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出没注意》植*

14、混乱

　　十四、

　　严浩把拿着把梳子在头发本来就不长的头顶上刮来刮去，提着两件T恤问丁家乐：“你觉得哪一件好看？”

　　“哪一件都不好看。”丁家乐翻了一下眼皮说。

　　严浩又去翻了一件红色T恤出来：“这件？”

　　“还不是T恤？”丁家乐不屑的冷笑一声。

　　“颜色不一样啊。”

　　“其实吧。”丁家乐搅和面粉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想想费凯文开的车和他手上带的表。我觉得你最好去买一件上档次的衣服。”

　　“要多上档次？”严浩看着他。

　　“比方说像阿玛尼的休闲款式。”丁家乐摸着下巴：“去抠仔嘛，当然要舍得下资本对不对。准备个万把块钱去弄身像样的衣服衣服。等抠到手了，费凯文那么有钱，再把本钱给捞回来。所谓小财不出，大财不入……”

　　严浩挥手在丁家乐的脑门上拍了一记：“有道理，想不到你的脑子还能想出这种主意。”

　　丁家乐皱着脸摸着脑门。严浩嘿嘿笑，捡了件白色T恤：“其实吧，我是这样想。费先生那样的人，别说是穿阿玛尼，可能穿金缕玉衣的人他都见怪不怪了。如果我穿着这一身，说不定反而与众不同。就好像吃惯了大鱼大肉，突然给上一碟拍黄瓜不是挺清新爽口的嘛。不下本都能抠上手，到时候再赚到盆满钵满，那才是本事。”

　　丁家乐暗地里呸了一声。严浩乐颠颠的上楼去换衣服，没一会儿就换了着白T恤和牛仔裤下来。就他这样的，大街上拿着扫帚扫能扫出好几垃圾车。丁家乐冷笑，费凯文要是能看上他，那还真是瞎了狗眼。不过，搞不好还真是瞎了狗眼。他又想起那天费凯文跟他说的话，瘪着嘴哼了一声，把搅好的面糊挤到烤盘里，挤成曲奇饼的雏形。

　　“加点杏仁，省得到时候烤得太难吃你吃不下去。”

　　丁家乐恶狠狠的瞪了严浩一眼。严浩笑盈盈的走到珍妮跟前：“珍妮，觉得你老板如何？”

　　珍妮咬了一口甜甜圈：“比我亲爱的差一点。”

　　“那是，你亲爱的是地球最帅。”严浩一点都不生气。

　　“嗯，也还不错了。”珍妮点点头。

　　“我就知道珍妮你最美了。”严浩撩了一下比寸头略长一点的头发：“如果不是很忙，你们可以早一点下班。我先走了。”

　　“老板再见。”珍妮挥着手说。

　　“我走了。”严浩故意把头伸到操作间：“不要难过的哭起来。”

　　“哭你妹。”丁家乐低声嘀咕着把烤盘放到烤炉中定好时间。严浩哼着歌出了西点屋，拐了个弯，身影就消失不见。丁家乐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刚过一点点，天才擦黑。

　　擦，到了八点又是西点屋一轮比较忙碌的时候。以前都是三个人一起上，现在只留他和珍妮两个。丁家乐想想都觉得不爽，走到珍妮跟前，珍妮一边看着电视里放的节目一边往嘴里塞着高热量食物。

　　丁家乐撇了一下嘴：“反正老板今天晚上HAPPY去了，我们要不早点打烊吧。”

　　“几点？”

　　“现在？”丁家乐指指时间勾起嘴唇：“突然出现在你亲爱的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不用了。”珍妮擦掉嘴上的糖渣：“好多老街坊都还没有来买蛋糕，我们关门了他们会很困扰的。”

　　“一个晚上不会死人的。”丁家乐皱着脸。

　　“会啊。老板说过，做生意的要常怀感恩之心。经常来我们店的老顾客很多，如果……”

　　“明白，明白了。”丁家乐连连点头摆手示意珍妮不必说下去。就知道珍妮是严浩的死忠，严浩说过的话对她来说跟圣旨一样。擦。丁家乐咬着牙，看了一眼珍妮手里的甜甜圈，恶毒的说：“吃那么多要发胖的，你亲爱的会不喜欢的。”

