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离家出走 ...
-
所谓相逢即是有缘。虽然有其中一方主动凑过来的成分在，但抽中相邻的号码却是命运的安排。在奇犽一人搞定了三兄弟，凑齐了自己的六分，凯茜顺道借光拿到了目标的号码牌之后，愉快的组队行动开始了。
至于那位光头考生有没有追上自己的号码牌，就不是奇犽和凯茜关心的了。反正他俩已经走远了，就算那人没拿到自己要的197号应该也不会回头来找他们。
夜幕降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围坐在篝火旁。各自面前摆着一条串起来的河鱼，鱼肉在火焰的炙烤下变色，渐渐飘出香味。
“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家里人？”
凯茜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
“哦。”停顿片刻，“你跟我的老哥长得很像。”
“吓？”凯茜差点把手里的烤鱼摔进火里。
“啧。”奇犽不耐烦的强调了一遍，“你们不止长得像，连发型和身材都很像！”
“呵呵，我猜你跟你老哥的关系一定很差。”说完吹了口气，小心的尝了口鱼肉，火候还成。
“你就这一点感想吗？”脸颊鼓起，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我去，好难吃啊！”
凯茜白了奇犽一眼，“又没放调料，你不是看着我处理的吗？”
侠客给她收拾的东西里有一盒火柴已经很幸运了，调味料什么的，想也知道不可能有。
奇犽撇了撇嘴，见凯茜吃得欢，咬咬牙也咽了下去。
“你真的没有味觉？”
“没有啊。这有什么好撒谎的？”这件事，她早就不在意了。
“是、是天生的吗？”
“不是。”凯茜不想给小孩子说太残酷的事，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算是意外事故导致的。”
得什么样的意外事故才能让人失去味觉啊！倒不是觉得凯茜的话很假，而是本能的判定她了隐藏了某些更重要的事。失去味觉，或许只是事故的后遗症之一，最不起眼却影响最深远……
“我们家世代经营杀人业务，父母长辈、兄弟、还有我，全都是杀手。”
这算什么，秘密换秘密？凯茜哭笑不得，凑过去使劲揉了揉那头柔软的白毛。
“小杰他们都没怕，你难道觉得我会害怕？”
“不是！”奇犽有些别扭的打开凯茜的手，火光的映照下脸颊微红，“就是，我也不说不上来为什么，很想跟你亲近。明明你长了一张超级讨人厌的脸……”
“臭小子还真敢说！”凯茜锤了奇犽的脑壳一记，轻轻的、打了那么一下，“不过，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说你哥长得跟我很像吗，没准我们是远亲呢~”
也只可能是远亲。这世上，已经没有一个跟她关系亲近的亲人了。
凯茜把木签丢进火堆，一贯温和的笑脸在摇曳的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真切。兴奋中的奇犽没看出不对，虽然总是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还不到12岁的他实际上相当单纯。
深蓝色的漂亮猫眼眨呀眨，闪着喜悦的光，“你说真的吗？”
“嗯，你说一下父母亲的名字，我看看有没有印象。”
“唔，父亲那边应该没什么可能，你们一点也不像。母亲的话……”真奇怪，他有些不记得母亲的脸了，只能想起她总是在竭斯底里地尖叫。
“基裘，我的母亲叫基裘。”
凯茜接收到奇犽眼里的期盼，没让他失望，笑着点头道，“我跟你母亲同辈，勉强算是你的表姨。”
原来是基裘的小孩啊，难怪会有个像她的大哥，她跟基裘是长得很像。因为相似的长相，尽管只见过两三次，她还记得基裘这个名字。
“哎——那凯茜你家是做什么的？我可以就叫你凯茜吧？”
“可以。我家里以前是从军的，现在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也不算是谎话吧。她走掉的时候家里人还能喘气，十岁的小孩从家里跑出去称之为离家出走没毛病。
“这么巧！你也是离家出走？”
“我跟你说，……”
奇犽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开始向凯茜大吐苦水。
