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这是穿书！》小恐龙出版社

30、第 30 章

　　乔今郁更戒备了。
　　你能有什么私事找我啊！肯定是成忻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向你的上司解释的。”夏未霖补充道。
　　乔今郁咽了口唾沫：“什么事？”
　　夏未霖目测他能够接受，便直接进入了正题：“你过去认识的成忻，是现在的样子吗？”
　　乔今郁打量着夏未霖：“……背景调查？”
　　“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夏未霖认真道。

　　乔今郁被酸得往后退了几分。
　　这叫工作关系？那还真是很有地域特色，反正他是没见过这样的工作关系。
　　“行吧……”乔今郁挠挠脸，讲述起来，“以前的成忻其实挺不一样的，笑点没有现在这么低，而且总感觉他活得很累，还硬要摆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夏未霖听着，确实跟他第一次见到的成忻对得上号。
　　“但是现在不同了。”乔今郁追忆的神色褪去，“我看他现在自在多了，挺好。”
　　“他发生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夏未霖往下问。

　　乔今郁心说不是你吗。
　　“我也不清楚。”乔今郁还是好好回答了，“我们高中以后就没见面了，我不太了解他后来经历的事。”
　　夏未霖略一思忖，换了个问题：“那上个月，你见到他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或者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题？”

　　“那可太多了，他整个人都完全异常……”乔今郁回过味来，“那也是跟从前相比了。你问这个干嘛？”
　　怎么像是在搞审讯呢？

　　夏未霖注意到乔今郁的抗拒，垂下眼，片刻后又抬起：“成忻最近有点……不一样。我担心出了什么事，但他不肯说。”

　　不一样？难道是指变回以前的样子了？他不会真遇上什么事了吧？
　　乔今郁被忽悠瘸了，立刻仔细回忆起来：“我想想……我跟成子聊过几次，他拒——咳，这个应该不重要……”
　　这么一想，乔今郁跟成忻除了闲聊就总在掰扯关系问题，对着夏未霖还真说不出口。
　　乔今郁绞尽脑汁寻找能开口的内容，还真让他找到一件：“哦，有一次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听说之后非要我详细描述，因为他自称也做过这样的梦。”

　　仿佛有咔哒一声响，这块拼图落进了对应的位置。
　　夏未霖记起了昨晚在书中看到的一段内容：枕叶常被认为与梦的形成有关。
　　“可以讲讲你的梦吗？”夏未霖立刻追问。

　　临近下班时间，夏未霖走进了办公室。

　　正在摸手机的成忻立马直起身，抬头看见夏未霖的脸，神情顿时复杂起来：“夏总你是来……打卡下班的吗？”
　　也就还剩二十分钟了，坐下喝口水的功夫。

　　听了这句半是揶揄的问候，夏未霖却没什么反应，只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成忻。
　　接着他迈步走过来。

　　成忻眼看着夏未霖来到了自己跟前，下意识向后倾身，跃跃欲试地想溜走：“有什么大事非要离这么近说吗——”
　　“别动。”
　　夏未霖的声音低且生涩，像是很久没说话，或者说了太久的话，只能把无法融于话语的内容堵在喉咙里。
　　成忻颤巍巍僵在原地，连嘴都闭上了。

　　把成忻留在眼前之后，夏未霖就此安静下来，黑沉沉的眸子垂在成忻身上。他看得那么仔细，甚至能够数出成忻的每一次呼吸和瞬目。
　　夏未霖不自觉伸出手。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成忻吓得一缩脖子——无事发生。
　　那只手只是捻起了他额角的一缕头发，像是怕把他碰碎了似的，动作轻得几乎无法知觉。

　　成忻眨眨眼，开始怀疑夏未霖把他当宠物在吸了。
　　他敲敲夏未霖的手腕，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你对我优秀的发际线有什么意见吗？”
　　夏未霖看着他，嘴角忽然上扬了几分：“不敢。”

　　难怪要用“刀削斧凿”来形容夏小帅的面容呢，真是把脸用在刀刃上。
　　成忻满腹牢骚全叫他笑忘了，就这么放过了夏未霖的异常举动，埋头跟工作文件死磕。

　　夏未霖坐下时恰好收到了律师的回信。律师问过了成忻妈妈，但她知道的信息更少，只说儿子好像确实更开朗了些。
　　夏未霖抬起眼，视线探向不远处的成忻身上，脑中还萦绕着那个堪称奇诡的猜想。

　　当乔今郁将那个梦描述为“接近现实，但不完全相同”的世界时，夏未霖忽然回忆起算是很久之前的一件小事。也就是成忻请病假的那一天，他提到过一家并不存在的面包店。

　　接近现实……但不完全相同。
　　夏未霖看着这个拥有“成忻”的姓名、相貌、亲友，性格却迥然不同的人，心房不可抑制地颤动着，为逐渐揭开的真相而期待和惧怕。

　　你是否来自一个触不可及的、缥缈的幻梦？
　　可你的发梢没有融化在指尖，你的笑声清晰地敲进耳蜗，你就在我面前。
　　只是如果……如果真的有梦醒的那一天，我该去哪里找你？

　　“夏总记得看信箱，我把年底的活动邀请都整理好发过去了。”成忻出声提醒。
　　进了办公室就好好工作！老盯着人开小差算怎么回事？
　　成忻不自在地挠了挠额前的头发，数着秒数等下班——提前五分钟开始收拾桌面吧。

