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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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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看着面前的火炉子发呆,旁边的熬药童子已经把药倒好了,见她一直没动静,便催她道:“姑姑,药好了。”
“哦……好。”
自从朱然的病有了好转后,他便又恢复了早朝,张寒英正在帮他换朝服,见药好了,便出来接过。
朱然接过药碗正要喝时,见春儿欲言又止的神情,便问道:“有事?”
春儿想了一下,又摇头,见他喝了药,她便离开了。
“她确实有些怪怪的。”朱然对张寒英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是吧,我就说她这几天有些不对劲,等下我去问问她。”这欲言又止一脸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问题,说不定还是关系到他们俩。
“我先去前面处理政事了,午膳时我回来。”
送走了朱然,张寒英抱着儿子又玩了一会儿,马上就是小朱正一岁的生辰了,朱然想要大办,她没有同意。
如今还有个幕后黑手没有抓出来,她心里头揣揣不安,哪还有心思办什么宴会,这不是给人家机会来害人嘛。
商从河的爱妾幼子被查出来后,这案子就陷入了僵局,这女子只知道那举荐之人也是江南人,可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长相,甚至连是什么官都不知道。
朱然从他太医院查到,举荐之人竟然是前首辅叶世向,
这倒是两人没想到的,不过这也说通了,为何当初商从河能掌他的脉案,可叶首辅已经辞官归乡了,难道商从河是受他指使?
张寒英总觉得的说不通,一个举荐之恩,值得商从河用全家的命来报答?
朱然应该也是有所怀疑,所以才按兵不动,只让丁曲亲自去淳安调查。
她正抱着儿子想的入神,不妨春儿走了进来,忽然对着她就跪下了。
这是怎么了!
张寒英吓了一跳,两人关系不一般,私下里还从来没有这么过,竟然还给跪下了。
“出什么事了?快起来!”
张寒英首先想到的就是她遇到大事了,可春儿挣开她的手,眼睛都红了。
“娘娘,奴婢……”
看样子事情还不小,张寒英对她道:“你放心,有我呢,不管出什么事,都有我,就算我不成,还有皇上,我让他帮你。”
春儿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她边抽泣边道:“岁岁,你都不知道……”
“你说我听。慢慢说,别担心。”
事情要从前几天说起,有人给春儿递了个东西,是个木簪子,她认识这跟木簪子,是她酒鬼爹清醒的时候给她买的。
后来她要进宫,就把这簪子留给了她娘,如今竟然出现在了别人手里,春儿脸色瞬间都变了。
那小太监说让她带一个人进坤宁宫,这个时候要混进坤宁宫还能为什么,春儿立马就反应过来。
可那个小太监太狡猾了,她没有抓住人,相反还被威胁,说她若是不照做或是告发了,她的亲人也别想活。
春儿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一直在暗地里防备有没有新面孔出现。
张寒英想到这些天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派人去宜春看看。”张寒英没想到竟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她身边人的身上。
春儿从袖中拿出一条巾帕,“他们应该是把我爹给抓了,这东西是昨天他们给我的,是我的爹的手印。”
张寒英打开巾帕,血红的掌印引入眼帘,这掌印上有一处明显暗短缺处
“他们……他们把我爹的手指砍了。”掌印短缺处正是食指的地方。
张寒英手一抖,那巾帕里的血腥味好像更浓了。
“还有……”春儿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小纸包,“那些人应该也是急了,他要我把这东西放到皇上药里。”
张寒英噌地站起身,她想起早上朱然刚服用的药,那是春儿端来的。
春儿显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她害怕那些人还找了其他人,连熬药都亲自盯着。
张寒英也意识到自己想差了,关心则乱,要是春儿真做了这种事,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叫刘进,让他派人出宫把周老找来,又让人去通知朱然。