　　“我亲爱的说我刚刚好，再胖一点也没有关系。”珍妮看了丁家乐一眼，递了一个甜甜圈给他：“老板做的甜甜圈味道很不错，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丁家乐别过脸郁卒的回到操作间。烤炉已经到了时间，他打开炉子拿出烤盘，一盘烤过了头的曲奇饼看着就让人心生厌烦。咬了一口，发苦，丁家乐端烤盘把曲奇悉数倒进了垃圾桶。又怕被严浩回来后发现，收拾起垃圾袋打开后门去后街的巷口扔垃圾。一天份的垃圾，有够沉重。他憋着一口气把垃圾袋扔进环卫的垃圾桶里，又踹了一脚，骂骂咧咧：“擦，什么玩意。有多远滚多远。就那一线天的怂样还抠费凯文。费凯文把你卖了，你还得替他数钱。”

　　“大姐，好有缘份呐。”丁家乐一回过头，冷不丁的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定睛一看，如果没记错，就是前些天在店里扯他裙子的那三个。丁家乐皱着脸绕着他们们。

　　一边一个矮个儿的男生突然扔了一个鞭炮到丁家乐脚上。

　　啪的一声炸开，丁家乐吓了一跳。打小就讨厌过年的时候那些满大街乱扔鞭炮的小孩。他跳开，准备走出巷子从前门回店里。那三个男生见他这样哈哈笑起来，又是两个鞭炮扔到他脚边。丁家乐一跳，撞到高个儿的胸前。高个儿伸手抱住丁家乐：“大姐，你的胸部好平哦。”

　　“放手。”丁家乐气急败坏。擦，倒霉到这个份上，喝凉水都塞牙。

　　“大姐，我发现你好像有喉结。”高个儿盯着丁家乐，丁家乐一身汗：“松手！”

　　“让我看一下。”高个儿伸手去扯丁家乐的领子。丁家乐用力踩了一下高个男生的脚，高个儿疼得松开手。丁家乐飞快的跳开，两个矮个儿的男生挡着他去路把几个鞭炮又扔到他小腿上。丁家乐咬着牙，伸脚去跺。突然来了一个大个儿的，“砰”得一声，耳朵都震麻了。

　　“你们在做什么？”有人吼了一声。

　　丁家乐抬头就看到那回替他解围的那个眼镜走进来。高个儿笑起来：“又是这叔叔英雄救美来了。”

　　几个大个儿的鞭炮都扔到丁家乐脚边。眼镜跑过来，把这几个男生推开护在丁家乐面前。丁家乐抱着头就听到“砰砰砰”连响了三、四声。珍妮都被吸引出来，拿着个拖把一通挥舞，把那个几男生赶跑。

　　丁家乐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真TMD的狼狈到极点了，就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好几个人过来帮他的忙。都是严浩这个变态弄得这身衣服闹的。

　　“你没事吧。”眼镜关心的看着他。

　　“没事，谢谢。”丁家乐回到店里，眼镜也跟了进来。丁家乐没空应酬他，上楼去换衣服。回到房里脱丝袜才发现丝袜被烧了两个洞。丁家乐问侯了严浩那没见过面的老子和祖宗N遍打开衣柜换衣服。衣柜里都是衬衣T恤加牛仔裤。他牙一咬，拿了套平时穿的衣服换上，从容下楼。

　　“换衣服了？”珍妮看到他讶异的问。丁家乐扫了一眼，眼镜竟然没走，正坐在店里喝茶。看到他这样子出现，愣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怔怔然看着丁家乐，神情有些惊恐。

　　丁家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个，是我们老板的恶趣味。”

　　“哦，这样。”眼镜不自然的笑了笑，把杯子里的茶喝光，买单走人。

　　“他伤心了。”珍妮把收银机里的零钱摆放整齐。丁家乐皱着脸收拾东西。今天的客人不多，又遇到些不爽的事。丁家乐坚持九点关门，珍妮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到房里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出来，丁家乐一边看碟片一边看时间。看完一部电影十一点多，都不见严浩回来。他皱着脸，寻思着那个色*情狂该不会是……

　　一想到禁忌的画面，丁家乐打了个寒颤，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他飞奔到窗口往下看，严浩从车里走出来，弯着腰对着车里的人摆了摆手：“谢谢费先生，再见！”

　　“不用客气。”费凯文浅笑：“其实不用老叫我费先生，叫我费凯文就可以。或者叫我Kevin。”

　　“呃，好吧。Kevin，再见。”严浩笑着说。

　　费凯文点点头：“BYE！”

　　车子开走，严浩吁了口气朝楼上看了一眼。刚才还亮着的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