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凯茜的N种人生》阿尔瑟斯

40、暴露

　　在来访者出现在两人的视线范围内之前，不用凯茜提醒，库洛洛自发钻进了早前看好的树洞，动作灵巧，不发出一点声响。因为锁链手施加的镣铐的缘故，他现在全天24小时处于绝的状态，放缓呼吸，然后把自己的身影藏起来，就能轻松的“消失”。
　　所谓消失只是一种形容，如果遇到能使用圆的念能力高手，还是可以找到他的。不过好在会这项高级应用技的念能力者并不多见，而且即使会，范围也未必大到能把他照出来。要知道信长练了那么多年，圆的范围也只有两米。
　　如果同时遭遇复数个一流水准的念能力者，现在不能动用能力的他势必会沦为拖油瓶，届时就只能把希望放在凯茜身上了。
　　理智上库洛洛相信凯茜说的不会把他丢下，但对凯茜到底能应付多少数量以及何等程度的敌人心里并没有底。情感上却全然相悖，有个声音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诫，不要太信任自己对人性的判断。
　　理智与情感的天平来回摇摆。库洛洛缩在树洞里，右手握着左手手腕，抿着嘴唇，瞪着眼睛从草丛的间隙向外观望。
　　凯茜从急救箱里掏出吉利托的左手和一个白色胶水瓶样的小瓶子，旋开后用力捏住瓶身，在手腕的断面和切下来的部分的断面分别涂了一圈。
　　所以那大概真的是胶水，库洛洛看着凯茜像粘椅子腿那样把吉利托的左手装了回去。粘上后用胶带缠了一圈，冷声交代道，“三天后拆掉绷带。”
　　顺利接回左手，吉利托绷着脸，说了句“后会无期”后，保持面对凯茜的姿势迅速后撤。在吉利托的身影消失的瞬间，等候在树林里的人一一现身，粗略看去人数在二十左右。
　　这个人数不算多也不算少，构不成人海战术，至于是否能用疲劳战术拖垮凯茜，则要看对面的水平。
　　库洛洛一边看着凯茜与那群人周旋，完善关于凯茜的各项数值的情报，一边在心里暗暗思索，如果是他会怎么应对这些敌人。
　　对比下来的结果让库洛洛有些微妙的不快，单看力量、速度等数值凯茜比正常状态下的他还要强上一点。这意味着即使他除念成功，拿回能力的使用权，要偷到她的能力依然是件高难度的事。
　　他收集于盗贼的极意里的那些能力里面，大多是从不如他的能力者手里获取的。
　　能力的好用与否与能力者本身的战斗力很多时候没有直接关联，他收集来的能力里非战斗类型的占比过半。
　　少数能力的原主人实力与他相仿或者略强于他，或许靠骗或许抓住了对方力有未逮的时机，虽然有过惊险的时刻，但总体来说，盗取的过程不难。只是有时需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布局，最长的一次他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完成盗取前的铺垫。
　　顺便一提，不是每一次他看中的目标最终都被他成功拿下。偶尔也会有失手，不过原因从来不在他这边。有些特质系能力者的能力是生活中自然觉醒的，会出现能力的主人对自己的能力细则并不清楚的状况，那样他就偷不到。
　　明明有过好几次成功案例，却在了解了凯茜的实力后觉得难以得手的原因在于，之前几次从实力强劲的能力者手中盗取能力时对方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凯茜知道他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她又是个职业猎人，对他被通缉的事项应当有所了解。当然，凯茜不知道他的能力是盗取他人的念能力。可目前她对他已经很提防了，对待不能使用念的他尚且如此，等他恢复能力，保不齐会立刻跟他分道扬镳。
　　唔，或许根本等不到那时候她就会把他甩开，他擅长的提升好感的手段使在她身上一点作用也没有……
　　库洛洛的大脑结构可能有别于常人，他经常能一心二用，同时思考两件事，然后还能把互不相干的两件事都想明白。
　　现在库洛洛甚至在一心三用。一小部分心神放在隐藏气息上，剩下的部分一分为二，一半用来观察凯茜跟袭击者们交锋，一半用来分析加思考如何盗取凯茜能力的事。
　　一心三用的结果是，他没能第一时间从二十名袭击者中辨认出某个印在他心爱的《盗贼的极意》里的家伙。
　　——其实认出了也没什么用，他又不可能跳出去把那人秒杀。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个什么货色！”额角有十字形刀疤的男人这样对凯茜说道。
　　此时凯茜已经顺利解决了一半的敌人，别误会，她的解决不是干掉，是揍晕。
　　凯茜的手下留情让刀疤男，艾森，对她产生了误解。他听雇佣他们的人说过凯茜是一名游医，收了那个混蛋的钱暂时保护他。游医也是医生的一类，这位气质冷清的女医生虽然实力强大，却不喜杀戮，这让艾森坚信她一定是被那个小白脸骗了。
　　于是便有了刚刚的那句话。
　　库洛洛也听到了艾森对凯茜说的话，然后就想起了这人是被自己偷过能力的倒霉蛋，内心警钟大作。
　　凯茜觉得刀疤男的态度不太对劲，像是在恨铁不成钢，可她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会一副担心女儿被渣男骗走的表情？
　　“我知道他的身份。”虽说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我已经收了委托费，必须完成委托，这是我的个人原则。”
　　库洛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通缉犯和他现在是她的雇主并不冲突。只要是用正常手段雇佣了她，她都承认这段雇佣关系。再说哪有医生救人前还得给患者做背调的道理？监狱里的犯人伤了病了也是该看医生看医生，该打针吃药就打针吃药。
　　特意强调正常手段是因为曾有一个蠢货试图绑架她，强迫她免费为其看病。当然，她没被绑架成功，但她确实被骗了过去，白跑一趟不说还被气了个够呛。
　　“那你知道他的能力吗？不知道吧！”
　　艾斯的嘴里吐出了库洛洛最不想听见的话，心跳速度猛然加快了百分之二十。
　　不行，不能这样，会暴露的。
　　库洛洛咬着后槽牙，强行压下了上涌的焦躁。
　　对，慢慢的调整呼吸，放缓心跳，很好。继续小心观望，不要多想，先看看凯茜的态度。
　　凯茜疑惑的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能力？”再说库洛洛现在根本用不了念能力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从来对雇主的私事没有兴趣。
　　“呵，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像是绕口令般的话语没有再延续，艾森直接说穿了真相。
　　“他的能力是盗取！他曾经偷了我的能力，你是他的新目标！”
　　“……哦？”
　　从艾森大义凛然的态度来看，凯茜晓得他说的都是真的，至少是他认为的真话。被偷能力的事是既定事实，但她是否是库洛洛的新目标还有待商榷。
　　不过多半也是真的吧！
　　这下凯茜懂了，为什么库洛洛在她面前不时举止怪异，还总把话题往她的念能力上扯，原来如此。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种丢脸的事本来我不想说出来，可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上当受骗了！”艾森言辞恳切，仿佛一位老父亲在劝导自己恋爱脑上头的女儿，“别再为那种人卖命了，他不配！”
　　面对艾森的好言相劝，凯茜就一个想法，难怪你会被骗啊！看这傻乎乎的样子，一定是个强化系吧！为什么会认定她被他骗了呢？她收钱了的！
　　“感谢你的情报，不过配不配由我自己决定。”
　　凯茜具现化出第二把手术刀，双手齐发，把艾森的发型从有些长的板寸修成洋葱状。
　　“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作者有话说

　　凯茜的特技：一秒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