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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死亡直播（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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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三个小时前，异能治安局。
赵长涛被送往特殊拘留室关押。
治安局一楼门口，暴动的信徒闯入民众服务大厅，举起地上的椅子狠狠扔向服务窗口。
“还我们赵会长！”
“请治安局重新审判！”
“啊——”
接待员抱头躲进桌子下方。铁制的椅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普通市民惊恐的目光中，砸中窗口的防弹玻璃，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人群尖叫连连，现场乱作一团。
治安局楼上，审讯室外的走廊响起刺耳的警报。
“紧急情况！请治安官们前往一楼维持秩序。”
“再一次通知！请治安官们立刻下楼。”
“请治安官们立刻下楼。”
邵辰眉头微蹙，胳膊肘撑在窗沿，向外探出头匆匆瞥了一眼，立刻收回身子：“遭了，我们应该现在下去。”
他抬脚踏出一步，倚在窗边的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邵辰神情微怔，回眸看向陆淮远。
其他审讯室的治安官应声推开门，急忙走向电梯间，仓促下楼。他们与陆淮远擦肩而过，匆忙点头：“陆处。”
陆淮远沉着一张脸，目光掠过天花板边缘。
他们头顶之上，数台监视器应声转动，电子眼原本自动聚焦陆淮远，但随着陡然出现的人群，识别系统丧失了跟随目标。
“陆处？”邵辰疑惑地喊道。
陆淮远不动声色地摊开手，一阵气流从他手中飞了出去，钻进墙壁间的缝隙，割断了头顶数台监控器的电源。
电子眼瞬间瘫痪，监控器连接的AI控制总台出现报错提示。
监控室此刻空无一人。
在这极其混乱的时段，根本没有人在意这样细微的差错。
治安官们很快赶往一楼，走廊空荡荡的，只剩下邵辰和陆淮远面对面。
“现在可以说了吧？”邵辰转头看向电梯间，被身旁的人一把拽了回来，影子交叠，贴墙而立，牢牢禁锢在身前。
陆淮远睫毛低垂，倾身靠了过来。
邵辰的目光晃过他的嘴唇，像是受到了刺激，不由得转过视线。
然而他只是停在邵辰耳边，低压了声音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同意你来治安局吗？”
邵辰微微发愣，摇了摇头。
“我所面对的敌人，远比你想象中的可怕，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能暴露我的弱点。”
邵辰低下头，对上陆淮远略显忧伤的双眼，他想起八年前初次见面时，他就读不懂陆淮远眼底的情绪，而今的他依然不懂，但却似乎和这个人走得更近了。
“之前在工厂，你问我，为什么要推开你，瞒着你。”陆淮远轻声说。
“你还记得！”邵辰震惊地抬起头。
“敌人在暗，我在明，”陆淮远扬起嘴角，抽开环在他肩旁的手，自嘲道，“这八年里，我习惯了掩饰和隐藏。也许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改变了许多。”
“真的吗？”邵辰笑起来，转头直视他的面庞，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刚重逢时，我一度以为你变了很多，但后来我发现，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还和从前一样善良。”
陆淮远瞳孔震动，一眨不眨地望向眼前的人，四目相对，他哑声道：“你错了，他们说我是怪物。”
邵辰回答：“是他们错了。”
陆淮远说：“其他人都怕我，难道你不怕吗？”
邵辰笑了一下：“我需要怕吗？”
这句话让陆淮远的心头狠狠跳动，目光无可救药地追随着眼前的人，他在心里不断否定自己：不是的。
真正像光一样的人从来都是邵辰，而他只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凭借身体的本能寻找温暖的光源。
陆淮远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小丑的案子，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放虎归山，陪他们演一场戏。”
邵辰弯腰歪头，再次进入陆淮远的视野：“演戏？我专业的。”
陆淮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治安局一共三百二十五个监视器，全市一共两万六千三百二十七个监视器，我们需要伪装成失败的模样。”
邵辰吃了一惊：“你是说……”
