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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暴之中 ...

  •   冰天雪地里,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苏妲己端坐在马车内,撩开帘子注视巍峨的雪山,不知不觉,马车停了。
      哒哒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只有力的手攀上马车,让苏妲己的心同这马车一样颤了又颤。
      她循声望去,是自己的哥哥苏全忠。
      “追兵赶来了,记住,冀州苏氏,永不朝商。”
      他的脸色格外坚毅,苏妲己也回了一个坚决的神色,毅然决然拔下头上的簪子,朝苏全忠点了点头。
      苏全忠没来的及多看一眼妹妹,便与追兵扭打了起来。
      他的脸从帘外消失,苏妲己趴上小窗看向哥哥与追兵奋力扭打的背影,眼中慢慢显现兴奋神色。
      突然,马车一摇,这剧烈的晃动显示来人来者不善,苏妲己望向破门而入的士兵,目光冷峻的迅速挺簪刺去。
      须彧后,面如娇花的少女将尸体踹下马车,伸出舌头,舔了舔簪子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
      雪山下,殷寿与苏护打的难舍难分,殷寿落了下风,胸前先中了一枪。正体力不支之际,一琴铉套住了步步紧逼的苏护,将苏护拖远。
      殷寿望向那个像小猎豹一样解了自己围的少年——姬发,眸光不觉露出赞赏之色。
      殷郊注意到了姬发的险境,大踏步的就要朝姬发冲去。突听的一声“嘶”的声音。似裂帛,又似山崩。
      “不好!雪崩了。”后方来人的呼喊声让人心慌,一个心慌,殷郊踩入了深雪处,腿暂时拔不出来了。
      崇应彪连滚带爬的跑到殷郊身边,胳膊一伸,挽起了殷郊,扶着他不住的逃。
      雪铺天盖地的朝少年们身后涌来,瞬间掩埋了一切……
      白茫茫的雪地里,依稀站起几个人影。
      破碎不堪的马车里,一个人影灵活的钻出来,轻纱似雾一样的飘动着。几位少年过了片刻才看清,那身体的主人,是个肤如凝脂的女子,那女子伏在地上,缓缓抬起了头,众人倒吸了口冷气。
      她太美了。
      无论皮相还是骨相都是一绝,特别是那双眼睛,眸光轻微,就有万般风情如水般流淌。
      这样的力量可以摧毁城池。
      她在众少年惊艳的目光里婀娜的站起了身。目光朝少年们一个个的扫过。
      “她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
      说这话的少年面容刚毅。眉眼间拧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和忧愁,此时,他清亮的眸子注视着她,神色却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苏妲己看向他,嘴角微微一翘。
      崇应彪看着她,眼中的情绪暗暗的翻涌。
      他想起了刚刚在城门下被亲生父亲背弃,不得不自刎的苏全孝。他也有着一张无比俊俏的脸,大部分时候,他是柔弱的,天真的。
      前几年,他时常在北崇质子旅谈论他可爱,文静的双生子妹妹,这几年,便没什么可谈的了,苏妲己这个名字已经很少在他嘴里出现了。
      可崇应彪记住了那个名字,苏妲己。
      “叛臣之女,罪当处死!”殷郊大喊。他审视着,戒备着她的美丽。
      质子们一惊,面面相觑。
      “姬发,你去。”殷郊推了推姬发。
      “杀女人…我下不去手。”姬发弱弱的说。
      “姜文焕,你去。”殷郊又说。
      “你怎么不去。”姜文焕回。
      苏妲己慢慢抚过脖颈间长长的黑发,动作优雅自带一种媚态。
      “我的簪子呢?”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
      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生死关头还在意自己的簪子。
      质子们的剑慢慢放下。
      姬发率先注意到簪子的位置,上前捡起簪子,在身上擦了擦,递给苏妲己。
      苏妲己接过簪子,看着他妩媚一笑,眼中似是感激。
      姬发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苏妲己,心中暗暗赞叹苏妲己的美貌。
      她的娇嫩美艳,本就象征着一种霸道的生命力,在粗粝的北地肆意生长,侵略了几个单纯少年的心海。
      “这样的女人…”崇应彪上前一步,耍了个剑花,将剑插销。
      “杀了太可惜。”玩味的口吻。
      “不如把她献给主帅。”
      苏妲己眉毛微微一挑,目光一转-------他来了。
      殷寿……
      “你们都不杀?”殷郊环绕众人一圈,看向苏妲己时脸上蓄起冷厉的神色。
      “我来杀!”说着,他提剑冲了上去。
      苏妲己恰在此时回头,昂起头,洁白修长的脖颈在冷冽沉重的剑下显得无比纤弱。
      殷郊愣住了,手中的剑久久不忍砍下。
      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会是大丈夫所为?
