大声喊了出来，耳朵脖子泛着不正常的红。

　　千手柱间突然有一种被野兽死死盯住的错觉，他呼吸一滞，感觉心跳都停了半拍。
　　那种异样感只有一瞬，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千手春树像什么都没感到一样揉着千手幸的头发，“诶，别生气别生气，咱错了行吗？别生气了小祖宗，你要气坏身子咱妈得打死咱。”
　　“不是和你说了没东西了就到咱家嘛！要不是小柱间今天没等到你找你来了，你死这儿咱都不知道！”
　　他又碎碎念了许久，最后拍板敲定以后千手幸去他家吃饭。

　　千手幸刚想张嘴刚想说不用，就被千手春树堵了回去。
　　“知道你不想离开这里，但饭总是要吃的吧！你伊织婆婆一直盼你去呢。”
　　“小幸，”他叹了口气，“鹭姨肯定也不想看你这样……”

　　拿走空了的碗，他说着“咱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小孩交流感情了”便下了楼。

　　“那个……”
　　“抱歉。”
　　千手幸抬头看了眼挠着后脑勺不知要说些什么的千手柱间，又飞快撇开眼神，接着说：“让你在训练场等我什么的，很抱歉。”

　　胃还是很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提不上力气。
　　平时并无不妥的全集中呼吸成了压垮骆驼的稻草之一，肺部，胸腔，仿佛在被烈火灼烧一般，挤出的每一口气都滚烫无比。
　　“我有点累了，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再一起……”

　　他已经听不清千手柱间有没有在说什么了，只是撑着身体与他道别。
　　虽仍是有些担忧，但看着千手幸“砰”一声倒在床上闷头就睡，千手柱间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
　　千手幸似乎在说什么，凝神细听，呢喃一般的声音传入耳朵。
　　“谢谢……谢…没有丢下我……”

　　推开房门，外面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