　　直到走进家门，成忻才想起还没问夏未霖翘班的原因——全让他搅和忘了。
　　算了算了，秘书管那么宽干什么。

　　成忻一头扎进游戏，决定给自己的脑袋放个假，打开电脑就看见乔今郁在线。
　　呦呵，难得没加班。
　　成忻欣然发送了联机邀请，选的是个合作闯关游戏，乔今郁那边很快也进来了。

　　“喂喂，听得见吗？”成忻检查着屏幕上的图标，“倒是开语音啊，你还想考察我跟你的默契吗？”
　　过了几秒，乔今郁试探的声音才响起来：“……成子？”
　　成忻猝不及防笑了一下：“怎么，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喊得这么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呢。”
　　乔今郁诡异地沉默下来。
　　成忻看着屏幕上那个走来走去的小人：“等会儿。不对劲。你还真有情况啊大乔？”
　　“我忙着看键位呢。”乔今郁说的很像回事，“没情况，我跟你隔了几百公里呢，能干什么？”
　　“嗯哼……”成忻眯起眼，“不信。你最好老实交代。”
　　“没有的事我交代什么？”乔今郁渐入佳境，语气也欠揍起来，“而且我跟你隔着几百公里呢，你能怎么样？”

　　一小时后，乔今郁操纵的人物第53次折在同一个机关上，他总算认清现实了。
　　“哥，对不起，我错了。”乔今郁揉着按键盘按到僵硬的手指。
　　成忻笑得正开心：“怎么啦？你技术不行来赖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哦。”
　　“你是什么都没做！”乔今郁的小人暴躁地弹跳着，“但你这里应该做点什么啊！往前走一步！一步就够了！”
　　就是这看起来触手可及的一步吊着乔今郁坚持到现在。前半段玩的非常顺利，到这个机关出现时突然有点卡壳，他还真以为成忻是不熟悉操作，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你的什么都没做跟我是不是同一种啊？”成忻得意洋洋，“说清楚，我就让你过关。”

　　乔今郁简直郁闷死了，偏偏离通关只差临门一脚，现在退出只会更加郁闷。
　　反正成忻听起来没什么不对，而且夏未霖也没说让他保密，他讲出来也无所谓吧？

　　“其实真没什么事……”乔今郁选择了开口，“就是你们夏总今天突然跑来找我，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情况。”
　　成忻给自己招惹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找你干嘛？”
　　办的事怎么跟变态跟踪狂似的。
　　乔今郁拖着长音：“谁知道成秘书跟夏总在闹什么矛盾呢？他问我，你是不是跟过去不一样，有没有遇见什么异常的事。哦，还提到我那个梦了，他好像也感兴趣——你们这是在研究什么呢？”

　　成忻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会吧，难道真让夏小帅摸索出来了？

　　“你们就说了这些？没有什么穿、没其他东西了？”成忻确认道。
　　乔今郁不耐烦起来：“还能说什么啊？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成忻笑趴在了电脑前面，一头撞到了键盘，乔今郁的小人被挤出去又死掉一次。

　　耳边是乔今郁的破口大骂，成忻也放心了些。穿越的事只有成忻一人知道，就算夏未霖有所猜测，只要他咬死不说，真相就永远藏在他脑子里。
　　对不起啦夏小帅。
　　成忻重新拾起游戏，聊以慰藉自己的愧疚之心。

　　转天上班时，夏未霖已经把那堆邀请函做好了安排，次日下午就开始了行程连轴转——带着成忻一起。
　　夏未霖作为本作主角，想巴结他的人那可数都数不过来。成忻感觉自己在一个星期时间里见完了全市的公司高层。

　　走出公司门，相当一部分时间是花费在路上的。夏未霖自然是让自己的私人助理接送，成忻坐在车上又不敢招惹夏未霖，便跑去跟司机说话。
　　“你工作的时候可以跟乘客聊天吗？”成忻探头问。
　　徐屹瞅瞅夏未霖不置可否的眼神：“理论上说是不允许的……”
　　“好吧。”成忻扶着前排的座椅靠背，“那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结果三趟下来俩人就聊熟了。
　　等到第四趟，成忻欢欢喜喜跑上车的时候，徐屹接受到了夏未霖带着凉意的扫视。
　　徐屹顿时觉得工资卡有点痛。

　　今天这场酒会算是个比较自由的活动，几家企业合办，聚集了各界人士，人们在场馆中闲适地走动、交流。
　　重要的是点心味道不错。
　　成忻端着盘子，勉强谅解了这场酒会办在下班时间的事。

　　夏未霖在前头端着酒杯跟人进行商务洽谈，成忻就跟在旁边点头微笑吃东西。他不懂酒，也不敢乱喝，问服务生要了杯果汁之后就专注点心了。

　　场内起码有一半的人看着眼熟，毕竟都是这周刚见过的；还有几张印象比较深刻的脸，比如前阵子陪夏未霖应酬时的那两位某总。
　　应付完一位某总的问候之后，成忻往会场里环顾了一圈。同一地点集齐了这么多出场过的人物，总感觉要触发点什么剧情。

　　白月光差不多已经是压轴的人物了，后面还剩了什么内容吗？
　　成忻喝完最后一口果汁润嗓子，然后才打算开始回忆——
　　手里的杯子已经触发了他的记忆。

　　酒会，高脚杯，鱼龙混杂的场馆。
　　接下来就该有小虾米跳出来给霸总下药了。

　　成忻一个猛回头，目光锁定了夏未霖举到嘴边的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