周老就是当初给朱然看病的老大夫,后面又被忽悠进太医院了,如今太医院正在整顿,他就负责朱然一家的脉案。
“你放心,皇上会救出你爹的。”张寒英瞥了一眼那巾帕,那恶人竟然如此凶残,心中也有些不安。
“我爹……我有些担心我娘他们。”春儿对自己的爹是什么德行太清楚了,他有这种报应说不定就是自己招来的。
当初他们第一次找来时,她也是顾忌娘和弟妹的安危才不敢立马告诉张寒英他们,没想到那些人为了催她,竟然砍了她爹的手指,春儿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定然是不会敢这种事,也只能来找张寒英,不知道幕后主使知道弄巧成拙会不会后悔。
朱然得知张寒英找他,很快便赶了回来,张寒英把春儿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正愁找不到他呢,没想到这人这么沉不住气。”朱然冷笑一声。
朱然猜测这和之前的案子定然是同一伙人,幕后主使反应这么快,这么看来应该不是叶世向做的,他正在淳安,就算要做事也来不及。
那人既然查清楚了春儿的身份,定然也是早有准备,恐怕他一早就有此计划了。
那么春儿的家人一定也早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可若是一家人都不见了,袁州府的官员定然会上报。
“宜春那边我会派人去看看,朕想应该只有你父亲在此人手中。”朱然对春儿道
春儿听了喜形于色,“真的?那太好了。”
朱然心下一窒,这就太好了?他看向张寒英。
张寒英移开目光,摸了摸额头,好像是忘了跟他说春儿家的事情了,春儿那酒鬼父亲,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门外有人说,周太医到了
“周老,你给看看这是包什么药。”朱然让孙良玉把纸包递给他。
周老先是闻了闻,然后取了一点放到舌尖沾了沾。
张寒英吩咐人给他倒了杯茶漱口,周老摇头,“无碍,不是什么毒物。”
不是毒药?那这么费劲威胁春儿是为了什么?
周老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都陷入沉默。
“这药对一般人无碍,但皇上却如砒霜,这一包用下去,皇上起码得在床上躺个几个月。要是多下几次,怕是……”
周老这话更让朱然确定这就是幕后主使的黑手,他既然能指使商从河,自然也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可他为什么不一包毒药直接杀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弯子呢?
朱然在屋里想的出神,儿子的声音让他晃过神来,看着张寒英抱着儿子进来,他忽然就明白了。
“你笑什么呢?”天天被人下毒,他还能笑的出,这皇宫也太不安全了,皇帝果然是高危职业。
朱然拉着儿子的小胖手亲了一口,他问张寒英道:“那边安排好了?”
张寒英点头,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在盯着春儿,只能多安排人在四周看着,至于周老,这些日子也要辛苦他留在宫中了。
毕竟人家都开始摸到宫中直接给皇帝下药了,谁知道下次会不会直接是毒药。
“你放心,那人还不想我那么快死,至少明面上看着也要是正常死亡。”
张寒英瞪了他一眼,那也不i行,他这身体能经得起再来几次折腾吗?
“你又知道了?”
朱然接过大胖儿子,抱着他坐到炕上,一边逗儿子,一边跟张寒英说话
“你没觉得很奇怪吗?不管是商从河对我下药,或是这次威胁春儿,他们都是选择很迂回的方式,都是想弄垮我的身体,我就一直在想,若是幕后之人要杀我,那他有很多次机会,直接一包毒药就行,之前我想着,这可能是商从河的主意,若我忽然被毒死了,他定然跑不掉。”
他了然喜笑了一下,“可事到如今,我已经警觉,这幕后之人还是用这个招数,我就在想让我死可能不是他的目的,也许真的如你若说这一切都是江南清地引起的。”
张寒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税收新政正如火如荼的推行,那些人想要改变这一切,只能让皇位换一个人。
可若是皇帝暴毙,一切就太明显了,那些幕后的人也会藏不住,可朱然若是看起来正常死亡,一切就好说了,谁都知道皇上自小体弱多病。
皇帝死了,继位者是一个不满一岁的幼儿,他能懂什么,前朝必然要几位辅政大臣,那新政是否推行的下去,就掌握在辅政大臣手中。
可能够格让朱然指定为辅政大臣的,想来也就是那几位阁老重臣了,这些人都是朱然倚重的大臣,会是他们做的吗?
朱然摇头,他也不能确定,“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对张寒英挑了下眉,“你看你就盯着前朝,是不是忘了一些事?”
