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第 217 章 ...
-
意识到雪山女神可能在看监控，路翊就没了在人家教堂里继续拉拉扯扯的心思。
鲁弗斯根据他的话猜测到了这事或许和雪山女神有关，于是没有在教堂里就开口追问，一直等到回到住处才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他对于雪山女神真的在观察镇子这件事并不震惊。毕竟有路翊的案例在先，神灵在领土内闲得无聊巡回检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现实。
“我以为祂和光明女神一样完全把代理权交给圣族的宗教人员处理，自己去睡觉了！”
路翊抱着脑袋在桌子边纠结道：“好歹也算同事啊，还是离我最近的一位。本来想给祂营造一个好的初次印象，以后商业往来互相宣传也比较好说话……现在祂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只顾着和人类谈恋爱的奇怪的神？”
鲁弗斯想了想，确实在斯佩记录的传说与历史中从来没有什么神喜欢上人类的故事，甚至神也不会和其他神有往来。
路翊和自己恋爱的事说不定是可以记录入神灵史册的壮举。
“如果祂不高兴，完全可以现在就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厉声警告，或者干脆卷起风雪把我们丢出去？就像你在地下城能做到的一样。”
路翊听鲁弗斯这么说，觉得确实有道理。如果说赶他们走是好感度负一百的表现，那现在自己小小的无礼举措可能只让雪山女神的好感下降了五个点左右……？
“等一下！如果祂和我一样那就更糟糕了！”路翊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了起来，“那不就意味着祂其实可以随时看到雪山的每个角落，而不是必须依赖雕像的视野？我们在房间里抱在一起像呆瓜一样亲来亲去整整一个多小时的场景祂全都看得到？”
鲁弗斯“啊”了一声：“昨天竟然亲了那么久吗？我都没察觉到。”
“重点不是那个……！算了。祂这么伟大又美丽，应该很大度吧。”
后半句路翊说得很大声，放在在说“雪山女神您在看吗？在的话请注意，我在奉承你”。
路翊疲惫地揉了揉眼角，强忍着不好意思，内心期盼着女神对观看人类男性躯体亲密打啵的场景毫无兴趣，说不定随意扫了一眼就果断把这个角落屏蔽了。
暗精灵姐弟完全没醒来，他们的面包和配料就这么放在桌子上，看起来再过半天就会失去水分干掉。
鲁弗斯和路翊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优质睡眠，如果下一顿饭送来前两人还没起来，这些食物就由他们来解决。
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弟俩这辈子都没累到这个程度过——虽然他们这辈子也才一年而已——到后来两顿饭都送来了，路翊和鲁弗斯已经开始换着花样研究面包的搭配，他们俩才再次精神饱满地爬起来。
一打开门，姐弟俩看到的就是路翊大人和鲁弗斯先生亲密地互相喂食的场面。
只是冷掉的三明治而已，有必要吗？
暗精灵姐弟俩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挪到桌边领了自己那份，不敢打扰他们，独自跑回屋里去吃了。
路翊和鲁弗斯也是没办法了。虽然之前打啵没被女神出面组织，但谁知道人家在没在看？
一进卧室路翊就忍不住和鲁弗斯黏在一起，于是为了保持距离，两人就只能在小屋的客厅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互动：比如互相喂一喂吃的之类的……
吃了又吃，乔伊纳终于带着消息在第四顿饭来前出现了。
“布莱克先生……！”
乔伊纳出现得很慌张，姿态比前一天看起来恭敬多了，路翊猜测他一定是从山顶的圣族那得到了什么消息。
果然，乔伊纳继续说道：“布莱克先生，我昨天联络了山顶，他们将消息汇报给了圣女大人，她很乐意见您一面，今天晚上就会有冰龙一族的使者来接了。”
路翊在心里雀跃地“哇”了一声：还真的可以坐龙啊！
乔伊纳十分羡慕，他上任多年至今也没有机会见到圣女大人，布莱克一来就可以去山顶了。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布莱克确实身份尊贵，他没有瞎带错人，也算件好事。
“你们山上消息传递得比我想象的快。是靠女神的祭坛吗？”路翊试探地问道。光明女神教会对外就是这么宣称的。
但乔伊纳却挠了挠头坦然道：“什么？不是。就是普通的小型传送魔法阵啊。”
“……原来是这样，那和我们那一样啊，哈哈。”路翊干笑了一声。
他差点忘了，和普遍无魔法回路的斯佩人不同，雪山居民由于血统纯粹，基本上人人都是魔法师来着，做几个小型魔法阵应该不在话下。
路翊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个做神的竟然前段时间才刚刚学会绘制传送法阵。本着面子最重要的原则，他摆出了一副对传送法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表情。
乔伊纳没有怀疑他，转而委婉地说起关于去面见圣女的事。山顶的圣族说会派龙来接布莱克几人，到了那边有人接应。
