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 2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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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一会儿天后，莉蒂希婭带着礼物满脸笑容与路翊道别，并邀请他下次来家里喝下午茶。
见鲁弗斯没准备和她们一起回去，莉蒂希婭和洁拉非常贴心地没有询问，挥了挥手快速地消失在了路翊的房门前。
“……”
路翊小小地出了口气。虽然莉蒂希婭无比热情地表达了对自己这名新哥哥的喜爱，但他刚刚还是紧张得要死。
鲁弗斯关上门，见路翊已经开始神色如常地捡锅碗去厨房，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心里的疑惑，纠结着跟在他后面帮忙，寻找开口的时机。
“怎么感觉你看起来不太开心？”路翊看着紧跟进小厨房的鲁弗斯，没从他脸上看到下午那种轻松的笑容，顿时觉得奇怪。
难道是莉蒂希婭欢送亲哥送得太快了，没挽留一下的缘故……？
“路翊……”
鲁弗斯犹豫地叫了一声。
“嗯，我在呢。”路翊纳闷地看向他。
“你怎么把给你妹妹的裙子改掉了？”
“哦哦，你说这个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严肃的大事。反正也送不出去了，与其浪费了好面料不如让它获得新生、发光发热。再说了你看，莉蒂希婭今晚不是很开心吗？看得出不管是裙子还是我这个新哥哥，她都很满意。”路翊轻松一笑，用水冲去了手上的泡沫，甩了甩手。
“确实。她最近每一天都很愉快。在地下城的日子不需要忧虑什么，前几天参加春日祭典——她这辈子第一次参加这么热闹的活动，竟然还赢了比赛，我以前从来没有一刻能想象到未来的莉蒂希婭会变得这么活泼、健康……”
鲁弗斯想到莉蒂希婭的笑脸，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路翊心道这就好，转过身正要借着摆弄他的锅碗，却突然被鲁弗斯从身后靠近搂住了。
鲁弗斯的怀抱炙热、温暖，能把路翊整个人都包裹在胳膊中。他一向不敢太使劲拥抱路翊，怕控制不好力度弄疼对方，但今天他却格外用力。
“那你呢？”
鲁弗斯的头抵在路翊的脑袋上，说话时吹起的气热乎乎地洒在他耳边。路翊听到鲁弗斯闷闷地问自己：“你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吗？”
路翊伸手触碰鲁弗斯的胳膊。
他知道，鲁弗斯通过自己的举措明白了一些什么。
“嗯，”路翊闭上眼睛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很开心哦。”
在安静的拥抱中，路翊感受着鲁弗斯的体温，还有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传递向全身肺腑的能量——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失去了过去的一切，但也收获了许多从未想象过的新事物。
神灵所掌握的一切无法转移给他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能够离开，那么在离开后，如今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地下城又会变成什么样呢……路翊无法想象。
从刚刚穿越时将一切当做类似游戏的世界，再到为了生存开始经营地下城，直到现在，路翊发觉这里的生灵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况且他现在还有了新的家人，以及最最重要的、珍爱的恋人。
路翊在决定向鲁弗斯表达情愫时，其实就已经确定了自己会留在这个世界，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传达给对方。
他不会做对未来不负责的事情。
“唔、嗯……”
路翊顺着鲁弗斯的胳膊反着摸索到他的上臂，转过头，拧着身子亲吻对方。鲁弗斯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一声“唔”，细细地与他缓慢地接吻，只是表情依旧沉闷，眉头紧皱。
路翊在他嘴上响亮地啵了一下：“怎么还是这副表情？你不想我留下？”
“当然不是了。”
鲁弗斯踌躇着，苦闷地看着路翊：“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下意识地为你感到难过，但是同时我发现心中无法避免地诞生出了类似……庆幸和喜悦的感情。‘他不会走了’、‘我们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一想到这种雀跃竟然建立在你的牺牲上，我就觉得很愧疚、很抱歉……”