看张寒英还没想到,他提醒道:“春儿是你身边的宫女,身处后宫之中,前朝的那些人就算手段通天也不可能把手伸这么远。”
后宫中有人勾结他们!
是了,春儿说找她的是个小太监,能使唤的了这些小太监的可不就是宫里人。
“会是谁呢?”张寒英脑海中头一个冒出来的就是献王,他之前就和朱然争过了这位置,如今他的嫌疑也最大,他也有这个本事,贤太妃在宫中几十年,想必没少经营。
朱然提醒她,“你别忘了有个人安静太不寻常。”
他说的是太皇太后,这个老太太最近是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还以为是因为朱然上次和她谈过后,她想通了。
朱然却若有所思道:“这老太太可不是认命的人。”
她要是这么容易认输,如今谁是太皇太后还不好说。
“你可是她的亲孙子。”就为了这些事,她就放任别人毒害自己的孙子,甚至还帮了一把。
朱然捏了儿子的小鼻子,淡淡道:“人家不是有亲儿子吗?”
若他真有个好歹,新皇帝还小,自然要有宗亲在胖辅佐,如今在京都的亲王,除了献王,可还有一个简王,是先帝同胞弟弟,辈分足够了。
若是真的,那这皇宫也太可怕了,朱然见她脸色变了又变,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接下来要怎么做?”张寒英问道,虽然有了推测,可这幕后之人还是没有露出马脚,他们也没有证据。
“不说了吗?试试,让他们自己跳出来。”朱然说的试试就是将计就计
半夜时分,坤宁宫灯火通明,乱成一团,皇后身边的侍候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还没等到第二天后宫里的人就都知道了,皇上昨夜服药后,病情急转直下已昏迷不醒了。
皇后身边伺候汤药的宫女太监们都被拉下去审问了,就连孙良玉也都被隔起来了,那个被请进来给皇上调养身体的太医也关了起来。
在仁寿宫的太皇太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的笑怎么都藏不住,压了好几次,才算是把嘴角压下去了,她语带悲伤道:“皇上怎么这么福薄,哀家等下去看看他。”
她慢条斯理用着早膳,简王就在这时候急匆匆地进宫了。
“母后,你听说了吗?”
太皇太后瞪了儿子一眼,挥手让侍候的人都下去了。
“你也谨慎点,你那个侄儿猴精,别表现的太明显了。”
简王却不以为意,“母后只说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他再有本事如今都躺下了。”
太皇太后一想,也是,脸上露出笑意:“我的人传来消息,千真万确,那张氏都晕了。”
简王双手一拍,哈哈大笑:“看来大事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母后了,听说那张氏不好对付。”
“我在宫中浸了几十年还会怕她。”
“那是,那一切就看母后的了。”简王殷勤伺候着太皇太后用膳。
“你是我儿子,我当然帮你了。”太皇太后周氏慈爱地看着这个小儿子。
皇上病重,前朝后宫议论纷纷,之前皇上也病过一次,谁说罢了朝会,可好歹还能处理朝政。
可如今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阁老们急的团团转。
太医院的太医也都被急召了过来,可之前因为皇上的病太医院就被大清理过一次,留下来的都是不熟悉皇上病情的,一时也拿不出什么方子来,只说凶险。
“这可怎么办?还是要请个拿主意的。”吏部夏大人说道。
拿主意的,什么叫那主意的,朝政阁老们,一时半会的出不了什么事,他说拿主意不就是说皇上病重,这皇位怎么传承。
按理皇上有皇子,自然是皇子登基,可这皇子刚满一岁,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大,他们自然是有想法的。
众人听他这话都没出声,这个时候大家都觉得多说多错,只有谢大人,他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最是忠直。
“什么怎么办?夏大人办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你要是有裁决不了的,皇上身边还有皇后娘娘,总能给你个指示的。”
夏大人被他挤兑的脸色很不好看。
户部的陈大人也道:“谢大人话虽说的难听了些,不过也有道理,如今皇上病了,众位同僚还是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就算有什么裁断不了的,宫中还有皇后娘娘和嫡皇子殿下。”
他咬重了嫡这个字,提醒他们皇上还有嫡子,敲打一些人不要乱动念头。
他转向一旁坐着久不出声的首辅问道:“冯阁老你说呢?”
