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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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映秋：“凭什么？”
程衍舟：“相机是我送的。”
许映秋：“？”
她看眼时间，“你二倍速看的也好意思说？”
程衍舟：“我都经历过的事情，何必再原倍速播放一遍。”
许映秋看着这条消息，隔了好久没回他。
一直到了深夜，许映秋才终于像是找回场子一样：“你都亲身经历过一遍，那又何必要我拍下来。”
彼时，程衍舟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骤然一看屏幕上方突然的弹窗，他右手大拇指突然紧了紧。
小小一方弹窗空间，已经足够把许映秋的消息都浏览完毕。
程衍舟想了许久，才打开和她的对话窗：“视频不是现在时，而是过去式。”
许映秋本想噼里啪啦打字和他争论，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平心而论，视频的确是为了记住现在，才能更好地在未来回忆过去。
她不断地看自己拍的视频，不就是为了回顾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吗？
程衍舟这么说和她的行为是一致的。
但在理论上，许映秋仍想和他辩驳。
“明明还有未来式。”
这会儿程衍舟不回答了。
十五分钟后，程衍舟才又回复她：“原倍速看完了。”
许映秋给他敲个省略号，又给他发个“流汗小狗”的表情包，最终妥协：“知道啦，过去式男主角。”
*
视频审核通过的时候，许映秋第一时间把它发在群里，艾特大家去给她点赞投币。
时亭一只在群里扣了个“好”，简书在她的评论区底下留了一句话鼓励，至于程衍舟么，嘴上嫌弃，但在许映秋眼神的威胁下，只能打开自己的账号给她点赞投币。
不过许映秋眼尖，虽然他动作快，但是她还是看见了程衍舟给她点了关注。
她回去打开自己的账号，就着粉丝列表里为数不多的三个账号，一一点了回关。
这个找了个二次元萌妹头像的是书书，这个用小猫头像的是时亭一，最后一个——许映秋盯了半天，问他：“你找的这什么头像啊？”
程衍舟打开大图给她看：“奇怪什么，不就是个青蛙头吗。”
许映秋：“……”
她盯着那张花花绿绿的图片片刻，实在没想出来他上哪找出来这么奇怪的一个头像。
但看这么一个头像待在自己的列表里，许映秋多多少少觉得有点丢脸，索性直接关了他人可见，把关注列表锁在自己可见的范围里。
许映秋发表视频只是为了日后方便回顾自己以前的生活，并不在意数据，所以要挟完程衍舟给她三连后，她就干脆关掉手机。
今天恰好是元宵节。
按照南和一贯的习俗，这日晚上要出门祭祖。
奶奶在家里歇息，许映秋她爸妈难得回家操办这事。
他们老家离得不远。
自从她爷爷因病去世后，奶奶就干脆搬到她爸妈家里，也方便照顾她，空出老家给辈分更大的太爷爷等住。
这会儿回去，其他同辈亲戚已先备好祭祖所需的东西，只等他们来上香。
许映秋进门就挨个喊叔叔阿姨好，哄得长辈们开心了，临走时要给她盛碗汤圆。许映秋连忙摆摆手拒绝，说自己家有，欢迎他们没事常来自己家做客。
程衍舟家里倒不太讲究这些，只在自己家里粗略祭拜了一下，但该煮的汤圆也没少。
不过该有的礼节要有，程衍舟知道自己爸妈记挂着许映秋呢，便盛了一碗上她家敲她的门。
碰巧，许映秋打开门的时候手上也端着一碗汤圆。
四目对视，许映秋明白这又是延续前几年的传统了，弯着月牙把他迎进家，给他拿了把勺子，就在客厅沙发上互换着吃起来。
难得许映秋爸妈在，程衍舟在客厅坐着的姿势终于端正起来了。
许映秋好笑地看他做作的样子，丝毫不顾他死活，就由他和自家爸妈有一搭没一搭地尴尬聊天。
严桂听问他：“最近不是听说你们有月考吗？听映秋说你帮她辅导英语进步了很多，真是太谢谢你了。”
程衍舟空出一只手摸摸鼻尖，“没有啦阿姨，也是映秋她自己努力。”
许映秋在一旁和他的眼神对上，心里偷偷翻个白眼，道我累死累活背书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严桂听又说：“这臭小孩，小的时候让她多背单词她就不听话，长这么大了还是要麻烦你。”
程衍舟再次顿住吃汤圆的手，“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事。”
许映秋腹诽，天天翘着个孔雀尾翎来邀功的也不知道是谁。
等程衍舟艰难地拿着许映秋吃完的碗脱离苦海的时候，许映秋也终于没逃过老妈的制裁，被她喊去送程衍舟一程。
许映秋问了句：“就这几步距离有什么好送的？”
严桂听马上大声反驳她：“人家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得感谢人家。”
程衍舟这小子在父母面前装得倒是挺乖的，一离开她妈妈的视线范围，又恢复他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状态，“听到了么？你得感谢我”
