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知今夕何夕

16、第 16 章

　　为什么生病了不肯告诉他，是因为他什么都干不了，只会拖累他么？还是怕他担心？……算了，反正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通知你一下要做什么，他就是这样的人，霸道毫无道理可讲，他什么都是对的，就算生病了这种小事也是。

　　“嘭”一声，车头撞上了什么，整个车身被迫停下，舒佟懵逼地探头出去，对方已经从车下来，骂骂咧咧地走过来，舒佟完全听不懂日本话，他只能用英语说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是谁的责任，刚才……确实分神了……很快舒佟身边暗中保护他的人露了面，用日本话跟对方沟通，很快解决了，让舒佟开他们的车走了，舒佟感叹他们好厉害啊，说两句他就可以走人了，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竟然看到自己的人举着枪对着那个骂骂咧咧的日本人。

　　！

　　舒佟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无惊无险的插曲算是结束了，舒佟偷偷摸摸从车下去，偷偷摸摸踏进萧灏住的医院，刚进大门就和走廊的萧灏对视上，完全没效果的偷偷摸摸。

　　再躲就没什么意思了，萧灏看见他就迈着大步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萧灏这几年除了军装极少穿别的衣服，别说病号服，舒佟当下眼眶一热，两条眼泪就流着下来了，“爷……”

　　喉咙突然一股痒意来袭，萧灏抵着拳头在嘴巴咳嗽了好一会儿，脸都被憋红了。缓了一会儿下意识伸手去牵舒佟的手，举在半空停住了，差点忘了舒佟现在害怕他，还是收回了，“来都来了，进来吧。”

　　舒佟不是没有看见萧灏眼里的失落，只是不知怎么应对，只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盯着他刚才伸出来的手出了神。是了，以前只要在一起他们就会手牵手的，萧灏没有一次放开过他……

　　舒佟倏地一个迈步，把手送进萧灏的手心里，十指交叉紧紧地握住，萧灏蓦地转过来看他，手上忽然用力回握，舒佟被他盯着脸红红。

　　“舒佟怎么来了？”走到病房时，王妃见着舒佟突然一问，只是越说越心虚，又看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赶忙说：“哎，我好像落了点东西，我得去取，你们先聊一会儿吧。”

　　王妃离开了病房，还带上了门，整个空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舒佟按着他往病床上坐，然后想抽回手，只是萧灏一直不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舒佟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脸发烫，没办法只能说:“我……我给你削苹果吃。”

　　萧灏目光炯炯，依旧不转移，晃了晃十指相扣的手，“不吃，我就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想放。”

　　舒佟讪讪地摸了摸鼻头，是他主动要牵的，也不好再说放开了，只是……这目光，舒佟没忍住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要这样看我……”

　　萧灏眨了一下眼睛，眼睫毛在他手心划过，痒痒的，舒佟心猿意马的又想收手了，只听萧灏缓缓地道:“我想看着你，所以不能答应。”

　　“哎，那什么……”舒佟脸刷一下更红了，收回手，转移话题：“为什么生病了不跟我讲？”

　　萧灏垂着眼皮，眼睫毛投下一片暗影，他说：“不是不理我么？说了就会理我？你为了和我划清界限都开始强调自己是下人了，我……不能总自以为是，然后把你越推越远，我心会碎的…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对你来说，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有可无，可是我不能，不能没有你，既然……你想好了只当下人，那就这样吧，这样也好，至少你还在我身边，想见你的时候回王府就能见，你逼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那样我会疯的。”

　　“……不是，”舒佟动了动嘴皮子，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额，你……你知道就好了，能不能放手啊？牵了好久了……”

　　萧灏看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松手让他的走离开，再躺下床，翻身把背留给舒佟，闷声道：“看也看过了，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好。”舒佟挥了挥毛衣上不存在的灰尘，“那……那我走，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萧灏:“……”

　　听着某人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以及果断关门声，萧灏越发郁闷，坐起来仰头看了看，果然潇洒走掉了，“……”

　　下午放学后，舒佟拉着冯广生去了医院，恰逢舅爷也在，舒佟老老实实地喊人，冯广生和跟着喊了一声伯伯。

　　李称笑着揶揄舒佟:“小舒佟，听说你过年那阵闹得满城风雨，知不知道十几万安定军除了打仗还兼了一个寻人的功能？”

　　舒佟耳朵一热，整个人瞬间变成了熟透的虾，红扑扑的。只要有舒佟在的地方，萧灏视线就不会从他身上下来，李称嘴角含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不打算放过舒佟这个乖孩子:“别人不知道就算了，无关紧要，但你要知道，你家小王爷为了找你冒着洋人进攻的风险调了几万军回来哦，仅仅是为了找你哦！”

　　那个哦语调拉的极长。

　　萧灏看不下去了：“舅舅，不要吓他。”

　　“哟，你就心疼你还媳妇，不心疼心疼你家军人，大过年的没个休闲，没仗打还没得休息，”李称板着脸对着舒佟：“舒佟，你们两口子吵架归吵架，不能耽误事！拿几十万大军过家家吗？”

　　舒佟无地自容，简直要把自己埋进土里了。而一旁的冯广生却长大嘴巴，短短在几分钟之内见了北方大总统，还亲耳听见大总统说过年的时候为了找舒佟动用了安平军，还有还有大总统说舒佟和大帅是两口子！

　　他就说舒佟没那么简单，什么下人啊？人家把你当媳妇，你把自己当下人，现在都这么玩了吗？

　　“舅舅你当大总统这么闲吗？在这里都快一个小时了，没人找吗？”萧灏淡淡地说，李称哼笑一声，“你舅我坐下到现在不到十五分钟，你胡扯什么一个小时，你想和你家心肝宝贝独处就开声，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哦，”只见萧灏缓缓抬头，对李称说：“我想和我的心肝宝贝独处，麻烦舅舅带冯公子出去一下，谢谢。”

　　怪有礼貌的，李称白了外甥一眼，然后笑眯眯带走了冯广生，舒佟当下也想跟着出去，实在太丢脸了，但李称不如他意，堵住他的路：“小舒佟，这家伙有时候确实自以为是很讨厌，但是心目前还是正的，有问题你跟他提，要是能改就跟他处下去，不能改，你干脆换一个男人。”

　　“舅舅。”萧灏不耐烦地喊了一身。

　　“有错就改是好男人，难的是没机会去改。”李称冲外甥吼了一句，然后带上了门。

　　“舒佟，可以坐过来吗？可以让我牵牵你的手吗？可以让我抱抱你吗？可以……让我亲亲你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灏对着舒佟的背影说道，他刚才想跟着出去，只留了个背影给他，但不妨碍萧灏想牵他，想抱他，想亲他。

　　舒佟僵硬地转身，嗫嚅道:“我……我不想。”

　　萧灏肉眼可见的失落，但只是须臾之间，很快便说：“没关系，应该的……我做了那么混蛋的事，应该的，你不想和我亲近是应该的。”

　　舒佟站着不动，萧灏又小心翼翼地说：“那……可以走过来让我看看你吗？我很想你，但是……你不想的话可以拒绝我，没关系的……你讨厌我，是应该的。”

　　舒佟心里有些微妙，他毕竟是见过萧灏对他来强的，一言不合就开干，完全不带考虑他感受的人，如今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不适应，同时也抱有质疑的态度，这个男人可是领军十几万打仗的，论小心思，他是斗不过的。

　　“好，我拒绝。”舒佟笑着说，“你说我可以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