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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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嗷！”野原听闻，一脸惊吓地疯狂摆手摇头，“要是被什么人听去了，我这份稳定的工作可就不保了。”
“不过呢，”野原又换了副表情，继续说：“谁不想要高薪委托呢。”玩笑般的话语中好似掺杂了一些认真。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你们这行太不稳定了，有被人追杀的可能性，又是咒灵又是被人记恨的，这种事，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野原举起酒杯，“咕嘟”喝了一大口刚点的调酒。
“啊，好难喝。”野原不禁蹙眉，嫌弃地将它放下，还使劲戳了戳附着冰凉水汽的酒杯。
看着颜色不错，她才毫无顾忌地喝了一大口，结果这么难喝。
甚尔并没有接话，依旧侧眸盯着野原。
或许是摄入的酒精有些过量了，野原感觉那些酒精忽地一下飞上脑门，一股气团无序地拥挤在她的脑袋里，头有些涨，轻轻一晃都感觉晕乎乎的。
不过，脑袋空空的，生活中的那些咒灵啊任务啊之类的事情仿佛“唰”地一下离得她远远的。人有点懵，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野原选择放任这种感觉。
意识仍是清醒的，她不可能将自己置于无人援助的危险境地。
只不过不能再继续摄入酒精了。
野原将酒杯推开，两只手撑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个不停，嘴里开始哼着听了无数遍的彷佛已经印刻入灵魂的歌曲的旋律。
甚尔看她托着下巴开始哼唱着什么，便移走目光，拿起威士忌酒杯，随意晃了晃，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过了片刻。
“喝醉了？”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像是沉寂雨夜中突然轰隆作响的雷声，将沉浸在哼唱曲调中的野原瞬间拉回现实。
“啊。”她缓缓地歪头，看向声源处。
“不，只是很享受这种感觉。”与往日清脆爽朗的声音不同，酒精作用下的野原说出的语气都变得有些轻柔软糯。
“是吗。”甚尔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没喝醉过，不知道。”
“啊？”她察觉到自己的反应确实比平时慢了一点，于是使劲摇了摇脑袋，试图把团聚在脑袋里的酒精气团全都晃出去。
“为什么？甚尔先生是那种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吗？”
“体质。”懒得多解释，甚尔简单地说出两个字。
“哦……还能有这种作用。” 那个天与束缚的体质吧，野原了然，点了点头，“果然，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呢。”
酒精的影响逐渐消失，但是野原却又打开了话匣子。
“哦！刚才说到哪来着……”她沉吟片刻，又再次开口，“你们这行太不稳定！没错吧？”
甚尔默不吭声，野原笃定地继续说下去：“你看啊，咒术师和诅咒师这两个职业，干的都是赌命的活儿。咒术师的主要目的就是祛除咒灵，而作为咒术师的敌对势力呢，诅咒师要做的事就多了。任务内容不止包括咒灵，还有暗杀非术师者，甚至还包括咒术师吧。”
比如甚尔先生，是“术师杀手”呢。虽然她并没有说出来。
野原顿了顿，叹了口气，“做不来，虽然酬金很丰厚啦，但是我希望能自由一些，单纯地祛除咒灵，多攒些钱，然后找个地方愉快地退休养老。”
“不过这都是我的追求啦。”野原羞涩地笑了笑，“啊，好像又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大说一通。”
“啊，确实。”甚尔笑了一声，随口一答。
脸瞬间泛起了红晕，野原托着下巴的双手悄悄地将脸颊也遮起来，“其实这句话不用说的。”
“所以，甚尔先生没什么想说的吗？”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透过遮掩脸颊的指尖，看向一直沉闷坐着喝酒的甚尔。
“啊……”甚尔终于抬起头，似乎在认真思索着话题。
期待，野原眼里仿佛闪着光，盯着甚尔。
“今晚没生意？”甚尔语调微扬，食指碰了碰太阳穴，表现得好像确实有些苦恼。
“啧。”野原十分努力地试图与甚尔建立联系，然而对方简直就像铜墙铁壁般，对她说的话没什么反应，还总是敷衍应付。
不过，甚尔确实仍思考着，因为动脑思考话题不属于他擅长或者乐意做的事，毕竟都是其他女人主动靠近然后挑起话题。
倒是有一件事，他比较好奇答案。
“啊，那么，咒术师小姐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甚尔勾起嘴角，墨绿色深沉的双眼与野原的视线对视。
几次三番接近他，主动跟他搭话，不惜花钱请他教授体术、毫不防备地在酒吧跟他聊天……
他确实很好奇。为什么对立场敌对的他这么热情。
简单、直白的问题。
被问倒了，野原霎时愣住，对甚尔先生感兴趣吗?
