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凯茜的N种人生》阿尔瑟斯

49、暴雨记事

　　黄昏，飓风，暴雨，林间小道，艰难前进的汽车，五种元素构成一幅颇有意境的画卷。如果要给这幅画提名，文学青年库洛洛的标题会是《寂静》，而现实主义的凯茜的答案将是《困境》。
　　然而就眼下的情况，库洛洛的想法凯茜不得而知，她是一点苦中作乐的念头都挤不出来。大颗且密集的雨滴不断落下，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烦人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内不断回旋，令人心慌不已。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库洛洛手握方向盘，脚踩油门，神情谈定，不见一点被大雨困住的惊慌。
　　“今晚还露营吗？”
　　库洛洛这么一问，本来不想理人的凯茜再无奈也非得开口，因为雨声的干扰，她不得不抬高声音作答，“你在搞笑吗！？”
　　“不露营的话，睡车里？”
　　库洛洛的表情看上去很认真，凯茜一时不知道这家伙是装傻还是真的傻。但她现在没心情深究，姑且就当他是真的傻好了！
　　“那第二天醒来，你会发现车子变成了船，然后车门跟焊死了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吐槽过后，凯茜对着驾驶席的方向大声说，“往东南方向开，去村庄借住！”
　　库洛洛点点头，动作老练的打着方向盘，没多问一句。
　　暴雨加大风的猛烈夹击下，不光地上，连半空中都是飞来飞去的植物枝叶。本来就不甚平整的林间道被水浸过后变得更加坑坑洼洼，要不是安全带的束缚，两名乘客的脑袋和屁股都要遭殃。
　　四十分钟后，裹满泥沙、看不出原色的越野车在一座建筑风格非常别致的小村庄入口附近停住，刺耳的刹车声将村民们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最近的几户村民嘟囔着将脑袋探出窗户，看清情况后，开始七嘴八舌的向下大喊。
　　“是什么人啊？”
　　“来做什么的？”
　　还有冲后头喊话的，那位大叔喊的是，“村长！有客人！”
　　在凯茜从小镇居民那儿收购的旧地图上，只标了这里有一个小村庄，并没有提及村庄的名字和规模。唯一特别注明的，是建筑风格极其有特色。
　　——村民们把房子建在了树上，围着大树的树干向外延伸一圈，离地高度从三五米到十几米不等。
　　放眼望去，大概有二十来户，粗略估算，村民的数量在百人上下。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村落，好在村民们说的是通用语，也不排斥跟外人交流。
　　社交技巧满点的库洛洛出面跟村庄大爷交涉了几分钟后，两人带着部分行李跟村长上了一根绳梯。
　　“这场暴风雨确实来的很突然，赶上这种天气，你俩也是倒霉。”
　　“呵呵，能得到您和大家的热心招待算是倒霉中的幸运吧。要是找不到过夜的地方，我们可就只能向老天祈祷了。”
　　两鬓斑白的村长大爷捋着稀疏的山羊胡，将两位客人带到一间卧室门口，“这里是我儿子以前住过的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小是小了点，不过其他人家里都没有空房。你们小两口将就将就，需要别的什么甭客气，尽管开口。”
　　关上门，凯茜把行李往椅子上一放，再把急救箱具现化出来放至桌上，开始收拾东西。
　　库洛洛打量一圈房里的摆设，语气轻巧的问，“你不解释一下吗？”
　　凯茜翻出两条毛巾，一条丢给库洛洛，擦着头发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解释？”
　　人家都说了只有这一间房，专门声明两人的关系不是给主人增添困扰吗？再说这也很难解释清楚，细究起来他们连朋友都不是，要是这么跟村长大爷讲，他一定会好奇他们结伴同游的缘由。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只借住一晚，误会便误会了，凯茜看得很开。
　　“因为我不想。”
　　凯茜没懂，对上库洛洛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更是疑惑的皱眉，这家伙是在跟她打哑谜吗？糟糕的天气令凯茜的耐性有所下降，粗略擦了一遍身上，翻出一套干净衣服，看向库洛洛的视线里带了几分不耐。
　　“有闲心开玩笑不如去向老人家要点水，没有水的话要个盆也行。”
　　库洛洛勾起嘴角，听话的去了。
　　村长大爷热情的提供了水和木盆，并且拍着胸脯表示晚饭就包在他身上，不保证好吃但量一定管够。
　　库洛洛谢过村长，端着盛满水的木盆回到房间。
　　“既然要扮夫妻，我就不出去了吧。”
　　凯茜摆了摆手，没计较库洛洛把疑问句说成肯定语气，“转身，敢偷看我弄瞎你。”
　　要强调的话说“敢偷看就杀了你”会更有威慑力吧，不过她可能不是在恐吓，而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偷看打算的库洛洛乖巧的背过身，听着水声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不禁在脑中展开想象。不知道剩下的一个多月里，他能否获得正大光明的验证想象的机会。
　　如果凯茜有将他人脑海里的场景具现化的能力，可能会把库洛洛狠狠打上一顿。然后再把他治好，并“和善的”告诉他，这是免费服务，不收钱。
　　因为是在别人家借住，凯茜没换睡裙，换了套跟原来那身几乎一样的白衬衣和黑裤。库洛洛擦洗过后也换了身差不多的衣服。
　　于是乎，在村长看来，只觉得这对小夫妻的感情好的过分。两人换下一套同款的衣服，新换的衣服竟然还是同款，这也太黏糊了。仔细一看，这两人长得也挺有夫妻相，都是白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五官清秀，连头发的长度都相似。
　　看着库洛洛和凯茜并肩而来，村长忍不住感慨一声，“年轻真好。”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候跟老婆甜甜蜜蜜的场景了。
　　听得村长意义不明的感叹，凯茜跟库洛洛对视了一眼，落在村长眼里，又是感情如胶似漆的体现。
　　真是般配的一对眷侣！要是这位先生的个子再高一点便完美了！
　　聪明的库洛洛从村长欣慰的眼神和语气里猜出了村长在感慨什么，但他毕竟没有读心术，不至于连老人在心底惋惜自己身高的小想法都知道。望望一脸慈爱的村长，再瞅一眼显然没想到这么多的凯茜，库洛洛露出一个艺术品般美好的微笑。
　　得亏村长大爷天天爬树，身体硬朗，不然若是有个心脏病啥的，怕是要倒在库洛洛的这一笑下。不过他还是看愣了一小会儿，回过神后又是一声惊叹。
　　“小伙子长得真俊呐！”
　　为了感谢村长的热心相助，库洛洛主动撸起袖子进了厨房，好好展示了一番近期练出来的厨艺。然后得到了一句今日的最高评价：
　　“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妙哉！”
　　没记错的话，这句话似乎一般用来形容女子，库洛洛的眼里闪过一丝郁闷。
　　“这么优秀的另一半，小姑娘可得好好珍惜。”
　　郁闷化作暗喜。欣赏了凯茜变幻不定的表情后，库洛洛笑出声，以一种凯茜听来十分装腔作势的语气说道，“她脸皮薄，老人家您再说她要恼我了。”
　　“哈哈哈，行，老头子不说了。”村长大爷冲库洛洛挤挤眼，眼神促狭，透着几分男人才懂的惺惺相惜。

作者有话说

　　凯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