冯阁老是叶首辅告老后皇帝新提拔的,之前一直在内阁中不声不响,不想一朝竟成了首辅。
他这人一向没什么主见,都是他们说什么都好,这次也是一样:“你们说的对,大家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吧,等皇上身子好了,自然知道你们的辛苦,都散了吧。”
首辅发话,众人也只好先散了,谢大人一向和陈大人不太对头,今天这事是他们第一次有了共识,谢大人正要找陈大人聊几句,不想却被冯首辅的人叫住了。
屋里陈大人和冯首辅都在等他,看样子是要商量事情。
冯首辅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有着深思,见他来了,说话道:“你们都来了,今日朝堂上其他大臣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皇上这病的突然,怕是不简单,朝堂不能乱,你们要多盯着点。”
谢大人惊讶看向这平日里不声不响,只会和稀泥,皇上说什么都说好的首府,这还是那个没主见的冯大人吗?
陈大人脸上也闪过惊讶,但很快他就收起来了,没有谢大人这么表现明显。
冯阁老苦笑,他那里不知道别人对他的评价,他们私底下说他是纸糊的阁老,他清楚的很。
可当今皇上是个有主见,有作为的明君,那些政事他只要符合赞同就好,难道要为了体现自己有主张,就和皇上对着来。
都是利国利民的国策,他为什么要唱反调呢。
可如今不一样了,皇上倒的这么突然,他不是没有猜想的,这朝堂上的人也各有心思,在皇上没有好之前,他需要稳住朝堂。
听他这一番话,两人肃然起敬,躬身对他行礼道:“一切听从阁老吩咐。”
冯阁老扶起两人,“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稳定。”
“稍后我再去看看皇上,顺便看看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冯阁老说道
但愿是他多想了,若是真有变故,只怕皇后娘娘和皇子殿下的处境不太好。
坤宁宫中,太医一茬茬的来,但都是摇头的。
太皇太后眯着眼拨弄着手中的十八子,忽然叹了口气道:“眼看皇上是不好了,哀家虽然心痛,可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早做打算,皇后你说呢?”
张寒英挣开红肿的双眼看相她,一时好似没听懂她什么意思。
她这眼皮烧的慌,辣椒水弄多了,眼泪哗啦啦流,她想停都停不下来,还真没留心她说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看其他人都低着头不出声就知道了。
好在太皇太后本身也不需要她回答什么
“皇上这个样子了,你就没个打算,孩子还这么小,朝中事情只靠那些大臣也不成事,依我看,就让简王在朝里帮衬着,都是一家子亲骨肉,”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可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这么说出来,贤太妃坐不住了,她先是看了一眼王太后,可那尊佛低着头,摆明了不关她事。
简王算什么,要说一家子骨头,她儿子还是小殿下的亲叔叔呢,不比这隔一层的外房爷爷亲。
贤太妃找不到其他人出头,只能自己上,小皇子如今才一岁,等他能亲政,起码也要个小二十年。
辅政亲王,这跟直接做皇上也没区别了,贤太妃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都要跳出来了,有这肥肉在前,她也不怕得罪太皇太后了。
“简王叔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让他享享清福好了,倒是献王正年轻,如今差事办的好,皇上还经常夸他,我看不如让献王来帮衬着小殿下,皇后娘娘你说呢?”
顶着太皇太后那要吃人的眼神,贤太妃丝毫不惧怕,这要是她儿子当上了,她还怕什么太皇太后。
“我们在商量正事,有你插嘴的地方。”太皇太后厉声呵斥她道,又要叫人把她带下去。
“献王那资质,连宗人府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皇帝三天两头给他擦屁股,这一摊子国事他能处理的好,毕竟太年轻了,不如简王,他在封地历练多年,处理政事得心应手。”
贤太妃撇嘴,说的好像在封地干了什么大事,天天与民争利,强抢民女吗?那她儿子是真没学会。
“太皇太后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和皇后说说闲话,那里就是正使了,后宫不能干政这祖训臣妾记着呢。”贤太妃不肯下去,话里话外也在点着太皇太后,大家都差不多,都是为儿子谋利。
她若是不能插嘴,那太皇太后也不能说。
太皇太后眼睛都要冒火了,她恨不得当场把这多嘴的贱人打死,可惜,如今不是先帝时,她不能了。
“皇后,你来说说,到底要让简王还是要选献王,你可要选好了?”