好像是挺感兴趣的，但是理由……她也没仔细想过啊。
野原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是因为……”
“找不到理由？咒术师小姐在故意接近我时，不应该准备周全吗？”甚尔嗤笑一声，将杯中最后一些酒一饮而尽。
以为他放下酒杯就要离开的野原更着急了，她使劲摆手。
“不不不，你看，甚尔先生在面对我时，一直称我为‘咒术师小姐’，可我是以‘野原月’这个身份在跟你交流，无关乎立场。”
野原试图抓住脑中那一根十分模糊、缥缈、稍不留意就会消失的思绪。
“你问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术师杀手”也好、“天与束缚”也好……”野原皱着眉，有些不知如何阐述她的想法，“这确实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又或者是，这是外界对你的描述，给你的头衔。”
“但这并不是真实的，我面对的是，在我眼前的、亲身了解到的甚尔先生。”
一边想，一边组织语言，生怕又说错什么。野原眼眸闪动，毫不畏惧地直视那双她曾担心会被吞噬进去的墨绿色眼眸。
“我是野原月，你只是……呃，甚尔先生。仅仅如此而已。”
她记得他不喜欢那个姓氏，索性自那以后便直呼其名。
“因为甚尔先生超级强，我说过的吧，这份强大是我崇拜的、向往的。”野原深吸口气，“没有生得术式，体术还不错，实力也还可以，但是我想要变得更强，我还是挺怕死得太早、享受不了退休生活。”
她承认自己内心的弱小。
“所以我才想请甚尔先生教我体术的。”
“况且，对甚尔先生感兴趣啊，”野原莞尔一笑，黑色眸底尽显清澈明亮，“当然也是因为甚尔先生很有魅力啊，神秘、强大、帅气迷人。”
野原坦率地说着，“甚尔先生不就是这样吸引到了很多女性吗？就是你口中说的‘生意’。”
明明长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啧，却那么耀眼，太亮了，但又无法移开目光。
同样注视着对方，甚尔在听到最后两句话时，眼睛划过一丝兴趣，“哦？你也像她们一样?”
野原惊愕，她是这么说的吗？逻辑不对！
她微微摇头，“有本质上的区别。甚尔先生的生意对象是……咳，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野原十分害羞地摸了摸头发，硬着头皮继续说，“是单纯的□□关系？”
她眼神微微躲闪，然后又看向甚尔。
“是啊。”甚尔语气充满戏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但我没有那种意图啊，只是单纯地觉得你有魅力吸引人什么的，是单纯的欣赏！没有一点那种想法！”
必须把这种事解释清楚，不然也太尴尬了，野原涨红了脸。
话音刚落，野原就看到甚尔垂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然后听到一声沉闷的笑声。
太有趣了，甚尔实在忍不住笑意，笑出了声，对一个成年男性说什么“没有一点那种想法”。
“咒术师小姐你……”
“野原月啦！野原月！叫我野原也可以。”她及时打断甚尔，野原偏要纠正甚尔对她的称呼。
沉默数秒，一阵意味不明的语调从甚尔那里传来，“野原？”
“没错！”她满意地点头。
“下次不要再对一个成年男性说‘没有一点那种想法’了。对他们来说，很是羞辱。”
“哦，这样啊。”野原点点头。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莫名的话题了！
“啊。”
……
又是一阵沉默。
野原借此机会慢慢缓过来，脸颊也不再因尴尬害羞而泛红。
酒精早已消散，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又伸手将早就推远的酒杯，端起又抿了一小口。
“你就不怕我接了暗杀你的悬赏？”沉默片刻的甚尔再次开口。
“啊……”野原一脸“还有人暗杀我”的怀疑表情，“如果真有人暗杀我这种平平无奇的人的话……如果是甚尔先生要来杀我，可能会有点伤心吧。”
“真到那一刻才会知道吧，会发生什么、会是什么感受。”她笑了笑。
“不过如果甚尔先生真的要来杀我，那我也会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来与你决战。”
“我可是不服输的野原月。”笑颜更加明亮。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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