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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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死了。
他的尸体躺在一千多米之外的大楼天台上，旁边是一架明显刚刚使用过的|狙|击|枪。
“准确来说，是小丑的|尸|块，现场只有头颅和双手双脚，”红罗宾嗅了嗅空气中不太浓烈的血腥味，皱了皱眉，“他的躯干、大臂、大腿和等比例的血液都消失了，跟我和大红之前追查的案子一样。”
杰森冷冷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安静看向那张凝固着得意大笑的头颅，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只机械地再次调动力量试图召唤女儿，但契约的另一头始终杳无音讯。
“杰森……”布鲁斯艰难开口，他平时严厉禁止家族成员在穿着制服时互唤真名，但哪怕执拗如他，也不至于此刻还继续坚持。
杰森把情绪和恐慌压在心底，打断了他，喃喃说道：“她还活着，我可以感觉到，她还活着，我只是……只是联系不上她了……”
布鲁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转身继续勘察现场。
……
杰西卡只觉得眼前一闪，自己就莫名从史崔克岛掉进了水里，一头雾水的她吐了口泡泡，抱着超人玩偶向水面游去。
说实话，小朋友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乍暖还寒的季节，深到几乎无光的湖底却暖暖的，而等她浮出水面，违和感更强了。
原本只冒出新芽的树木已经变为一片墨绿的森林，在浅灰色云层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压抑，杰西卡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不远处破败焦黑的建筑像一只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女孩狼狈地抱着玩偶向废墟踉跄而去。
等走得更近一些，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仔细打量大厅碎裂的地板，轻轻抚摸已经褪色的墙壁，跟达米安一起在楼梯扶手上跑酷的记忆浮上心头，女孩不由得绝望承认，这就是韦恩庄园。
庄园没了，那里面的人呢？
杰西卡试图通过式神契约向杰森汲取力量，但那条无形的线只遥遥指向虚空，熟悉的灵力没有像往常那样流淌过来，“我……我好像把杰森弄丢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玩偶身上，他想伸手或者说话安慰女孩，但遗憾的是，无所不能的超人现在只是玩偶，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从未有过的焦虑和不安在杰西卡心里肆意生长，她觉得好冷，想要缩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又觉得好热，身体仿佛正在渐渐融化。
风从塌了一半的大门里吹进来，用呜咽的声音附和女孩的啜泣。
[救命！有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这里有个女孩正在融化！]超人玩偶惊恐地发现杰西卡开始慢慢褪成白色，肉肉的小手也变成了冰雕雪砌的模样，然后一点点融化。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是阿尔弗雷德正在靠近！
杰西卡惊喜地跳起来，她没管突然变高的视线，也没管化为纯白的头发和皮肤，朝老管家跑去。
然而，迎接她的是｜猎｜枪｜枪｜口，还有冷冰冰地喝问：“擅闯私人领地，我想您已经已经准备好应对主人家的反击？”
“阿福，你瘦了好多，”纯白的少女泪流满面，她安静地站在原地，打量对方花白的头发和满是沟壑的额头，与记忆里相比，他至少老了十岁。
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他确定自己和韦恩家的社交圈里不包含眼前的少女，“离开这里。”
“我会的，”杰西卡狼狈地擦干眼泪，她能感觉到老管家的敌意，“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您知道杰森在哪里吗？我……我找不到他了……”
“寻人请联系GCPD，”阿尔弗雷德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认识的所有“杰森”，不觉得他们会是这个诡异少女想找的人，“韦恩庄园不提供这项服务。”
杰西卡还想问问庄园为什么被烧毁、布鲁斯他们去了哪里，但阿尔弗雷德冷酷的眼神阻止了她，少女只好失魂落魄地往东区走去。
此时，布鲁斯正在驾车从韦恩大厦返回庄园的路上，跟笑面狐狸们打了一上午太极，男人只觉得太阳穴阵阵抽痛，他不由得继续提速，希望尽快回家用伏特加稍微麻痹一下神经。
布鲁斯承认自己开车时有些走神，但是，他绝对没有错过路边那个少女主动往车头上跳的动作……
有没有搞错！现在兰博基尼的时速已经突破120km/h，碰瓷也不带这样碰的！
[自|杀？还是袭击？]阔佬猛踩刹车，轮胎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刚刚还在高速行驶的兰博基尼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看了看对方仍好好地蹲在引擎盖上，还敲了敲挡风玻璃，阔佬皮下的黑漆漆撇着嘴删掉了“自|杀”这个可能。