张寒英看戏正看的起劲呢,不妨被点了名。
太皇太后那眼神,意思很明显,让她选简王,这……朱然还没死呢,这就把她当孤儿寡母欺负了。
这本就是朱然唱的大戏,她自然要把水往混里搅。
当时脸上就装作为难不定的样子,一下子惊惧地看着太皇太后,一下带着期冀的眼神看向贤太妃。
这让贤太妃心更加火热了,反正已经得罪太皇太后了,也就不怕什么了。
“太皇太后这话说的,皇后不选简王您就要干什么似的,可别吓到皇后了,如今皇上病了,她正六神无主呢。”
太皇太后被噎了一下,这没脑子的,往日知道她不聪明,可没想到还有个狗胆,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抬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贤太妃的脸瞬间就肿了,她不敢置信地,这老虔婆竟然打人。
“你好大的胆子,这有你说话的份?”
众人惊呼,闹起来了当家就不能装鹌鹑了,一拨人劝太皇太后喜怒,一拨人安抚贤太妃。
辅政亲王的事情就被贤太妃这么一打岔,也就没定下来,太皇太后越想越起,也是这个时候,外面说阁老们求见皇后娘娘。
后宫其他人都见机告辞了,只有太皇太后仗着辈分留了下来。
有周氏在场,冯阁老等人有些话也就不说,只是详细询问皇上病情,又暗示朝堂都好,朝臣各司其职,让皇后宽心。
这话可让太皇太后不太宽心了,等他们走后,她就对皇后道:“我看这些阁老们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忠心是有,办事能力还是欠缺了些,如今皇上病了,理不了事,还是要个资历能干的老臣稳稳阵脚才好。”
张寒英心头一跳,来了
“太皇太后说的是,只是如今皇上没醒,我也不清楚谁人可担这个重任?”
周氏很是满意她这个回答,嘴角翘起,“我记得先帝是叶首辅是个能干的,他曾经还是皇上的老师,最是忠心可靠。”
张寒英咯噔了一下,竟然还真是他。
虽然儿子的事情没办妥,可另一件她还是很满意的,回了仁寿宫,她就让人去给简王带话。
“你都听到了?”张寒英对躺在病床上看奏折的朱然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不是一直说不是叶首辅吗?。”张寒英看他丝毫不惊讶,很是不解。
太皇太后如今第一个要提拔的除了儿子可就是这个叶首辅了。
朱然放下手中的折子,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过来。
“这有什么惊讶的,我们不都做过猜测吗?一切都在按我们想的再走,接下来就看是简王还是献王和谁走的近了。”
孙良玉和丁曲的人已经都派出去了。
“是不是叶首辅等他回京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张寒英听他这么说也就不纠结了,笑着问他:“我今天演的怎么样?”
朱然看着她肿的发亮的眼皮,嘴角抽搐了两下:“非常有天分。”
张寒英一脸的你很有眼光,想当初她也不是没做过明星梦的,总觉得自己演起来比那些演员不差什么的。
可惜,就是没机会发挥。
“你说到底会是献王还是简王。”在朱然开口前,她眼睛一转提议道:“我们赌一把,我赌是简王,赌注就是输的人要答应一件事,怎么样?赌不赌。”
朱然看她那闪躲的眼神,宠溺地笑了一下:“行”
张寒英得意了,他输定了,虽然贤太妃今天表现的也很活跃,可和太皇太后一比,那简直小巫见大巫,老太太可是做足了准备来的,贤太妃那属于临场发挥。
“话说,你这病还要装多久。”张寒英摸了摸有点刺痛的眼皮,再哭下去她也要坚持不住了。
朱然靠近轻轻吹了吹,又从旁边取了药膏给抹上,虽然他尽力了,可笑声还是没忍住。
“你还笑,我都是为了谁啊!”张寒英有些恼羞成怒
“我错了我错了。不笑,再也不笑了。”朱然用力拥住扭来扭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