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刺青店》云如川

19、第 19 章

　　调离项目组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的设计一组在其他组羡慕的目光中下班了。

　　余长书背着斜挎包路过开发部时，似是想到了向青羽说的临窗，顺道瞟了一眼，刚好看到向青羽站在小杨身旁，今天的她在卫衣外边套了件深蓝色牛仔马甲，一手撑着桌角，一手指着电脑屏幕，嘴上不知道在说什么，眉头时不时皱起。

　　余长书鲜少看到她这样的，别过眼，等电梯的间隙回了她的微信。

　　“长书，要不要一起共进晚餐？”林美丽转过身对着她说道，眼里的早没了白天时的阴霾。

　　“不了，下次吧。”余长书委婉拒绝道，电梯到了3楼余长书迈了出去。

　　“这是去健身？”一旁的同事惊讶了会儿，牛马还能抽出时间健身，不愧是她们的组长。

　　“嗯，那我们去吃火锅？”林美丽摊开双手，表示理解不了，转而邀请其他人。

　　向青羽衣兜的手机震动了会就消停了，她在看小杨的后端代码，关键时刻数据出BUG了，拧着眉头指了几个重要的地方，看着他改好代码，提交测试后就没再管了。

　　此时临近19点，向青羽回到座位上，这会不紧不慢地摸出私人手机。

　　“老大，好了。”小杨兴奋把改后的测试结果同她汇报。

　　向青羽头也不抬应道：“继续。”

　　小杨欲哭无泪，他的待办清单里一连串的问题，最难的已经攻克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响应和函数应用遗留问题，他不敢再麻烦向青羽，而是坐椅子脚蹬着到一旁的组员那里哭诉，乞求他们多分担一点。

　　向青羽看到微信的信息，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

　　[Y]：“眉头平平，万事无忧，大白转圈.jpg。”

　　向青羽心情很好地回复了大白洗澡扑棱的视频，然后想起了公司的团建，不知道她参与了没。

　　“今年的团建你去了吗？”消息很快发过去了，并没有看到余长书秒回，她也不急，项目群里一直在艾特她，向青羽只能一个一个地回复，看着组员，一边改BUG一边骂骂咧咧，顿时头有些大。

　　按住眉心，语气平和道：“先去吃饭，回来再改。”

　　开发部轮着去吃饭，但要在19点半之前吃完。

　　产品经理在群里不停地艾特，设计组现在在改配色，前端这边也在着火，头一次项目发布，需求还在变更。

　　“老大，再这么玩下去，今晚怕是要通宵了。”小杨看着群里的各种奇葩BUG，愁眉苦脸道。

　　“先吃饭，工作的事等会再说。”向青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大步往电梯口走去。

　　“老大心情很好的样子。”小来冷不登来一句，把小杨吓得半死。

　　“我说，你能不能别站在我身后说话，人吓人是会吓死我的。”小杨呼出一口气，转身搂着他的肩膀作势要把他掰下来。

　　向青羽进电梯间隙，不忘和外婆报备，今晚可能是持久战。

　　向青羽看了下时间，距发消息已经过五分钟了，还没有收到余长书的回复，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抬眼看到电梯反光镜里的自己，再想到余长书发的信息，眉头渐渐舒缓开来。

　　‘叮——’3楼到了，电梯机械女声响起。

　　向青羽习惯性地往后退两步，前面有身影挡住了电梯反光的镜面，她也没理会，余长书一进电梯便看到她，左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冥想什么，整个人懒懒地靠在电梯的扶手边上，与之前指点代码的模样不同。

　　“嗨，这是去吃饭？”余长书简单问候，上线第一天开发部不加班到凌晨算是不错的了，这个点不是买续命水就是换组吃饭。

　　向青羽听到悦耳的声音，抬起眼看到余长书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斜挎着帆布包，发尾还沾着点水渍，猜到她可能刚健身结束，目光瞥向别处，不经意看到余长书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外卖软件上，是一家轻食店，她记得楼下也有，于是应道：“是啊，要不要一起吃饭？”

　　余长书的外卖还等着支付，听到向青羽的话她略微犹豫了会，“会不会影响你干饭速度？”

　　“我的意思是，我吃得比较慢，可能会影响你回去改BUG。”余长书有时候说话会比较跳脱，她怕向青羽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于是换了正常说法。