缓慢地说完这些后，鲁弗斯停顿了一下，低下脑袋将头埋在路翊的肩窝，低声告诉他：“……谢谢你。”
因为他诚实而直白的话语，路翊一时语塞。被这么一说，原本轻松坦荡的心情竟然也跟着泛起了酸涩，为了掩盖这种情绪，他伸手抚上鲁弗斯的脑袋大力揉搓起来，试图用夸张的动作掩饰心里的某种酸楚：“……说什么傻话。我们可是恋人，不要因为这种理所应当的事说谢谢。”
鲁弗斯被他揉得“唔”了几声，完全没有躲避。
很快，他为了招待妹妹和洁拉特意梳理整齐的头发就被揉成了布莱克同款的杂乱卷毛。等鲁弗斯抬起头来的时候，从路翊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两人相视几秒，一起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们的声音又在彼此的注视之下，默契地缓慢一同停下。路翊快速转身，一手勾住鲁弗斯的脖子，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使坏地继续弄乱他的头发，再次亲吻了上去。
不同于刚才那次缓慢亲昵地细吻，这次的吻更加激烈、迫切。
他们交往了不长也不短的一段时间，进展不算很快，但亲吻却一直没少过。每次唇齿相融的初始，在两人还没有闭上眼睛之前，鲁弗斯都能看到路翊的瞳孔。虽然因为过近的距离，那片绚烂的金色会在视线中变得模糊不清，但鲁弗斯始终知道，它就在那里。
路翊轻咬着鲁弗斯的嘴唇，突然想起来他们在阳台上第一次接吻的那个晚上。鲁弗斯轻巧地越过栏杆，落在自己的窗台上，用笨拙青涩的姿态紧张地试图亲吻自己……也是在那一天，他决定将裙子送去修改，转送给莉蒂希婭作为公开关系的见面礼。
“不洗碗了。我们上楼……”
在听到路翊含糊的话语后，鲁弗斯呼吸粗重地胡乱点了点头，正想着是应该退开一步，还是该干脆把路翊抱起来直奔楼梯——
下一秒，他眼前一白，周围的场景已经变了，正站在二楼的卧室正中央。
……差点忘了，在地下城的区域内，路翊是近乎无所不能的。
鲁弗斯笑了一下。可是这么全能的“路翊大人”，在面对自己家人们公开关系前，只会焦虑无措地围着煮土豆的锅子走来走去……
路翊不知道鲁弗斯在笑自己什么，总之热切地扑了上去，将全身的重量放心地全部压在鲁弗斯身上。
鲁弗斯牢牢地接住路翊，换着他的腰，被压着顺势“扑通”向后仰倒在柔软的被子里。蓬松的被子中央被压出了一个坑，周围猛地鼓起，将他们包裹在里面。
他们的心脏还比平时更加剧烈地跳动着，仿佛即将跃出胸膛。
“今天……要不要到最后？”
路翊提议道。
鲁弗斯眼睛半合，因为路翊的亲吻和抚摸头脑晕眩。他看着路翊散落在自己脸周的发丝，轻轻拨开两缕，点了点头。
这几个月他也去了解了一些知识，虽然落实方面一知半解，但至少大体明白了男人和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他们早就可以更进一步，不过鲁弗斯像是战斗中对外界有着本能的预知一样，察觉到路翊似乎在等什么，现在想想，他或许就是在等待这个向自己表露决意的契机。
鲁弗斯知道自己的恋人是个很讲究仪式感的家伙。和一遇到什么内心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冲上去的自己不同。他很尊重，也很喜欢路翊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唔……”
路翊试图用他纤长的手一颗颗地解鲁弗斯的扣子，虽然想要装得游刃有余但显然他又一次失败了，手指不灵活地在那抠了半天都弄不开第三颗。
为了掩饰这仿佛有几个世纪一样长的几秒，他有些紧张地开口打岔询问鲁弗斯：“那个……可以的话，我想来主导，没问题吧？”
鲁弗斯应了一声，坦然道：“好，我基本上什么都不会，你经验比较丰富，都听你的。告诉我要怎么做就好。”
“……呃。”
“……嗯？”
鲁弗斯看到直起身的路翊脸色肉眼可见地缓缓变红了，他踌躇着，似乎想要从牙缝里挤出什么字眼。
“那个……我一直想纠正……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路翊抿了抿嘴唇，下了很大的勇气才难以启齿地坦白道：“因为你一直很信赖我，还总是一副我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所以我一直都碍于面子，没有及时订正你的说辞。其实……其实我也完全没有实战经验来着！”
“诶？”
“啊，看是看过不少啦。没吃过猪肉但是看过猪跑——这句俗语斯佩有吗？”
“没有。”
鲁弗斯本能地回答后，愣了一会儿，这才撑起身子，疑惑地问他：“可是你说自己以前有过被男性追求交往的经验……”
“怎么说呢，因为这件事说起来很丢人，或者说是令人很沮丧吧。所以我才一直都不想提。”
路翊垂头丧气地长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更进一步，自己的那点面子也不算什么了，还是坦诚交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