      一把剑离自己近在咫尺,妲己却不屑于给他一个目光。她的目光穿向远方的天空,媚眼里流露出迷幻的神采。
      目光所及处,殷寿骑于马上,威猛的身影在雾中朦朦胧胧。
      崇应彪率先跪了下去,行礼:“参见主帅。”
      少年们如梦初醒,一一跪了下去。
      苍茫的雪地里,少女一步一步的朝前方的男人走去,带着好奇。
      殷寿目光沉静,不动声色的将朝自己走来的女人一寸寸的打量了一遍。
      那场剧烈的雪崩使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红色里衣,衬得肌肤娇嫩如玉。在刺骨的寒冷中,她姿态舒展,如一只傲放的红梅。
      偏偏神态里带着三分懵懂,让人恍觉她也只是个少女。
      下一刻,她的身影摇摇欲坠。
      殷寿策马而过,将妲己捞起,粗壮的手臂牢牢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
      腰虽细,肉却不少,真是凹凸有致,柔弱无骨。
      妲己回头的动作带了轻微的挣扎,与殷寿对视的那一眼,带着楚楚可怜的泪光,又有着不屈的伤感,和恨意。
      然后她在他怀里晕了过去,像一朵轻飘飘的玫瑰。
      殷寿将妲己捂进兽皮袍中,手掌顺势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情欲如潮水般轻轻涌上心头。
      面上却不显,他的目光威严的朝向自己跪下的少年的扫过,对上殷郊黑白分明的眼睛时,停顿了一刻。
      殷郊忙低下头。
      “速速离开这里,回营休整!”发出这道命令后,殷寿扭头便策马离去了。
      崇殷彪抬头,注视殷寿的背影,嘴角习惯性的轻微勾起。
      他时常是这样嘲讽的姿态。
      就算是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看向殷郊时,笑容便更加讽刺了。————他知道殷郊是在为自己的母亲难过。他一直觉得这个动不动就为父母失落的小子很可笑,可是谁叫他身份尊贵。
      “还愣着干什么,回营啊。“崇应彪走到姬发身后,猛的一拍他的肩。
      正思考着如何安慰殷郊的姬发被拍了个迭趔,对崇应彪怒目而视,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是只突然被冒犯的小兽。
      崇应彪目光里的笑意更盛,让人分不清是轻蔑更多,还是挑衅更多。他玩世不恭的向前一步,伸出手臂来想揽住姬发的肩,他比姬发高半个头,又比他更壮,崇应彪向来很满意这一点。五个人里,殷郊是王室子,姜文焕是王世亲眷,都是身份尊贵的。而鄂顺不过是个小诸侯之子,性格温和无趣,欺负他没意思。只有姬发,势均力敌,此人爱出风头但武力值逊于自己,崇应彪最喜欢逗弄他了。
      姬发先一步抓住崇应彪的手,重重的甩开,盯着他,一言不发的越过他身边,走向殷郊。那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鄂顺和姜文焕并排窃窃私语的跟在后面。没有人在意崇应彪。
      流动的人影里,静立着崇应彪倔强和落寞的身影。
      他眼中的笑意慢慢冷却,像是雪地里微弱的炭火,湮灭成一片孤寂的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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