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共途》慕寒初

23、送礼物

　　回到家后，沈季明将楚参叫到书房中，面色凝重地看着楚参。楚参顿感不妙，心想怕不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
　　“大人，可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楚参面上着急，语速不自觉地快了些。
　　“老楚，这次怕是……躲不掉了。”
　　“皇上他，盯上了济生。”沈季明沉重地说道，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此时楚参也是愣了愣，似乎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仆必定誓死保护小公子，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楚参铿锵有力地向沈季明保证，却仍见沈季明眉头紧锁。
　　“老楚，只怕是来不及了。我本以为皇上只会针对我，不会伤害济生，我便想自请赴死，以平民怨，以此来保济生无恙。”
　　“可如今，皇上要我身败名裂，沦为他的玩物，让我国师府终日在黑暗里苟活。”
　　“倒不如我以命相搏，换国师府世代清白。”沈季明愤愤地说道，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大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楚参跪下，朝着沈季明摆了一摆，心中尽是说不清的凄凉。
　　“皇上将人命视为草芥，不惜以多条人命和济生的姓命逼我就范。老楚，你说我该当如何？父亲曾经教我治国之策和为人处世之道，为的就是让我辅佐君主，可我日日刻苦学习，到头来竟是成了皇上的大患。”
　　“老楚啊，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这张脸吗？”沈季明摸了摸脸上狰狞的疤痕，默默说道。
　　“大人，您从未做错过。错的是这世道，是人心啊。”楚参痛不欲生，脸上落下两行泪，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抹了抹脸上的泪。
　　“不管大人做什么，楚参愿誓死相随。”楚参郑重地对面前的人说道。
　　“老楚，你不必如此。好了，起来吧，来帮我磨墨，我要进宫一趟。”沈季明重新恢复到了之前平静的状态，坐在桌前吩咐道。
　　“大人，您……为何还要去皇宫？”楚参吃惊地问道。
　　“老楚都要誓死相随了，那本国师也要努力，争取不让国师府蒙上污名。”沈季明促狭地看了眼楚参，脸上再次挂起笑容。
　　楚参听出了沈季明话里的挪揄，也扬起笑容走到桌前磨墨去了。
　　沈季明眸光微闪，压下心里的不安，心想此次皇宫之行，怕是凶多吉少。
　　但愿自己所想都不会成真吧……
　　沈季明和楚参出了房门，便看到沈泊竹和楚子林两人的脑袋挨着一块，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但样子竟是说不出的滑稽。
　　沈季明见状假装咳了一声，两人顿时回了头，看见自家爹爹都在这，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济生，可要去皇宫玩？”沈季明走到沈泊竹旁边问道。
　　“你也是好久没去看你那个朋友了，想不想去看看？”沈季明声音略带诱哄，又悄悄地观察沈泊竹的表情。
　　只见沈泊竹嘴角上扬，眸子里的光亮亮的，眼睛也弯了起来。
　　沈季明不禁有些吃味，心想济生从未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皇孙殿下竟是有如此大的魅力？
　　定是使了什么暗计！
　　“去去去，爹爹对我真好。”沈泊竹一把抱住了沈季明，软糯的声音顿时驱散了沈季明内心的不愉快。
　　咳，皇孙殿下是永远比不上自己的。
　　“子林哥哥，你一定要在家等我啊，我马上就会回来的。”沈泊竹朝楚子林挥了挥手，就牵上沈季明的手往外走去。
　　“好嘞。”楚子林也朝沈泊竹挥了挥手，示意他放心。
　　沈泊竹立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未走到门口，沈季明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爹爹，还有什么事吗？”沈泊竹仰着头，不明所以的问道。
　　“爹爹还没给你的朋友送过礼物呢，这次爹爹早就准备好了，要拜托济生把礼物送给他呢。”沈季明弯着腰摸了摸沈泊竹的头，转身就去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