“我实在忍不了了，不想再过被操控的人生，对他们说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将来。当然，没有一个人支持我，母亲哭哭啼啼的扯着我说我多有当杀手的天分，然后我们就打了起来……”
“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嗯嗯！”叛逆期而已，她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当然能理解咯！不过这孩子的警惕心是不是太低了点？虽然她也感受到了所谓的血缘联系，但有血缘关系并不意味着她是个好人。作为杀手世家出身的孩子，这么单纯真的没问题吗？
“自由的感觉果然很好！不需要训练，不用被电、被拷打，不用再被逼着杀不认识的人……虽然猎人测试没有想象中刺激有趣，但是认识了一个有趣的朋友，小杰他……”
“稍微打断你一下。”凯茜抬手中断了奇犽对小杰的各种描绘，语气透着古怪，“你没考虑过会被抓回去吗？”
奇犽愣住了，半晌后小声道，“我没跟他们说过我要来参加猎人测试，应该没问题吧。”
凯茜用食指点着太阳穴，决定告诉这傻孩子真相，“其实我第一次摸你头的时候就想说了，你身上被装了定位器。”
“哈？等等……”奇犽猛地跳起，“你是说——我的脑袋里有东西！？”
“过来，我指给你看。”凯茜招招手，奇犽唰的扑了过来。
凯茜在奇犽的后脑勺揉了两下，很快找到那处指甲盖大小的凸起，“就这儿，你自己摸摸，能感觉到的。”
“我去——！！！”小猫躬起脊背，头顶的白发都气的竖了起来，“绝对是大哥那个混蛋干的！”
“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一听还有坏消息，奇犽垮着小脸，活像只被人欺负了的小猫。“什么坏消息？”
“你哥，就是你口中跟我长得很像的那个，应该也以考生的身份加入了今年的猎人测试。”
“什么鬼！？”奇犽一脸“你是骗我的吧？拜托千万要是骗人的啊！”的表情。
“第一场测试开始前，在集合阶段西索来找我搭过话，他把我错认成了别人。我想应该不至于那么巧，有另一个跟我年纪相似长得也像的人，报名了今年的猎人测试。”考虑到奇犽脑子里的东西，也只能是他大哥追过来了。
奇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并非一定要成为猎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被抓回家。更要紧的是，他不想拖累小杰。他不是大哥的对手，这种事他再清楚不过，如果说有什么人能帮他，恐怕只有面前这位志同道合的表姨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奇犽记起了第一次交谈的时候，凯茜所说的话，“哦，对，你是这样讲过。”
“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脑袋里的那玩意取出来，其他的……”凯茜的眼睛转了一圈，“我可以暂时确保小杰的安全。比如你哥若要拿他威胁你，我会出手搞定你哥。”
“别的你就别指望我了，就是你哥把你吊起来打我也不会管的。对了，取出你哥埋在你脑壳里的东西是会痛的啊，你自己想清楚了再下决定。”
她好不容易能作为凯茜过自己喜欢的人生，才不要掺和表姐的家事。最多看在这两个孩子对她友善，任她撸毛的份上，帮点小忙。
“不用想了，来吧！”奇犽背对凯茜，双手扒开头发，露出脆弱的后脑和脖颈。
这么信任她的话她很慌的啊~心里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迅速而准确。
“好了。”凯茜的手心躺着一枚铜制的钉子，其上散发着满满的执念。
“这就好了？嘶——”奇犽捂着后脑勺，感受到了一丁点儿温热，接着才体会到疼痛。哇哦，真是好利落的手法，凯茜果然很深藏不露。
“别挠，我给你做个清创。”凯茜把挖出来的钉子丢给奇犽，开始翻找自己的挎包，她记得隔层里有酒精棉。
上一秒奇犽还在研究手里的钉子，下一秒袭来的剧痛打断了一切思绪，“啊——痛死了！”
“别嚷的那么大声！”真闹腾。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离家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