鉴于兰博基尼只是一款普普通通的跑车，绝对防不住能无伤避开高速碰撞的高手，布鲁斯懂事地放下车窗，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即使阿尔弗雷德的变化已经让她有了心理准备，可看着车里沧桑的中年男人，杰西卡又想哭了，她小心翼翼摸了摸男人斑白的鬓角，“你老了好多，布鲁斯。”
布鲁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们认识吗？呃……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很熟悉我的样子，但我确信之前没有见过你，毕竟你如此美丽，令人难忘。”
[妄想症？]黑漆漆心情更不好了，他觉得阿卡姆大军似乎有望再增一人。
杰西卡愣住了，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打量自己，抛开自己长高了一点点、褪色了一点点的细节不论，五官都是等比例放大的情况下，布鲁斯没理由认不出来。
“我是杰西卡·陶德，杰森·陶德的女儿，你不认识吗？”冰雪般的少女问道。
“有更详细一点的信息吗？比如你或者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布鲁斯满怀歉意地笑了笑，他不记得自己过去四十多年的人生里有跟陶德父女的交际。
少女触电般缩回手，“你不是我的布鲁斯。”
杰西卡终于反应过来，她貌似穿越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解释不通平行时空，经常混迹网络的杰西卡自动对号入座，低头询问手里的超人玩偶：“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超人玩偶：……不好意思我说不了话，不对，就算我能说话也不会穿越时空……拉奥啊，平行宇宙竟然真的存在……
空气静默一阵，少女失望地垂下眼帘。
“对不起，韦恩先生，我认错人了，”杰西卡礼貌道歉，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刚刚围观少女冷静“发疯”的布鲁斯觉得不能放她就这样离开，“你要去哪儿？”
“不确定，先随便走走看看，”杰西卡诚实地说，“然后想办法找一个魔法师帮忙。”
但她的诚实只能换来黑漆漆离谱的阅读理解：[我先独自发会儿疯，再找人陪我一起疯。]
“要不要来我家，”布鲁斯决定把不安定因素放眼皮底下，“也许我可以帮忙找魔法师。”
怀揣对平行世界蝙蝠侠的信任，杰西卡坐上副驾，跟布鲁斯一起回到布里斯托。
当兰博基尼绕过焚毁的庄园驶向湖边，杰西卡才注意到那里竟然有一栋临湖别墅，她之前被废墟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它。
阿尔弗雷德以极高的管家素质维持住微笑，按下对自家老爷主动揽回危险分子的怒气，帮杰西卡准备了热水和换洗衣服。
少女判断出老管家心底的怒火都指向布鲁斯，思考两秒后把玩偶放在门口，走进浴室，故意在浴缸里多泡了一会会儿。
她只是好奇观察超进化为蝉冰雪女后的身体，绝对不是害怕被殃及池鱼！
估摸着外面应该聊得差不多，杰西卡才擦干头发慢悠悠走出来。
老管家为她准备的是一条月白色缎面吊带长裙，搭配尖头高跟鞋，很好看，但说实话，完全不符合杰西卡的个人喜好。
如果可以选，她更想穿T恤、牛仔裤加板鞋，跑、跳都方便，不像现在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腿都迈不太开。
但又不是自己家，杰西卡没好意思提要求，抱着超人玩偶坐到了布鲁斯旁边。
趁少女洗澡，布鲁斯已经以超高的效率检查了一遍可疑的超人玩偶，也把她的面部信息和血液样本上传系统自动识别。
当然，系统显示没有结果。
玩偶没有制造厂商或者类似同款，大概率是私人手工缝制；面部信息唯一匹配的数据是兰博基尼行车记录仪影像，她此前从未出现在公开场合，也没有登记过|国|民|信息；旧衣服上提取的血液样本属于未知物种，既具备动物的细胞特征，又具备植物的细胞特征，可能是因为同时浸染了多种生物的组织液……
布鲁斯心里猜测着少女身份的第101种可能，面上却不显异样，他充分发挥布鲁西宝贝的特长，假装谈天说地，实则套取信息。
杰西卡觉得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怪热情的，一边在心里感叹同位体性格的参差，一边老实回答对方的各种问题。
[她相信我？或者相信每一个人？]布鲁斯很难想象要如何养出一个如此诡异的少女，她像傻白甜一样全盘相信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明明年龄应该在18岁上下，思维逻辑却停留在5岁左右，但她的智商明显正常，一些生僻的金融领域专业术语也能信手拈来。
同时，她的同理心应该非常低，他假装不经意地展示伤口图片，血呼刺啦的没有打一点马赛克，可对方没有为能吓坏大部分少女的画面留下半分眼神，眼底也没有一丝不忍、同情、逃避或兴奋，好似同样的情景已见过太多，以至于习以为常。
怎么看怎么像阿卡姆里那群资深病人的预备役！
然而，她也会为自己口中因为极限运动而受伤的经历皱眉，这说明少女其实拥有正常人的情感系统。
布鲁斯的太阳穴更疼了，他忍不住大口喝下伏特加，用酒精缓解痛苦。
杰西卡觉得这个布鲁斯就像一只奶牛猫，他比自家的大黑猫更活泼好动，也更喜欢出人意料，笑着聊天的样子仿佛在背地里猫猫祟祟策划着什么，让她后背发毛。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