陆淮远把手放在唇边：“不要让他们识破，他们正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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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彻底黑了下去，会议中心灯火通明。
楼顶直升机盘旋环绕，探照灯直射出两道强烈的灯束，从紧闭的门窗前一闪而过，扩音器的声音隐隐传入窗内。
“赵长涛，快释放人质！”
“听到没？释放人质！”
“我数一二三，你给我释放人质——”
会议中心外，周硕弯腰匍匐在草丛里，顺着敞开的窗户，翻进监控室，看了一眼头顶的直升机，低声咒骂一句：“谁请来的直升机？二处吗？我呸他奶奶的！这不就暴露了吗？二处那个混子队长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秘密行动吗？”
“正因为文乐仁是局里公认的混子队长，上头才会把这个活派给他，”呈曾轩踩着窗棂，摸黑跳进监控室，身上戴的金属饰品清脆作响。
周硕气得直跺脚：“有点脑子行不行？！他说释放人质，赵长涛就会乖乖地释放人质？”
呈曾轩噗嗤一声笑起来：“文乐仁是我大学同学，他和我同一年进的治安局，他都是二处队长了，而我还是三处队员。”
周硕瞥向呈曾轩：“可我觉得你比他优秀一千倍，一万倍！”
“错！”呈曾轩露出笑面虎般的招牌笑容，“他的异能比我优秀一百倍。”
“我这么给你解释，文乐仁是个只想躺平的快乐咸鱼，每次出勤他都跑在最后，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但奇迹的是，只要和他有关的案子，必定化险为夷。”
“稀罕异能：绝对幸运，”呈曾轩从窗户向外望去，轻声道，“所以陆局才会把这个案子派给他。”
此时此刻，会议中心大厅里，邵辰将手机高举过头顶，面色从容道：“直播间的各位！真正的小丑压根就不是人，而是那些被赵长涛杀害的死者！他操纵带着小丑面具的尸体，拍下直播视频，从而伪造了不在场证明！”
赵长涛的脸黑成碳，抬起手，针孔摄像头在异能的控制下，自发地飞向他，落在他掌心里。
他愤怒地握紧手心，额头青筋直冒。
摄像头瞬间四分五裂。
“邵——辰——”赵长涛从牙尖挤出两个字，凶狠可怖地盯着他，“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怎样的人吗？”
邵辰挑起眉头：“赵长涛，我劝你还是自首吧。”
赵长涛的表情彻底扭曲了，听不进任何一句话，只在嘴里不断重复道：“嘲笑我的人！你们都是嘲笑我的人！”
邵辰护着辛洁向后退了一步。
“去死！去死！给我去死！”赵长涛怨毒的眼神似乎要将邵辰挫骨扬灰，身旁的死尸随着他暴怒的情绪，变得更加灵活，张牙舞爪地朝着邵辰扑了过来。
邵辰随手扯下墙头的壁画，把悬吊的铁杆握在手里，架住迎面而来的死尸们。
“辛洁，躲到桌子下面去！”
辛洁的手臂被死尸咬伤了，她一咬牙打开保险栓，举起手中的灭火器朝着死尸劈头盖脸喷出去。
死尸们被强大的气流逼退几步，随后又朝辛洁伸出手。
辛洁干脆扔下灭火器，一脚踩上桌子，拿上桌边的花瓶狠狠砸向死尸的头颅：“还我笑笑，你们这群混蛋！”
邵辰转过头，正巧看见辛洁霸气地一喊，他微愣，忍不住笑起来，抬手逼退了直直撞过来的死尸，站在她的面前。
“赵长涛，你无路可逃，治安局已经把这里封锁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爆裂声，会议中心大厅旁的一排排落地窗瞬间炸成碎片。
随着扬起的黑烟，原本紧闭的大门在此刻被人从外面硬生生地撬开，无数细小的气流从破开的门里钻了进来，将那些死尸切割成一块一块。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几乎在一瞬间，邵辰的面前就只剩下些肢体碎片。
黑烟弥漫，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台阶前浮起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周身，仿佛和他融为一体。
陆淮远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看向赵长涛，只是笔直地朝邵辰走来，站在他身旁。
“没事吧？”
邵辰眯起眼，看着手臂上的擦伤：“没事，小伤。”
赵长涛气极了：“陆淮远你他妈竟然玩阴的，暗算我！我要让先生为我报仇！”
“傅山？”陆淮远笑起来，“你真当他是什么好人，为你报仇？别做梦了。”
赵长涛来不及说话，下一刻，陆淮远出现在他身后，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
野生的蛮力直击软骨组织，赵长涛连痛也喊不出口，直接跪了下来。
他的膝盖骨粉碎，一只鞋子踩在他手上，研磨着他的痛觉神经，冷汗瞬间下来。
赵长涛努力仰头看向陆淮远的下巴。
“还记得昨天我和你说了什么？”陆淮远拿出手铐，拷在他的手腕上，“你只配这样和我说话。”
“距离二十四小时，还剩一小时。”陆淮远看了一眼手表。
“我们的赌约，我赢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