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凯茜的N种人生》阿尔瑟斯

93、盗贼团伙

　　聚集而来的蜘蛛们每一只都个性十足。
　　有长发遮脸，沉默的坐在墙角，不知醒着还是睡着的。
　　有带着面罩，气场阴沉的坐在角落里保养武器的。
　　有气定神闲，靠墙坐着的身材高大的科学怪人，身边是黑色短发的娇小少女。少女手捧一本游记，大大的眼睛盯着来回踱步的伙伴。
　　身材火爆的金发美女咬着拇指来回踱步，胸前的巨物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颤动。
　　“好晕。”
　　派克诺坦尴尬的坐下了，低头凝视自己坑坑洼洼的指甲。芬克斯接力似的站了起来，开始小范围的原地转圈。
　　“团长真的把人绑回来了？”天知道他为什么会拉肚子，竟不巧错过了跟罪魁祸首面对面的机会。
　　“是的。”靠着柱子玩手机的侠客头也不抬，“不过你在也没用，人晕着呢。”
　　没说出口的半句话是，醒着其实也没用。团长已经答应了飞坦不会伤那个女人的性命，因为她在东果陀的救了飞坦的命。而且那人现在根本就是废人一个，只消一眼就能明白，那半死不活的副模样连芬克斯的一根手指头都受不起。要他说，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在团长把想问的事问出前。

　　隔了两堵墙的房间内，玛奇正在给凯茜做身体检查。换回白色毛领皮大衣的库洛洛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姑且把铺了床单的石板称作床，一点回避的意思也没有。
　　玛奇看好外伤，抬眸扫了自家团长一眼，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不赞同。
　　库洛洛退了两步。
　　以库洛洛的性格来说，这两小步的退让已极为难得，玛奇转回脑袋，开始进一步的伤情判断。
　　浅蓝色的病号服之下空荡荡的，解开纽扣后手术留下的伤口比白皙肌肤更抓人眼球。从胸前到腰腹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妥善的处理过了，之后应当不会留下太显眼的伤痕。玛奇的手指在凯茜胸前一处还算新鲜的伤痕上略停留了几秒，那是她留下的。
　　她和飞坦应团长的指令混进了东果陀的讨伐队，目的是收集情报，若能见到服刑中的信长和窝金就更好了。正是那段期间，他们认识了逮捕两位伙伴的职业猎人凯茜·森格特。这是个很不爱说话的人，永远冷着一张脸，却热血的冲在战场最前线。
　　她为了套取情报跟凯茜搭过几次话，还算聊得来。飞坦则是绕着凯茜走，偶尔碰面从没有好脸色，有时还会忍不住嘲讽两句。就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次野外遭遇战中，嵌合蚁的师团长打伤了飞坦的右臂，一爪挥向他的脑袋。眼见飞坦即将命丧当场，凯茜突然冲过来一脚踢飞了飞坦，自己受了那一下。
　　事发突然，凯茜没有来得及运气防护，外形酷似猫娘的师团长——实际上是蚁王的直属三护卫之一的尼飞彼多，在凯茜胸口留下了三道深深的爪痕。如果不是凯茜的插手，飞坦的脑袋会被打爆。事后，飞坦嘴上说不想向仇人道谢，却别扭的请她给凯茜缝合伤口。
　　——“她死了会很麻烦。随便缝两下就好。”
　　玛奇不想泄露太多自己能力的情报，没给凯茜缝得太好——本来以她的技术是不会留疤的。即使特意收敛，大家依然对她的手艺大加称赞，惊叹不已，凯茜也说任务完成后要请她吃饭，希望她务必赏光。
　　她还记得凯茜道谢时的表情，可惜，那个邀约不会有兑现的一天。不杀她，已是她和飞坦能做的最大争取。
　　审视的视线一寸寸扫过，仔仔细细，没有漏过一个细节，也不曾在任何地方多做停留。如果她醒着，会气的大骂他还是抗拒的闭上眼？
　　库洛洛收回视线，同时收起了脑中多余的情绪，“她怎么样？”
　　“如果不考虑念的影响，完全康复需要六个月。”清冷的声音顿了顿，“可能会后遗症。”
　　库洛洛点点头，没做评价，“她什么时候会醒？”
　　他本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凯茜已经昏迷了三个小时。要不是下手的人是他本尊，且三小时来寸步不离，他简直要以为她在装睡。
　　玛奇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美目中闪过思索，“团长你打晕她时用了几分力？”
　　背对着玛奇的库洛洛看不见玛奇的眼神，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比平日里心急了些许。
　　“三分。”
　　玛奇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下摆的灰尘，“那她大概还能再睡上三小时。”

　　玛奇离开前为凯茜穿好了衣服，挽起的裤脚也撸了回去。上身就算了，她没法隔着衣服查看创口——玛奇不愿承认她其实很关心凯茜的伤情。无论如何，她不会动凯茜的裤子，同为女人，她做不出那么失礼的事。她相信团长不会起绮念，但不能就是不能，除非凯茜醒着说自己不介意。
　　库洛洛凝视了一会儿凯茜的脸，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心口。那道象征着生死界限的伤痕就在布料之下。他调查过她的过去，知道她杀害了伤害自己的亲人为此坐了十年牢，他以为她成为犯罪猎人是出于憎恨。可事实并非如此，她不恨，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
　　当然，他不需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一开始，他接近她是想探听信长和窝金的情况，她守口如瓶。后来，他从各个渠道、以及本人的口中得到了细碎的拼图，拼凑出她能力的大致模样。于是他心动了，想把她的能力拿到手。他跟她交朋友，慢慢取得她的信任，甚至跟她谈起了恋爱。
　　他们认识了七个月，按理说他对她已经非常了解。她的过往，她的爱好，她的性格，他都清楚。虽然他们没做过牵手以外的事，但他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直到戏剧落幕，才发现事情跟他想的并不一样。
　　那个眼神……她知道他的身份，库洛洛如此确信。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头绪，因为逻辑不通。她知道他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却既不抓他，也不把他的身份上报，还跟他谈恋爱，这毫无逻辑。若说她为他着迷，那就更不对了，他可不是西索那种自恋的男人。
　　意料外的发展使他对她产生了几分好奇。与团员们不同，他不记恨她抓走窝金和信长的事，那是她的工作。她有足够的实力，却不滥用力量，抓到通缉犯永远都是丢进监狱。正因如此，他们才能期待把人救出来，而不是对着黑白照咬牙切齿。
　　尽管不记恨，库洛洛想过在拿到情报后杀了凯茜，如果有机会。防备强者是强者的本能，他们一方是被通缉的盗贼，一方是犯罪猎人，总有一天会兵戎相见。他对她没有利用之外的情感，随时准备从背后给她一下。
　　凯茜受伤这事儿谁也不能提前预知，被封念对库洛洛而言更是天降惊喜，不然他不会起绑架的念头。能大方询问何必费尽心思慢慢套话？
　　被报复？
　　呵呵，他可是A级犯罪团伙，幻影旅团的首领，不伤人性命而让人屈服的方法有的是。他不会让她有报复的机会。不过，如果她乖乖配合，他不会动她。

作者有话说

　　划重点：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