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凯茜的N种人生》阿尔瑟斯

109、拉近距离

　　“总觉得最近两次我们见到的场合都很非常规。”
　　凯茜扫视了一圈。
　　一个介于狭小和宽敞之间的封闭空间，十来个或坐或躺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被绳子紧紧捆住。有些人晕着，有些人醒着，但看起来跟晕着没什么两样。
　　她和库洛洛是唯二清醒的人。顺便一提，他们手上也绑着粗麻绳。再顺便一提，他们所处的空间是某个中型货车的后车厢，据推测，正在驶向该犯罪组织的中转据点。
　　“确实。”她用最简短的语言表达了肯定。
　　念能力者的夜视能力都不错，因此凯茜能看清楚周围的人和环境，库洛洛也能看清楚身边的凯茜。她看上去不太想搭理他，他得想个轻松有趣的话题。
　　“说起来被绑架的似乎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人，而且看样子狩猎范围非常的广。”
　　鉴于凯茜是一名犯罪猎人，为了潜入敌方大本营不惜被绑，库洛洛抛出了对犯罪行为的探讨邀请。
　　因为有些人晕着，无法判断眼色，所以库洛洛用了似乎这个词。他说的情况凯茜也注意到了，一车厢的人都有着黑色的头发，看着相当醒目。至于范围广，更是无需多言，毕竟连她这个孕妇都被挑中了。
　　凯茜又看了一圈后回应道，“除了没有上了年纪的人，可以说应有尽有。”顿了顿，“我应该是货物中最年长的一位。”
　　库洛洛没忍住笑了，嘴角弯起，很轻的笑了一声。既然凯茜提到年龄这个话题，嗯，他想到一个很棒的回应。
　　“这么说来，他们同时还绑了最年幼的一位。”
　　依照遗传学，两个黑发黑眼的人的孩子也会拥有同样的发色与眼色。凯茜听懂了库洛洛的意思，不咸不淡的给出反驳，“未必。我还没有拿到报告。”
　　“据我所知，我是你唯一交往过的男人。”库洛洛不想让凯茜觉得他在咄咄逼人，努力放松了语气和口吻。
　　凯茜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看着并没有生气。
　　气氛还不错。库洛洛自我感觉拉近了距离，大概拉近了能有五公分？
　　他本打算等这里的事忙完后再联系凯茜，今天再次偶遇算是意外之喜。虽然意外碰上了，不影响他过几天再去找她。她说过不会拒绝他见孩子，既然孩子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他就只能见她了。
　　关于自愿遗忘，凯茜曾这样说过：为了确保永远不会想起来，这代表被遗忘的记忆是可恢复的。
　　人脑的结构是很复杂的，正常情况下，人也会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甚至很重要的事也可能被暂时忘到脑后。然后或许在有意进行回忆之下，或许是无意之间，被遗忘在潜意识区域的事会重新回到意识层面。
　　用念能力删除记忆理论上是可行的，凯茜的说法没有漏洞，是她曾经说过的话点醒了他。如果这一次的遗忘，和她之前的遗忘，使用的是同种方法，那过去的她就没有死。
　　他会让“她”复活。
　　关于凯茜为什么要撒谎，他想他知道原因，因而完全没法对她的行为生气，也不打算戳穿。只能说幸好凯茜忘掉的记忆里包含了她对他说的那段话，不然她或许能成功把他骗过去——她差点就成功了。当时他真的信了，可惜他之后回想起她说的话，从中找到了漏洞。
　　他是盗贼，想要什么便非要弄到手。不管使用怎样的手段，花上多少时间，都在所不惜。从前，他想要她的能力，他失败了。这一次，他要她的情感。他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他一定会成功。他有的是耐心。
　　感受到来自库洛洛方向暗含炙热的眼神，凯茜抿了抿唇，她有种不妙的预感。希望是她想多了。
　　……
　　后来，两位意外成为货物的念能力者在中转站联手制服了所有的犯罪人员。
　　本来按库洛洛的想法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但他不想因为这种没必要的事跟凯茜吵架。最后只有一个对着凯茜后背开枪的家伙被他杀了，剩下的人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他们从据点的主事人那里问到了情报，等凯茜喊来善后的人到达后，接着去了另外两个窝点，解救了将近一百名被绑架的受害者。顺便还抓住了两伙前来交易的人，运气好的可以。
　　尽管职业猎人拥有很多特权，但执法权并不包含在内，原则上没有想抓人就抓人的权利。凯茜这类犯罪猎人一般都是接受了来自警方的委托而行动，库洛洛很好奇她这次用了什么名目，又或者没有名目。
　　因为抓到了人，凯茜的心情还算不错，大方的回答了库洛洛的问题，“我找人下了委托。”
　　“嗯？”
　　“有一位富豪的孩子走丢了，委托我寻找孩子的下落。我觉得孩子可能遭到了不法分子的绑架，于是——”
　　库洛洛听懂了凯茜的点到即止，边摇头边笑，“我猜他的小孩没在我们解救的那些人里。”
　　凯茜点点头，“他的孩子只是普通的迷路了，迷路到了有点偏的小村庄，在村民家里住了几天就被警察找回去了。不过我的雇主忘了找我取消委托。”
　　“我能问一下孩子多大了吗？”
　　“12岁。”
　　库洛洛笑得更厉害了，“这样不会太明显了一点吗？”
　　虽然明显，但不得不说，这方法简直太妙了。想不到凯茜还挺会钻漏洞，该说是人不可貌相吗。
　　“无所谓，有个明面上说得过去的借口就行。再说了，大人都会迷路，12岁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迷路到山村里去了？”
　　既然黑X帮事业在卡金帝国是合法的，不能直接把人抓了，她就给他们一个理由。不管怎么说，拐卖人口肯定不在合法的业务范围内，凯茜不信卡金官方敢明着包庇。
　　笑够了，库洛洛用他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眸看向凯茜，在他眼中，她的眼睛此时闪耀着动人的光辉。
　　“既然没有委托人，没有赏金，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抓这伙人？”
　　“我乐意。”
　　库洛洛望着凯茜，目光灼灼，看得她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
　　“把事情捅出来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至少，能让他们收敛点。所有犯罪行为中，我认为最恶劣的，就是伤害女性和孩子，所以没钱也乐于阻止。那么你们呢，你们又是为了什么找这伙人的麻烦？”说到最后，凯茜转回脑袋，与库洛洛对视。
　　你明明知道，库洛洛很想这样说，落寞的表情在眼中一闪而过。最后，他借用了凯茜的说法，“我们也乐意。就算是通缉犯，偶尔也会做点善事。”
　　“我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过两天就走了。你们还要留下来吗？”
　　“还要查点事。”话锋一转，“出结果了记得告诉我，我会去找你的。”
　　“……”他对这件事真是有够上心有够执着的。
　　罢了，只要别妨碍她的正常生活，爱咋咋地吧。凯茜摆了摆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头走了。留下满脸计谋得逞的笑意的某盗贼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