乔伊纳的职位不够，是不被允许跟着一起上去的。
他希望布莱克能提一提自己在奥克族的工作表现，要是可以再夸上两句就更好了。
路翊顶着乔伊纳的希冀目光点了点头。
大家都不容易啊……
在得知有龙来接后，几人很明显地有些坐不住凳子，就连鲁弗斯都跟着暗精灵姐弟在屋里走来走去。
龙可是传说中的生物。照暗精灵和血族所述，魔族深处应该也有一部分龙族存在，但龙族高傲，可能只有神灵和大恶魔才能使唤得动，绝对不是他们这些种族的家伙能乘的。
路翊觉得地下城继续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可以出现龙族，但那一天还未到来，能先看看雪山的特产冰龙族也不错。
晚上，路翊等人又裹上了他们厚重的黑色皮草大袄，从飞龙在天上的俯视视角看来，或许就像白色的雪山上突然长出了四个可疑的黑色毛球。
路翊环视四周，乔伊纳带他们来到的是一片类似于广场的地域，从毫无脚印的地面状况来看，这里平时应该很少有人踏足。
“这里是冰龙族来往山顶和半山腰的歇脚点之一。平日禁止镇子居民随意进出。”乔伊纳介绍道。
哦，停机坪。路翊心里自动翻译了一下。
广场建得再漂亮气派也无法掩盖这是一个四处通风的空地。五人裹着外套哆哆嗦嗦地揣着手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来了天空远处的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显露出了它近乎雪白的躯体和覆盖在上面如水晶一般的漂亮鳞片，在广场的灯火映照下在黑夜中闪耀着漂亮的光泽，想象一下就可以猜到它在日光下肯定更加炫目。
不过等到龙盘旋了一圈，降落在五人面前的广场上时，路翊才发觉这只龙比想象中的小。
它扑腾了一下翅膀，环视打量后突然张开口说话了，语气很不耐烦：“什么？五个人？他们可没说有五个人啊！”
路翊等人都愣了，这龙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小孩啊！
原来雇佣“童工”的不止地下城……
“耶尔斯大人，我不能上去。其实只有四人……”
乔伊纳看起来有点尴尬。四人对于耶尔斯来说也有点多。它是幼龙，背两个人已经很勉强了。
这要怪他。书写报告时只提到了布莱克这位神灵代行者，上面的告示里估计就直接写了“载一人”。
就像雪山居民知道的那样，龙族高傲爱睡，一般不太乐意干活儿。他们也是侍奉雪山女神的一族，和人类属于同事关系而非主仆关系，所以圣族教职人员需要掏出钱币或者其他珍贵的宝物请龙族动身。如果给的太少了，那些年长的龙族肯定不会动弹。
路翊听他大致快速介绍了一下为什么来的是一只小龙，心里对这套体系评判道：这是一项派单系统比较传统化的网约车服务。
话说雪山女神都知道自己来了，也没派条专龙接送，看来祂对地下城的态度不冷不热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昨天和恋人旁若无人的行为默默扣了祂五个好感点的缘故。
“我不管你们怎么沟通的哦，反正我只能载两个人！”被称为耶尔斯的冰龙不耐烦地抖了抖翅膀，蜷缩着原地趴了下来，“随便你们决斗还是抽签，决定好了再叫我。”
说完它就不动了，仿佛准备就地直接睡一觉。
路翊苦恼地问它：“我多出点物资呢？是很稀有的、雪山外的珠宝。”
“不是价格的问题啦，是我没那么大，拉不动这么多人。”耶尔斯听到“钱”后态度很不错，语气无奈，遗憾地甩了甩尾巴。
“布莱克先生，要不这样吧，您把这两位侍从留在我们镇子上，我一定替您照顾好他们。”乔伊纳搓着手商量道。
他想到自己报告时确实没写有这么多人，要是都上去了，说不定上头会怪他隐瞒不报，于是提出了这个建议。
“他们俩语言不通，出了意外怎么办？渴了饿了告诉你们你都听不懂。”路翊抱着手不确定道。
暗精灵姐弟看到路翊大人突然看向这边，好像在讨论他们，突然一阵紧张。
乔伊纳连忙保证：“不会的，您是女神和圣女大人的珍贵客人，我拼上这条命也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他停顿了一下，用眼神示意道：“那个，上去后，有关我的表现的事……”
路翊看他这么卑微，决定还是顺手帮他一把，于是将打算告诉了暗精灵姐弟，并且当场掏出了笔记本撕下了几页纸勾勾画画起来。
“吃饭、水、出门散步、回家……好了，还要什么？再来个‘帮忙’……”
他把几张简陋的纸交给暗精灵姐弟，上面是手绘的丑陋图形配上单词，变成了某种婴幼儿早教卡，告诉他们有需要就举这个牌子给乔伊纳看。
“如果有实在无法沟通的状况就直接把发音记下来祈祷告诉我吧，我会及时回应的。”路翊叮嘱道。
暗精灵姐弟有点紧张，脸上露出了小孩被扔掉的可怜神色。
“借这个机会多多考察调研，有时候言语不通反而能够看到大家的真心。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我估计回去后劳蕾尔会要求你们写报告，别忘了。”路翊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报告……
暗精灵姐弟想起劳蕾尔女王桌上那些文书，突然一阵晕眩。
在这里待着也不错，不然报告的内容又要增加了。
“好的，请交给我们吧！”两人想通后再没有不舍，后退三步，果断用力挥手送别路翊和鲁弗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