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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王室各怀鬼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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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心悦的人,已经算是这场博弈里,我能拿到的最大的盈利,至于王位,”大公主想起米诺,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他未必得不到。”
“说得好,对自己的男人,就是要有这种自信!”“谁?”还没看得清,侍女就被翻窗而来的米塔敲晕在地。“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大公主抓起最长的簪子指着这个莽撞的来犯。“身为疾闪部少主,米塔,”米塔举起双手,展示自己并没有武器。“是来与松林部大公主,木萨。也就是您,谈点小买卖。”
“夜探其他女人的房间,您的准王后弗朗,不会生气吗?”木萨迅速拿起身边的外衣,将自己重新裹上。“疾闪部,也该好好学习礼貌了吧!”
“在生死存亡之际,礼貌就不够看了。”米塔从怀中拿出一个掉漆的木牌,“关于天起,疾闪部和松林部的态度,是一样的。这样的筹码,能入大公主的眼吗?”
守在森罗床边的王后,被侍女嬷嬷叫醒,“王后,王后!森罗少主醒了!”
看见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的森罗,王后哭了出来,“别,别担心,母后。醒了,就能活。”森罗抓住王后的手,两人的手一样冰凉。“少主,日后可不能再去那什么楼洛,安全要紧啊!”森罗听罢,着急地咳嗽起来,“我,我要见父王!”
将森罗手写信交给松杉明后,他眉头久皱不舒。“区区小部,居然这么难打!”“王上,实在是楼洛手段下作,绝不是森罗没有全力以赴……”“王后,你对你的儿子要有点信心!”本就心烦的松杉明,冲着王后大吼,“你平日也要多习文,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别畏畏缩缩的!实在不行,你去跟弗朗学学,怎么做个女官!”
听见弗朗,王后反而松弛了下来,“弗朗的婚期,不能再退后了,这个所谓的女官,只会让无能的人蠢蠢欲动,这对王权是不利的呀!”
松杉明瞥了一眼,“哦,王后对弗朗,似乎有些不满啊。是不是到了,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啊?!”王后猛地跪下,“王上,刺杀弗朗的事情跟我无关,但这背后的人,一定和我一样,也觉得弗朗难当大任。王上,若弗朗继续插手政务,只怕这种报复会层出不穷,这王宫,迟早会混……”“够了!”松杉明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杯子里的酒溅了王后一身。
“你一天天的就会危言耸听,大好的士气都被你扫没了!王后,你想让森罗当王,我很清楚,但只要我在一天,这位子我要给谁,你管不着!”松杉明起身离开,“看好王后,没事就别出王后殿了!”
躲在暗处的金金,看着主殿里润物细无声的熏香,很是满意。
“没人发现这香的问题,就活该他们,死在我手上。”香香慵懒地躺在沐浴池中。三年前,因森罗攻打米村,中断了村民们以妖女为由头要火烧自己的献祭,从而捡回一条命。本以为会被森罗收房,谁知他却把自己当成战利品送进了王室,被王后视作厄运扔进了花房,又因被王上相中,做了这见不得人的玩物……
“王妃,弗朗公主那边,女学暂停,您看我们还继续吗?”金金在氤氲芬芳的花瓣水里慢慢松散了神智。“当然。松杉明已经垂垂老矣,新的统治者,得是他最讨厌的人才行。”
“大王子,您不能进去——”门外的婢女拦不住血气方刚的少年。金金迅速起身,裹上轻柔的纱衣。她顺手折了一只瓶中的小花插在发髻上。森罗看见湿漉漉的清水芙蓉,一下子说不出话。
“大王子,您冒犯了。”森罗冲上前去,“金金,你这段时间……还好吗?”金金扭过脸去,“这王宫里,王上说了算,我好不好,重要吗?”
柔软的肌肤烫到了少年的胸膛,森罗嗅着金金的头发,清新的马兰草,配上诱人的蔓萝花,让森罗有些失了神智。“金金……你好香啊……”“大王子,请你自重!您已经有王妃了,小公主还在等您回去呢!——”
“她就是一个趁我酒醉爬床的侍女,居然还敢把孩子生下来!金金,你才是我想要的王妃……”
从小浸润在药草毒药中的金金,对致幻的简单毒药早已免疫。但刚刚大病刚愈,药物又是自己经手调理的森罗,怎么能抵挡住这个局呢?
“王后,王上只是被最近的烦心事困扰,您不要自乱阵脚啊!”侍女嬷嬷忧心忡忡,自侍卫队护送回王后殿后,素装的王后竟像老了几岁。“这颂塔,是越来越不需要我了。东边养的那个小狐狸,我怎么会不知道?再加上最近的弗朗,这颂塔,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王后拉过侍女嬷嬷的手,“你跟我一起来到天起,你知道的,我一直害怕这个秘密被他发现。只有森罗坐上了颂塔部的王位,再通过颂塔的公信,向天起给森罗求取一位公主作大妻,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第二天,松杉明亲自前往楼洛小部的消息传到了主殿,众人皆放下了手中的餐点,各有所思,只剩下不知所以的小影仍在大快朵颐。“王上突然带兵,想来楼洛小部,对颂塔部很有帮助。”王后擦了擦嘴,偷瞄森罗。病气蔫蔫的森罗咳嗽两声,“是我无用,还需要父王亲自收拾烂摊子。母后别担心,父王一定会平安回来。”
王后点点头,往台下一看,看着吃得哼哧哼哧的弗朗,眉头一紧。“弗朗,身为公主的仪态,你——”“追求白幼瘦,是想要圈养女人的男人下的陷阱。补充肉蛋奶,生成强健的体魄,才有力气去拥抱世界。谢谢母后提醒,我会把这一点,写进女学的课程的——”小影抓起几个包子,赶紧逃离了现场。
王后敢怒不敢言,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体面,“大公主,让您见笑了。我们弗朗的性子,还要再磨炼,才能做个合格的公主呢。”木萨看着跑得飞快的弗朗,“我倒觉得,她很有趣呢。”
落夜,驻扎到山谷里的军营里,松杉明会见了拦截天起回信的信使。点起安神香,松杉明却仍然感到疲惫和迷离,在看见信件内容后,气血上涌的他,却倒在了床踏上,甚至失去了呼喊的力气。
天起的回信,得体娟秀,却字字诛心:“致:你仅是绮罗公主替嫁之婢,其与松杉大主之子更非王室血脉,无讨药之理。若无颂塔内阁之秘,勿来信。”
——她怎么敢!让我养了二十年,那个懦夫的孩子!一个贱婢,我居然让一个贱婢,当了二十年颂塔的王后!
森罗,王后,等我收回楼洛,回去之后,你们一个都不能留!松杉明将一口血吐在地毯上,刚想开口呼喊侍卫,一条带刀片的鞭子瞬间缠绕上了松杉明。看见来人后,发不出声音的松杉明只能瞪大了眼睛。
“迷香的滋味,好受吗?”裹紧口鼻的黑衣人慢慢用力,松杉明的脖子上慢慢出现了血痕。“楼洛小部,早被天起收归,你的命,用来祭阿罗吧!”营帐外传来痛苦嘶吼的打斗声,松杉明奋力一拉,黑衣人的头巾掉落,露出属于天起王宫的束发。“赤……赤陶!”
动荡的远森,撕开了时空的口子,一个浑身伤口的人,被扔在了南盛集团的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