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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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冲动，太冲动了。
成忻一口气嘚吧完了自己的来历，从短视频讲到做梦，把剧情也全抖搂出来了。
夏未霖在这巨大的信息量中沉默下来。成忻闭上嘴等他慢慢消化，脑子逐渐冷却，终于想起后悔了。
这个时候把真相说出来有什么用吗？夏小帅刚倾诉完一通，转头就听见“哈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迟早要走的”……
大恶人啊成忻！
夏未霖抬起头，张口欲言。
“要不你先起来？这样我怪有压力的……”成忻做了个免礼平身的手势。
夏未霖却抓住了他的手，也没起身，只问：“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成忻期待的是关于穿越的问题，因而懵了一下：“你就问这个？难道不是应该先怀疑一下整件事的真实性——”
“为什么？”夏未霖看着成忻的眼睛，没有丝毫动摇。
成忻语塞，在夏未霖期冀的目光里，思路不听话地歪到了天涯海角。
几个月前，成忻在电梯门口跟夏未霖打了第一个照面。那时他甚至还不知道夏未霖的全名，只留下一个“主角霸总”的印象。
现在夏未霖单膝跪在他面前，指尖发凉，手心是烫的。
成忻想，好奇妙。人与人的关系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种无从预料的样子。
话音散去，成忻耳边却并没有安静下来。他听见脉搏，听见呼吸，听见脑子里切切察察的悄悄话。
但他一个字也听不清。他看着夏未霖的眼睛，那些思虑便自行转个弯，从耳朵出逃，再也不见踪影了。
如果告诉第一天穿越的成忻，将来这个“主角霸总”会像求婚似的跪在他面前，他肯定会脑补着这个画面大笑出声。
于是此刻，成忻也笑了出来。
在夏未霖错愕的眼神中，成忻俯下身，揽着夏未霖的脖颈拥住他。
体温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变成暖融的云。
“不知道啊，我就是突然想告诉你。”成忻轻轻地说。
这个拥抱完全出乎夏未霖的意料，再被成忻的话一推，他身子一晃咕咚坐在了地上。
成忻也顺势从沙发椅上溜了下来，趴在夏未霖的肩膀上笑个不停。
剖白应当意味着信任，意味着交付。那么此时的拥抱又意味着什么呢？
夏未霖揽住身上的成忻，大睁着一双眼，下意识压着期待的心情不敢让它们冒头：“我好像没听明白。”
成忻推着夏未霖的肩膀后撤几分，找到他茫然的眼睛：“你稍等，我组织一下语言……算了，直接说重点吧。我就是见色起意了，鬼迷心窍了，为情所困了，甚至被绑架也是因为想这事想得太入迷——”
“你喜欢我。”夏未霖怔怔地说。
成忻又笑了一声：“对。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特别特别想跟你在一起——不好意思，我食言了。”
当初那句“就算我哪天突然真的爱上你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简直是专门为此刻立下的flag。
“但是我刚才也讲过，”成忻话锋一转，“现在这里的我只是……一个意识，或者说一个灵魂。我暂时借用这具身体，壳子其实是别人的，所以我要想谈恋爱也只能柏拉图。”
在他噼里啪啦的整段表白中，夏未霖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成忻摸摸鼻尖：“总之就是这样……那么现在，夏未霖，你愿意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吗？”
他对上夏未霖波涛汹涌的眼睛，觉出了几分忐忑，等待答复时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是不是说得太突然了？怎么好像把人吓着了？
但分明是夏未霖先说出了“我很爱你”，他该为这话付出代价的！
成忻也没办法，话语就这么嘟噜噜跑出来了。
他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又碰巧这么喜欢他。世界的隔阂显得微不足道，若因担忧分离而不去靠近更是得不偿失。如果相伴的日子不能长久，那不是更应该珍惜当下吗？
成忻一秒都不想等了。
夏未霖……夏未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自认动机卑劣，尽管说出的是真心话，但也是有目的的真心话，是经过计算的输出结果。
他想做的是侵占、是骗取，结果迎头撞上了双手捧来的热腾腾的心意，烫得他不知所措。
夏未霖望了成忻很久，最终也没能成功发出声音，只能向前倾身搂住成忻的腰，埋首在他肩上，紧紧地拥抱着他。
成忻觉出了那双手在轻微地发颤，便抬起胳膊环住夏未霖，还拍了拍他的背。
“……好。”夏未霖用气声说，但成忻听得很清楚。
成忻弯起嘴角，又往夏未霖背上拍了好几下，倒也恰能跟夏未霖怦怦的心跳声应和上。
下午，徐屹从派出所取回了成忻的手机。手机是被绑匪收走的，现在警方取证结束，又马上还了回来。
成忻翻看了一下消息，除了夏未霖的三个未接电话，就只有工作上的内容了。
“真的……这个‘我’该交几个朋友了。”成忻划拉着空茫茫的消息界面，“被绑架了一晚上都没人发现，想想就很惨。”
