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凯茜的N种人生》阿尔瑟斯

89、跌宕起伏

　　心情跌宕起伏了一晚，好不容易决定好如何面对，结果要表白的对象竟然缺失了最关键的记忆？
　　“你说你全都不记得了？你在说笑吗？”
　　凯茜尴尬又茫然的眼神令库洛洛的心沉到谷底，什么叫天堂地狱仅一线之隔，这就是了。库洛洛被这意外的变故打击的不轻，整个人僵住。
　　因为凯茜所中的诅咒效果极强，昨晚两人缠绵了半夜。诅咒解除后凯茜直接就睡过去了，库洛洛倒是亢奋，但揽着凯茜没多久也陷入深眠。没有沐浴，自然不会特意穿上衣服，两人此刻都是一丝X不挂的状态。
　　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凯茜拎起被子一角，看看自己，顺便看了眼库洛洛，点着头说道，“虽然没印象，看样子战况还挺激烈，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听到凯茜的“关怀”，库洛洛回过神，一开口声音都变了，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度。
　　见库洛洛反应这么大，凯茜生出点歉意来，然而她完全理解歪了。双手合十，脑袋低下一点，“抱歉呐，对你这么粗暴。”
　　库洛洛的眼睛瞬间瞪圆，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她，随即脸颊涨红，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她怎么可以不记得呢？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昨天晚上还用那种火热的眼神看着他，现在又回到了从前，他在她的眼里又成了小男孩。
　　可是，这样子的才是凯茜。
　　昨天晚上与他热烈缠绵的，是受念力操控的凯茜的躯壳，并非是他熟悉的、深深爱慕的她。竟然为那样的凯茜着迷，他真蠢。
　　库洛洛挫败的垂下头，落在凯茜眼里又有了新的误解。
　　“莫非——有哪里伤到了吗？”自己的破坏力自己最清楚。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以及疯起来会有多吓人。当然，像这样记忆一片空白的情况之前没发生过，不过之前有记忆的几次发疯都造成了相当大范围的死伤，而这次的对手只有库洛洛一个。虽然床上的对手和生死交锋的对手不是一回事，但库洛洛比起她来实在称不上身强体健。
　　“你不回答的话，我自己检查了哦？”说着将棉被完全掀开。
　　“等等！”库洛洛慌忙按住凯茜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两只手，“我没事，凯茜！”
　　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两个没穿衣服的人在床上扭成一团是想怎样啊！？真是的，他说过好几次了吧，他是男人，男人！她到底失去了多少昨天的记忆？
　　视线固定在半空中的某个点，好不容易让凯茜相信他没有任何事，把人推开。然而，床就这么大，再怎么后退也退不到哪去。库洛洛纠结片刻，心一横，将被子丢到凯茜头上，结结实实围了两圈。
　　库洛洛双手隔着两层被子扶住凯茜的肩，不让她乱动。
　　不是，害羞的话裹自己啊，裹她干什么！把她的下半张脸也裹住是想闷死她吗！？
　　“那个，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边扭边摇头。
　　“具体说来，你记得多少，又是从什么时刻开始没有了印象？”
　　停止挣扎，开始回想。
　　“唔，老实说，从离开敌人的大本营开始记忆就有些模糊。跟你交代事情经过，以及你犹豫再三的事我都还有印象，不过沟通的内容记不清了。再之后只记得我们到酒店开房，over。”
　　瞥了一眼沉思状的库洛洛，问道，“就我的脑袋出了问题，你全都记得？”
　　“清清楚楚。”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嘛，看来也是念的作用。”
　　不记得过程这点，为凯茜减轻了许多心理负担，要是还记得的话，她多少会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库洛洛相处。虽然库洛洛说他记得很清楚，至少避免了两人同时陷入尴尬。
　　不过记忆障碍啊……这能力可真是猥琐的可以。试想一下，换做寻常人，一口酒下肚便立时理智全无，大脑宕机。若非她的抗性远超正常人，按照切利多尼希的谋划，她会母狗一样扑向那个可恶的男人，急切的求他干自己，清醒过后还傻傻的混不知情。
　　将其中的盘算捋了个清楚，凯茜的面色一点点变得难看，恨不得把切利多尼希拖来鞭尸一百遍。注意到凯茜身上突然涌现的怒气，库洛洛自是开口询问，凯茜铁青着脸给他说了自己的分析。
　　听了凯茜的假设，库洛洛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相应画面，顿时一阵后怕。“你确实让他死的太轻松了。”
　　“可不是嘛！竟敢叫我吃这样的大亏，合该把他大卸八块！”
　　下意识点完头，库洛洛感觉有哪里不对，“吃亏最大的难道不是我吗？”
　　凯茜眉毛一挑，用眼神示意他好好说道说道。
　　“被你折腾了大半夜不说，你不仅不想负责还全都忘了，你说我是不是被你白睡了？”
　　被库洛洛一番控诉，凯茜的嘴角反倒翘了起来，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用食指挑起“受害者”的下巴，“你后悔了？”视线若有所指的扫过他身上的痕迹。
　　库洛洛坚定却缓慢的摇摇头，“不。你后悔了吗？”
　　“安心吧，别说我不记得了，就算我记得，也不会后悔的！”手指上移捏了一下库洛洛的脸。
　　在她认识的所有人里，库洛洛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偏偏是他跟着她一起来了，这何尝不是命运的安排呢？她说想找牛郎是真的，但并不是因为讨厌他，她从来就不讨厌他。她只是，不想让他对她的感情再加深，也不想迫于无奈下对他负责。
　　不过她真没想过记忆会出问题。
　　看着眼前鲜活的凯茜，库洛洛突然觉得忘了也没有那么坏，如果她知道自己昨晚那般放肆，没准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仔细想想，忘得一干二净还真有点可惜~”
　　“……？”
　　“呐，昨晚感觉怎么样？评价一下我的技术呗？”
　　虽说他早就习惯她的不按常理出牌，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她到底要把他逼到何种地步啊！库洛洛闭上眼睛，撇开头，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的模样。突然迎面感受到一阵微风，接着便被裹住了，棉被上带着凯茜的体温，暖的不行。
　　凯茜拍了拍库洛洛红透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去洗澡，你一个人待会儿。对了，既然我忘记了，今天晚上你来帮我回忆一下吧。”
　　“！？”
　　库洛洛反应了两秒，猛然睁开眼，已经走到浴室门口的凯茜突然回头，长长的黑发一甩，露出她微笑着的侧脸。她对他笑了？她刚刚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太犯规了。明明不怎么炙热，却叫他的心跳瞬间突破了两百。
　　原来，清醒状态的她原来也可以用那种眼神看他。