　　向青羽见她没有拒绝，而是担心怕占用自己的时间，当下心情有些雀跃，也带点小小的兴奋，这种新奇的感受很愉悦。

　　向青羽眸底微微清亮，眼尾的笑都快压不住了。

　　“吃饭时间还是有的，现在遗留都是前端问题，他们能自己解决。”向青羽侧身挡住了电梯门，让她先行出去。

　　在办公室门口等电梯的小杨莫名其妙地打了几个喷嚏，嘀咕道：“这饭还没吃上，就被BUG惦记上了。”他内心咆哮了会，不死心地看了会群信息。

　　很好，目前很安静。

　　向青羽走在余长书左侧，前面是美食广场，分东南西北四条街，中间是个大圆盘，是连锁品牌的奶茶店和咖啡店的聚集地，而余长书点外卖的店铺在西街中间的商铺。

　　“我们去唯饭家吃？还是去吃转转火锅？”向青羽询问她的意见，唯饭家是轻食店，路边有人在发传单，上面是新开业的转转火锅。

　　余长书同样看到了传单上的内容，习惯性地去打开美食软件，点开了最新的评论：附图.jpg，新店开张，多种口味，欢迎厂友前来打卡。

　　要不图片是动图，余长书都以为是店家故意刷的好评。

　　“要不试试？”余长书扬起手机，对着向青羽说道。

　　“好啊，我也在看。”向青羽随即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不同的是她在看菜谱。

　　两人相视一笑，朝着店铺方向走去。

　　“对了，公司的团建你有什么想法吗？”余长书想起她微信上问的事，偏过头看向她。

　　“隔壁岛屿两天一游或是隔壁市的海洋公园和动物园打卡，不过一月份天会有点冷，还没有想好去哪一个。”向青羽分析了一番，其他的她兴趣不大，说完她不忘补了一句，“你呢？有想去的吗？”

　　“隔壁岛屿吧，想体验冬天骑着电瓶车环岛，顺便看看日出。”余长书说完，就指着前方摆满开业的花篮的转转火锅道，“还真是新开业，不过这个点应该不用排队了。”

　　“走，试试看。”向青羽笑道，暗自把她说的记下了。

　　“欢迎光临，两位里面请。”服务员很快上前带路，领她们到传菜台边上坐。

　　这个点了，店里还有很多人。

　　余长书把帆布包放下，看到桌角上的扫码点餐，随即点了一份番茄筒骨汤底，然后把手机递给向青羽，意思很明显这一餐她请客。

　　“嗯，余工破费了。”向青羽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背，很暖，这是向青羽的第一反应，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余长书，见她没其他反应，便很快敛起眸底的异样。

　　余长书第一次碰到这么凉的指尖，虽说十二月底了，但今天的气温是十八度，她在健身房慢跑了一会都大汗淋漓，而向青羽手指冷冷的，不由得想起江大夫说的体寒，有的人冬天手脚冰冷，与身体的温度两个样，不由得再次打量向青羽，卫衣里还穿了件打底。

　　“点好了。”向青羽把手机还给她，其实在余长书看过来时，她自身雷达就响了，依旧装做不在意。

　　“好，那我下单了。”余长书看了眼菜单，向青羽点了一份胡萝卜排骨汤底。

　　两人都没有点辣锅，服务员很快上了汤底，不忘提醒道：“调料区有小菜，可自行添加。”

　　余长书道谢后，便往调料区走去，她调料依老家的习惯，小米椒蒜泥配葱花和香菜，最后倒点生抽，还看到了香菜旁边有紫苏，顺便加了点。

　　向青羽看着她的调料，很符合G市作风。

　　她在G市生活了4年，口味多多少少受到影响，调料方式和余长书一样，只不过少了小米椒。

　　她不吃辣，这是余长书对她的印象。

　　锅底煮沸，向青羽看着转台上的菜，随意拿了盘脆肠和虾丸，倒进锅里时不忘看了一旁的余长书。

　　与之前的聚餐不同，聚餐的菜是项目经理提前点好的，大多是S市这边的菜系。

　　余长书等着转台，她看中的是肥牛卷和金针菇外加牛肉丸子，之前她看美食博主就是这么搭的。

　　“这算是番茄牛肉汤了吧。”余长书看着牛肉煮沸，对着一旁的向青羽说道。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厨房杀手，尽管家中的老父亲做了一手好菜，可她这么多年也就会唰唰碗，拿得出手的就是煮泡面了。

　　“嗯，看着很有食欲。”向青羽这边也好了，看了会她的小锅，番茄汤汁还算浓郁，应该不会翻车。

　　两人不紧不慢吃着，项目群已经在艾特向青羽了。

　　算了下时间，这顿饭吃了四十多分钟，再看看群里的信息，她觉得饭后还能加一杯咖啡，于是看向正在结账的余长书说道：“喝点其他的吗？”

　　“怎么，你要喝咖啡？”余长书在等服务员算账，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之前项目发布，大家都这么过来的。

　　“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