成忻今天算是得到了一个额外的假期，加之飞跃性的关系进展，他便顺理成章地留在夏未霖这里“度假”，顺便也舒缓一下夏未霖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一通书房诉衷肠总算耗光了成忻最后的精力，他给夏未霖拍着背，险些把自己拍睡着。夏未霖连忙让保姆收拾了间客房给他休息。
这会儿成忻一觉睡醒，疲惫一扫而空，刷起手机来也格外精神抖擞。
可想而知，夏未霖同样没有去公司。他在电脑房处理一部分紧急的工作，成忻就往旁边的座位上一窝，主打一个陪伴。
夏未霖处理得三心二意，眼神老往成忻这边飘：“你很着急‘回家’吗？”
“不急，反正那本来也不是我家……”成忻回过味来，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回现、我那个世界？”
夏未霖点头。
成忻拿手机抵着下巴：“本来确实着急，现在又有点纠结了……不过反正我也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夏未霖抿唇，垂下眼去看电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成忻一看他这副表情就懂了，打两个响指喊他抬头：“哎，怎么又憋回去了？像上午那样说话不是很好吗夏小帅？勇敢点，讲出来。”
夏未霖看着成忻，眼神复杂：“你到底为什么喊我‘夏小帅’？”
成忻僵了一下，接着噗嗤笑出声：“这个……解释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是短视频梗啦，营销号讲故事的时候都喜欢给主角起代号，男主叫小帅女主叫小美配角叫小强小壮之类的。我刚来的时候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好意思哦，其实不是昵称。”
夏未霖看着笑倒在椅子上的成忻，一直等他平复下来，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成小美？”
成忻才刚坐直，马上又倒了回去。
当日，家庭医生难得接到了夏未霖的电话，并且还是替他的对象寻医问药。
最难应对的那类客户！万一出了岔子，可是要搭上后半生的职业生涯的！
医生如履薄冰，慎重地听完了症状描述，并做出了诊断：是呼吸肌痉挛导致的胸肋部疼痛。
通俗说法是，笑岔气了。
医生迷惑地讲完应对措施，挂断电话，还是没悟出夏家少爷这是找了个什么神仙人物。
成忻拍着胸口，憋得脸色发红，结果还是笑出了一声，捂着肋骨哎哟哟地叫唤。
“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还能好得快点……”成忻又痛又想笑，“天呐，这跟我下巴脱臼那回有得一拼了……”
成忻始终觉得自己的人生并不像想象中一样好笑——因为每当他想着自己已经很好笑了的时候，总会有更离谱的事情发生。
夏未霖本来在默不作声地给他拍背，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开口：“下巴脱臼？”
“就是大乔……乔今郁，我那边的发小，缺德得很，小时候老爱逗我大笑。结果那次逗过头，我下巴脱臼进医院，他被他爸妈混合双打了一场。”成忻讲得乐出来，又扶着肋骨深呼吸，“说真的，别再让我笑了。”
夏未霖从背后看着成忻脖颈处晃来晃去的发尾，手上渐渐停下来，盖在他的后心处，触摸他呼吸的张弛。
“刚才你提到这边的‘成忻’，”夏未霖总算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你的语气让我有点难受，听起来就像你并不在这里。”
成忻往后一靠，转头看着夏未霖：“怪不得你那副表情的……抱歉啊。我只是在分享我的想法，没考虑那么多。”
夏未霖的手顺势挪到了成忻后腰处，虚虚地揽着他：“你说的乔今郁，跟这里的乔今郁是一样的人吗？”
成忻摇摇头：“名字一样，性格略有不同。这里的大乔更矫情一点……但是这两个世界真的很像，好多人和事都是互通的。”
夏未霖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单独找过乔今郁一次。按照他的说法，他曾经梦到过你的世界。”
“对啊！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猜测是梦联通着两个世界的，毕竟两边都有大乔。”成忻眼珠一转，戳戳夏未霖，“那你有没有梦到过类似的东西？说不定我那边也有一个你呢。”
夏未霖眼神沉下来，手臂收紧了些：“没有。我很少做梦。”
成忻已经开启了闲聊模式：“那你最近一个梦是什么时候？我来这之后学了好多关于梦的东西，可以给你解解梦啊。”
夏未霖已经不动声色地把成忻圈在了怀里，神经稍稍放松下来，回忆道：“最近一次……是在你来的前一天。”
成忻默默计算了一下，震惊道：“那不都是两个多月以前了吗？”
夏未霖点头，重复了一遍：“我很少做梦。”
“真是世界多了什么人都有……”成忻为这句话低笑了两声，把黏在身上的那条胳膊挪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你梦见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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