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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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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举动,萧灏当即气消了。
回握,十指相扣,他站了起来,队对兆砾微颔首,双眸依旧一望无际的深邃,让人琢磨不清,他说:“兆砾辛苦了。爱人还小,贪玩。”
兆砾眼眸闪过一丝不动声色的惊讶。
舒佟却微微一笑,眼里藏着一抹狡黠,指着罪魁祸首说:“不,是他把我丢军队的。”
“嗯,”萧灏这才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观众,肃穆地说:“爱人自保能力令人堪忧,未来将不定时入伍训练,大家不必区别对待,平常心。”
舒佟:“……”
“哎哎哎……”舒佟不断后退,以此拉开萧灏的距离,绕着沙发桌椅跑,抗死不从、英勇就义但他内心十分清楚,只是单萧灏愿意陪他玩一玩,不然早被逮住了,尽管这样,舒佟还是为自己辩解:“我我我又没做错,你什么眼神?”
萧灏眼眸平静深沉,直直地看着,如深水潭渊,让舒佟不懂。
从擂台到萧灏的休息室,舒佟不止一次挣脱他手的钳制,却没一次成功,每一次萧灏手中的力气不断加大、加强,直到舒佟逃无可逃。
萧灏眼眸意味不明,像是带着笑意,又像是看戏,淡淡的问:“没做错?”
舒佟上下打量他,宁死不屈:“我做错了?做错什么了?萧灏,你不要太过分,你把我丢军队的诶,全是男人,你现在来怪我?”
“没有怪你,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萧灏这样说。
衣服脱了,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舒佟不太相信地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问:“只是看?”
萧灏沉沉的语气传来,威严道:“当然不。”
“……”
事后,酒足饭饱地窝在萧灏胸膛,毛绒的脑袋紧紧贴于他的心脏,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不得不说萧灏没碰他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也稍微有些饥渴难耐的。
舒佟玩着他的肚子,柔软的指腹转圈,与他软绵绵的肚子形成鲜明对比,硬邦邦的,他有些无语的说:“放松呀,干嘛绷着肌肉,一点也不好玩。”
“别玩了。”
舒佟:“哎呀,不行,你别绷着行不行?”
“做不到。”萧灏坦然的说。
“啧,”舒佟不满的转移地方,指腹游走于他的胸部、手臂、大腿、锁骨等地方,而萧灏只是习惯性钟爱他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舒佟感到一种满足感。
亲了亲萧灏的锁骨和侧颈,“萧灏,我好爱你。”
萧灏:“我也是。”
舒佟咧嘴笑了笑,“我知道你更爱我。”
气息喷在颈窝,萧灏从胸腔带出了一抹笑,胸膛起此彼伏,舒佟又说:“所以我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你了,舅爷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娇气,就在你面前娇气。”
萧灏问:“什么时候说的?”
“生日宴那天不就这个意思吗?”舒佟哎呀了一声,“什么时候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给你分忧解难!”
“反思这么深刻?”
舒佟不满地捏了他胳膊一下,“我说认真的。”
萧灏沉默片刻,才说:“我也有私心,不想你在我身边还那么累,想让你无虑自在一些。”
舒佟垂眸不语,感受心脏激烈的跳动。有时候萧灏心很狠,说一不二,严格要求他学德语、英语,让他掌家,把他丢军队,有时又像此刻一样,心疼他,给他兜底,还他自由。
独立是让他在乱世中存活,护着他是心疼,无论那一种方式,毫无疑问是因为萧灏爱他,才如此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萧灏,我也很爱你。”舒佟这样回答他的,说:“也会想为你打下一片安宁自在的世界,就好像你要给我无虑自在一样,我也尽力给你,虽然你强大到不需要,可是我还是想给你,所以你不能剥夺我想给你的心。”
闻言,萧灏心脏如同潮水般涌动,仿佛随时喷涌而出,脑海里不断重复舒佟那句:我也想给你打下一片安宁自在的世界。
环绕舒佟腰间的手就此无意识地加重,似乎要将这个惹人怜爱的乖小孩紧紧箍住,感受熨烫的贴心与暖心。
“好。”
结束训练后的时间稍纵即逝,未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便隆冬一声敲响开学之声,上学去了,这是一件十分伤心的事。萧灏摁他在床上两天,第三天下的床,第四天上学,舒佟腰酸背痛,频频幽怨看向萧灏。