还非得学着严桂听的语气喊她。
许映秋轻轻踢他小腿，“蹭我这么多顿饭还不够？”
两人就在走道里，因为夜深了，也不好打扰到别人。
两人都是压低了声音悄悄争吵，一直等程衍舟打开门，许映秋才一把把他推进去，头也不回地道：“感谢的事情，等我高考考了一百三再说吧。”
一百二到一百三虽说表面看上去没差那么多分，但这实际上却是个坎。
许映秋背单词日复一日，的确感受到了程衍舟当初所说的“越背越轻松”，但背完以后，她也只是发现阅读理解她看得明白了，但选的答案依旧是不对的。
程衍舟给她解释这是因为她课外阅读的积累还不够，句式基本功还不够扎实。
所以许映秋只好从零开始，翻出高一那本第一次见面就痛恨的必修一，一个句子一个句子地分析成分。
这回她不敢再打扰程衍舟了，天天下课就往英语老师的办公室跑。
搞得文熙筠也快有一阵子没在办公室见过她。
不过她学英语的态度非常认真。
文熙筠在与姜沛初的谈话中得知，这小姑娘，已经重返基础回归课本，心里安慰得不得了，特地在周一的班会课上表扬了她。
许映秋把头埋在课本里，没好意思说自己英语课上其实犯困睡着了。
眼睁睁见她睡了不知道多少节课的温杏偷笑，余光瞥她的时候，看见后排某个人的动作觉得奇怪，于是暗地回头看他一眼。
原来是程衍舟也在笑。
温杏拿笔戳戳她的手臂，好笑地告诉她：“程衍舟也看见你上课睡觉了喔。”
许映秋趴在桌上自暴自弃，闷闷道：“后排的哪个不知道我在睡觉。”
话是这么个理。
许映秋就坐过道旁，倒数第四排。
睡着的时候脑袋跟钓鱼竿似的一晃一晃。
有的时候困得难受了她也懒得装，直接趴在桌子上。
姜沛初在上头看见她打瞌睡的样子，本想叫醒她，但见她课后又实在努力认真，猜到了她可能开夜车学习，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只要自己讲的她能学会就好。
不过许映秋课后还是会好好借过温杏或者程衍舟的笔记补上那一节课的知识点的。
一般都是在每日放学后，许映秋拎着自己的笔记本可怜兮兮地敲程家的门。
于是程衍舟坐在床上好笑地看她垂头丧气地补笔记。
许映秋道：“收拾得再快我也得十一点半才能上床睡觉，虽说早上能睡晚到近七点，可是我也才睡了七个小时诶。”
她一边抄一边神神叨叨，“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们每天睡眠都能充足。”
程衍舟给她提意见，“喝咖啡？”
“不要，好苦。”许映秋皱起脸。
以前她见同桌天天喝咖啡，实在没忍住好奇蹭了一口，苦得她一早上脸都没有展开过。
后来她又试过其他调味的咖啡，但她怎么喝都觉得奇怪。
与其想些奇奇怪怪的主意，不如直接在源头上解决问题——睡觉，也就睡个英语课，没什么的。
许映秋如是安慰自己。
再不济有温杏和程衍舟呢。
班会课上，文熙筠重点强调了市里定好的模考日期。
3月10日一模，4月23日二模，5月20日三模。
除此以外学校没有再安排其他的模拟考试。
许映秋觉得有些可惜，一百来天的时间就三场考试，如果是给些成绩忽高忽低的同学，根本不能很好地掌握自己所在的成绩水平。
她找了个文熙筠值班的时间去办公室找她提建议，不过最后被学校以“大众不接受”的理由驳回了。
许映秋叹口气，她能理解，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考试的。
不过考试少了，也意味着她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自我检测。
二月底，许映秋找到文熙筠要了一些备课组原本要出题但最后因为太难被搁置下来的题目，统统打印出来分给朋友们做。
这会儿正是周末，四人因为家住市区，索性约了去市中心的图书馆自习。
由许映秋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计时两个小时，限时写那份数学试卷。
许映秋和简书并排坐，程衍舟就和她面对面。
她写一会儿不经意抬头，瞅见程衍舟的试卷已比她快一题，她便又急急忙忙低头加快进度。
有朋友跟着一起学习的结果就是，那日他们在图书馆写一下午，写完了物理数学化学三科从老师那里要来的试卷，离开前，他们交换批卷。
按座位逆时针交换，许映秋那份正好落在了程衍舟手里。
许映秋打一个勾听程衍舟“啧”一声，没忍住，桌下悄悄踢他，压低声音：“嘴巴不舒服就出门右转去医院看看。”
程衍舟也压着声音回答她：“你这试卷看得我心梗。”
能有多心梗。
许映秋不信。
改完简书的试卷后走过去对面看他批改。
……他果然在骗她。
她明明前半部分全对。
许映秋狠狠地在他面前挥了挥拳头。
她又凑过去看时亭一批卷的情况，瞄一眼又回来笑话程衍舟，“呦，错的比我多，又成我的手下败将啦。”
见他不应声，她又道：“刚刚‘啧’半天，原来是啧你自己呢。”
她笑得明媚张扬，实在可恶，可又实在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可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