　　博览群书的库洛洛曾在某本记不清书名的小说上看过一句话：男人和女人，身体的距离越近，心的距离便越远。
　　小说的作者是一位专写爱情悲剧的女作家。库洛洛十五六岁时有一阵子对罗曼史小说挺热衷，通读了大量或圆满或以悲剧收尾的爱情故事。
　　比起历史文学相关的书籍，那些爱情故事并没有在他脑中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看过后很快就把剧情故事抛到脑后，唯有一些触动到他的句子被记在了心里。
　　库洛洛记得，那句身越近心越远出现在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初次激情之后。男主角去淋浴，女主角独自躺在两人刚刚激烈纠缠的被单上。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夜晚的微风渗进窗缝，未干透的汗液带来冷意。女主角裹紧被单，想到先前的互诉衷肠柔情蜜意，再想想事毕后立刻撇下她的男主角，不禁感慨万千。
　　那时尚是少年的他对男女情事怀着几分朦胧的向往，但没有太具体的想法，只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绝对不要跟男主角犯同样的错误。前后态度差过大，可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落差的，虽然他不觉得凯茜是那种受了冷落会暗自感伤的性格……那时起他的脑子里就全是凯茜了啊。
　　从迷糊的想象到现实，他们各自走过了十多个春秋。
　　库洛洛一手环着凯茜的腰，脸颊紧贴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握着她柔韧顺滑的黑发用手指卷着来回把玩。
　　“真好。”不管经历了多少，他终究把她抱在了怀里。
　　凯茜半眯着眼，神色餍足，任由库洛洛抱了好一会才把人推开。
　　“凯茜？”被推开的库洛洛有些委屈，结果他才是那个被留在床上忍不住胡思乱想、独自品味寂寞的人吗？
　　真粘人~心里抱怨，还是微笑着回身，冲粘人精勾勾手指，“一起来吧~”
　　行吧，他的凯茜比书里的男主角体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