好在某人吃饱喝足,良心依在,上学放学一手接送,不假于人手,亲力亲为。
校园生活十分轻松愉快,上上课,写写生,看电影看戏,参加讲座,没有压力与负担,大学最后一年的到来,许多同学不得不规划后路,出国念书还是参加工作,各各不相同。
萧灏不在的日子,舒佟多多少少都陪在王妃身边,上大学后没多久正式接受恭王府的产业,现在不能说胜任愉快,好在熟能生巧。而冯广生则是在这一年正式接管家里生意,手忙脚乱的根本没有闲暇画画,如同两年前的舒佟。
同时,与许知喜一纸婚书,共赴白头。家中已经延请媒人做媒,为之纳采,现下正合八字,请算命先生择吉日。
冯广生一时忙的脚不沾地,脸色却总带着红润的喜悦,后来也没忍住与好友舒佟一说为快,一来一回舒佟也才知道成亲是这样凡俗缛节,礼仪繁琐,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还要登报结亲。
听下来,一脑门像是被涂满浆糊,舒佟怎么也听不明白,毕竟他没参加过谁的婚宴,无从得知婚礼是怎么样的,就远远街上望过几眼接亲队伍,一溜烟喜庆红色,唢呐震天响,新娘花轿紧闭,什么也看不了。但有一个点舒佟注意到了,那就是报刊结婚启事登报,假期托白依的福,将一个报社收纳手中,正愁无用武之地呢,这不就撞上生意来。
问问白依有没有这一项功能,到时给冯广生和许知喜免费连续一个月登报庆祝,沾点新人喜气,运气这不就来了。
晚上见到萧灏时很无意地说起冯广生和许知喜要成亲了,中西结合的方式,既无需父母家人委屈,又不委屈新人自身对洁白婚纱的向往,冯府按照旧朝婚嫁礼仪,再登报结婚。
萧灏脑里想着事情,听到后只是眼眸亮了一瞬,说:“嗯,知道了。”
“……”
舒佟不纠结,看萧灏如此冷淡无疑的表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反应,好像一门好心思被糟蹋的感觉,心情失落,好在他自我调整能力强,稍微一想便打消了两个男人办婚宴这种荒谬事情,实在……违背繁衍生息的祖训。
萧灏在,舒佟如同半山崖上脚没有实处可踏的人一样被一双温暖的手稳稳托住,行事大胆了许多,在工厂和报社大开杀戒。
残余毒害清理一番,薪水结构调整一番。
舒佟精力被分散,很少放在萧灏身上。开学后舒佟图方便搬回了王府,而萧灏在后来一段时间里,白天碰不着,晚上碰见即睡觉得出被舒佟抛弃在一边的规律。
这与过往收到的电报汇合了一条线,舒佟那时说的是真话,忙的要死了。
作为始作俑者,貌似并没有资格怨声载道。
萧灏忽然感到胸前压着千斤大石头,呼吸无法顺畅。
这天早晨,一起围桌吃完早饭,萧灏送人去学校的路上,周诚开车,萧灏和舒佟坐后排。
舒佟手里捧着巴掌大的褐色小本子,钢笔洋洋洒洒挥动,低头时睫羽打下一层浅钱的灰影,样子乖极了。
只有萧灏知道,舒佟看着乖,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皙细腻的皮肤,艺术生及肩到黑发,样貌看着乖巧,只是看着乖顺,其实这些年养出了一些野性。
不然大帅府的二少爷怎会建树如此?
风头直逼打江山的萧灏,生意上事的手段雷厉风行,果断杀伐,买断离手,绝不悔棋,独具慧眼,慈悲心肠,要是能言善道些更好了。
舒佟一年前因妥善安置南方流民,博得好名声,于萧灏生日宴上名声鹊起,世人便知,从此恭王府、大帅府多了一位主人。
初秋的太阳悄悄从车窗钻入,撒在舒佟的侧脸,映出一份和煦与安宁,萧灏望着他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舒佟咬着笔帽,作思考状,不太用心的回答:“报社要去一趟,实验室那边清悠说差临门一脚,器械厂抓了几个日本人的奸细,什么不肯说,要不你跟我去动动刑?”
“……”
一副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萧灏心里叹了一声气,直截了当问他:“晚上几点才能回到?”
舒佟稍微认真些,都能听出萧灏语气里的不耐与怒气,可他偏偏沉溺于写写画画,不曾发觉一丝异样。
到底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舒佟:“可能晚上……十点吧。”
放学都下午五点了。
萧灏不说话了,沉默安静地望着他,犹如舒佟像是抛弃崽崽的母狗,眼眸底色满是怨气,饶是这样舒佟还是没发觉,捧着未完成的小本子下来了车,走去教室的路上依旧思考着什么。
萧灏就这样看着沉迷于忙碌的舒佟消失在视线里,久久不动。只有前方的周诚在爷保持沉默那一秒开始,便福至心灵地察觉爷情绪并不佳。
他没有打扰,也没有启动车。
直到久久后,爷开口问:“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带阿水来给我回话。”
命令的语气透着不可质疑与反抗的压迫,不容许一丝杂质,实质地以权力地位压人,没有人敢忤逆,除了二少爷。
只有在二少爷面前,爷才会稍微的有一丝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