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金贵族》怀棠

6、第6章

　　自英国多佛的洛蒂索玛码头，到法国加莱的坎佩斯码头，再到法兰西的首都巴黎。一天一夜的奔波让德拉科七岁的身体颇有点吃不消，而诺尔·凡普斯无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和一个尽职尽责的照看者。

　　从与诺尔·凡普斯的对话之中，德拉科一点一滴地了解到，自己的父亲对于保留纯血的血脉，作出了多么大的贡献。在当年纯血那般遭受轻视与磨难的日子里，父亲依旧收留包庇了不少纯血家族。凡普斯就是其中之一，而曾经的二流纯血贵族凡普斯家族，如今却只剩下诺尔·凡普斯以及他的弟弟，塞廖尔·凡普斯。

　　想到这里，坐在马车中的德拉科就禁不住冷笑，都说食死徒残忍，凤凰社对食死徒家庭的清洗也未必正大光明、公正清开到那里去。有多少中立纯血家族被无辜清洗，谁又能够说得清呢？

　　德拉科的思绪就这样漂移着，渐渐地，一日之中与诺尔·凡普斯的对话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

　　“凡普斯，当年父亲究竟救助了多少纯血？”德拉科看见诺尔·凡普斯眼中深深的钦佩与尊敬，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能够让不少纯血甘愿在暗中奉其为主，父亲身上有着怎样的人格魅力？既然事先做好了这么多黑魔王失势后的退路，马尔福家族又有着如此的影响力，又为何会甘愿印上那个奴隶一般的印记？放弃尊严与骄傲去亲吻一个人的袍脚？

　　“德拉科少爷，这恐怕没人能够说得清。”诺尔·凡普斯优雅而不失稳重地一笑，道，“神秘人有自己的魅力和威力，毫无牵挂的他比主人更有魄力。而主人全面而充分的准备，所拯救的纯血或明或暗，已经难以计数了。”

　　看着这个沉稳的贵族，在提起黑魔王时，眼中所涌出的惊惧，德拉科认为自己需要好好思考诺尔话中的‘魅力’，‘威力’以及‘魄力’三个单词。黑魔王能够得到如此之多的纯血的支持，魅力毫无疑问；而威力，应当指的是他实力的强悍程度；魄力么……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家人与利益在一切之前，和一个马尔福合作——一个完美的斯莱特林合作，需要不时地提防；而黑魔王则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有能力有资格承担整个纯血的荣耀……是这样么？！

　　“那么，父亲为什么会……如此……”德拉科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斯莱特林，这毫无疑问。斯莱特林会在艰难的处境之中，如此慷慨地……如同一个格兰芬多？！这暂时超出了德拉科的理解范围。前世‘一切以利益为先’的祖训，变成了一切以家人和利益为先的……这种改变已经花费了德拉科四年的时间去适应。而这一条难道又是什么斯莱特林的潜规则么？

　　“德拉科少爷，这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诺尔·凡普斯几次在马尔福庄园的相遇，卢修斯主人的暗示、态度和期望，让他明白这位小主人有多么的成熟。所以他从未将德拉科少爷当做一个正常的四岁儿童来看待；他沉吟了片刻，方才犹豫着回答道，“兴许您进入霍格沃兹，被分入斯莱特林学院并在那里学习、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明白了。”

　　斯莱特林有自己的坚守、原则和骄傲！然而这些，并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够让人理解的。不能够理解的，便不是一个完整的斯莱特林；而一个完整的斯莱特林，便已经理解了。

　　“是吗？”德拉科挑了挑眉，轻声道。

　　“我想是的，德拉科少爷。”诺尔·凡普斯淡淡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德拉科少爷，明年塞廖尔就会从霍格沃兹毕业了，他之后会跟随您。”

　　“我知道了。”德拉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有在之前的那个话题多做纠缠。

　　—————————————我是时间和地点的分割线—————————————

　　“布雷斯，不用那么着急。”戴安娜·维奥兰迪·扎比尼领着布雷斯·颇为焦急的·扎比尼一起，站在他第四任丈夫——索尔·穆德耶的庄园前面，等候着友人的爱子的拜访——虽然她真的认为让一个七岁的孩子脱离父母，到国外有点儿夸张，但贵族家庭的继承人本就早熟，更何况是如此优秀的小龙，不是么？！

　　“德拉科不久之后就会到的。”

　　“我知道的，妈妈。”布雷斯一双略见雏形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牙齿微微咬着下唇嘟哝着。他真的很想念德拉科啊！明明是相差不多的年纪，德拉科却懂得很多，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什么时候都闪烁着明亮的光彩。马尔福家族标志性的假笑，在德拉科身上一点都不讨人厌呢……

　　当然不会讨人厌，拥有相似生长环境的人对彼此都会有一种叫做敏锐的认知，不是么？

　　“可是，德拉科不是今天早晨就会到达的么？”布雷斯微微踮起脚尖，向前张望着，并且同时尽量保持着贵族的礼仪，小大人的姿态总是会透露出一股很可爱的感觉。

　　“亲爱的布雷斯，现在才仅仅七点整哦。”戴安娜无语地抚额，这么早将人叫起来就已经很夸张了。所以说，布雷斯，起这么早等的时间会更长！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妈妈，那德拉科吃过早餐了没有？”布雷斯一想到那张本就遗传了马尔福家苍白的肤色，又因为常年待在书房更加苍白的脸色，如果又没有吃早餐的话……布雷斯·担忧的·扎比尼小小的惊呼了一下，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布雷斯！”戴安娜几乎是在咬着牙齿回答，居然让我儿子这么担心！该死的马尔福，我一定会拐带你母亲，让你父亲好好操劳一下的！“身为一个贵族，无时无刻保证自己的生活品质，是最基本的原则之一。你的卢修斯叔叔和纳西莎阿姨，一定是不会亏待德拉科的。”

　　“母亲大人，那一定是德拉科的马车吧？！”蓦地，布雷斯睁大了眼睛，用力拉了拉自家母亲的衣袖，语气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所以，戴安娜只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宝贝儿子，缺失了不少贵族姿态地快步朝着前方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她应该庆幸她一向乖巧的布雷斯没有用跑的么？然后更加无语地看着那个马尔福家的小鬼，礼仪完美姿态十足悠悠然地走下马车，摆出一个完美的马尔福式假笑，“亲爱的戴安娜阿姨，布雷斯，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