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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救香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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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一行人走的是官道,路上零星也会见到其他的马车。他骑了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时不时与路过的、迎面过来的其他车队打招呼。
很快林文就将这个世界的车马行舟的基本运行情况了解了个大概,他想着如果将来真的要带香菱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总要有一些可以谋生的本领来。
林文独自在外头转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围着香菱乘坐的马车转了半响,驾车的包大勇见自家公子一直围着马车绕,讨好的问他:“公子可是累了想上来歇会?”
林文摆摆手,他其实是想等香菱探头出来看风景的时候去调戏她,只可惜转了这么半天也没见马车小窗上的帘子有动静。
他这一路上注意看别人家眷马车的帘子,基本都会时不时的掀开一阵子,只有自家马车的帘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林文心想,莫不是她在里头睡着了?
于是他驾着马靠近马车,用宝剑的剑柄轻轻挑起帘子的一个小角,正巧与香菱的亮晶晶的眼睛来了个四目相视。
“哎呀。”她被林文吓了一跳,轻喊了一声,躲进马车里头了。
林文心里发笑,原来不是不好奇,而是偷偷从帘子的缝隙里头往外看呢。他干脆直接伸手将帘子掀开,冲着躲到离他最远的地方,背对着他的香菱说道:“你想看便大大方方的看,做什么像那小贼一样?”
香菱也不搭话,但林文也没奢望她会理她。继续绕着马车冲里头说道:“如是看不够,不然你出来与我共承一骑?我带你去前头望望。”
香菱这次有动静了,她把帘子扯下去了,严严实实的一点缝也没留。
林文哈哈大笑。
驾车的包大勇心内了然:原来公子不是累了,而是闲了,想和小娘子调情了。
林文对包大勇说:“我们走的快一点,前面再行十里路有个过路店子,晚上我们在那里休息。”
暮色将至的时候,林文一行人来到目的地。林文两步踏上马车,去将香菱扶了出来。她原本是打算自己下去,没想到林文在马车门帘处等她,犹豫一下便将手递给了他。
香菱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这次来的一行人中一个丫头也没有,只她一个半奴半妾的跟在林文左右,来之前薛姨妈耳提面命的吩咐还在耳边。她下了马车便要去扶着林文,林文顺势将胳膊递到她胸前,任她托着,美滋滋带着她进了店。
香菱走进店内,她先是看了眼招牌,然后又看了看左右,心内有些疑惑,但也不敢问林文,就垂着头跟着林文走。
便听林文对小二说:“来一间上房,两间普通房间。”
几个仆从都是男的可以挤在一起,至于香菱,自然是和他睡在一起了。
香菱说进了房内便开始忙前忙后,一会儿去检查床铺是否干净,一会又是将林文随身的行李物品摆放整齐,待小二送了热水过来,她便绞了帕子踱步到林文身边说“爷,路上风尘大,擦把脸吧。”
林文板着脸:“嗯?你叫我什么?”
“爷?”
“不对。”
“公子?”
“错了。”
香菱纠结了一会,仍旧一脸迷茫,她以往都是这么叫的啊,怎么今日就错了。
林文好心提醒道:“昨日在医馆的时候,我是怎么自称的,你当时还喊对了,再想想。”
昨日林文在医馆一口一个为夫,一口一个你夫君,香菱当时情急之下就顺着林文喊了一句夫君,如今是想不起来了。
她使劲想了想,可昨天发生的事情在她心里属于太伤心的事儿了,具体说了什么话,她已经记不得了。便还是想不起来,可林文此刻正用期待的目光瞧着她。
她说不出来便不知所措,要是能逃跑就好了,可是又不是在家里,是在这陌生的客栈里,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磨叽半天最后还是缩着脑袋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林文见她呆呆的一副受气包模样,不忍心再欺负她,接过香菱手中的帕子,仔细给她擦了擦脸。用低沉的声音的对她说道:“你该叫我夫君才是,或者叫我相公,总之不许再喊我爷。”
香菱垂着头不说话。
“喊一句听听。”
这时的若是袭人或是平儿这种聪慧的丫头,便会来个直言劝谏说这不符合身份了。
可这儿的是呆愣愣逆来顺受的香菱,她纵使知道这不合规矩,也依旧只会听命。她一向如此,谁吩咐她做什么,她便听从去做什么。
如今林文让她喊夫君,她心里觉得不妥,但还是小声的喊了一句“夫君。”
林文听了她这蚊子一样小声的夫君二字,才心满意足的放她去做别的。
香菱如释重负,她心里还惦记着给林文擦脸的事儿,这时薛姨妈吩咐过得进客栈需要做的事情之一:铺床,擦脸,烫茶,洗脚,捏腿。
刚刚帕子不小心被林文拿去给她擦了脸,她便又去将帕子投了一遍再过来仔细的给林文擦了脸。
林文坐在凳子上,仰着面给她擦,心里正美着,便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香菱过去开了门,见是同行的小厮端了一碗药过来,递给香菱。
香菱接过药走到林文身边:“爷……夫君,你身子不舒服吗?为何要了药来?”
林文睨了她一眼:“你再想想,是谁每天得喝一碗药来着。”
香菱刚因称呼被林文提醒过昨日在医馆发生的事儿,这会自然没忘。但她有些不敢置信,指着自己疑惑的问道:“这是……给我的?”
林文见她这次这么乖觉,满意点头。还跟她邀功:“来的路上我便吩咐下人,一到店就去后厨给你煎药,快喝了吧。”
香菱没有二话,站在林文跟前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
见香菱喝的如此干脆,偷偷藏了蜜饯在袖子里,正等着香菱怕苦,他好用蜜饯来哄自家小娘子的林文傻了眼:“你,你这么痛快的就干了?”
他光是闻都能想象到这药一定是又苦又酸的,怎么香菱一口喝完了。
香菱不解:“这样喝有何不妥?”
倒不是不妥,就是你夫君我用心准备的蜜饯成了无用功啊。
林文笑着摇了摇头,一路上见到的都是香菱娇娇软软的模样,他都快忘了,香菱从小就被人贩子拐了,十二三岁又被薛蟠这个霸王抢去。她哪会和那种千娇万宠着养大的小姐们一样怕苦怕喝药呢。
他摸摸香菱的头,笑着说:“没有任何不妥,我的小香菱真是又勇敢又坚强,只是往后万不要忘了喝药的事儿了。我虽吩咐了小厮,可若是我和小厮都忘了,你自己也要记得。”
说完站起来,将袖子里的一大包蜜饯拿出来放到香菱手中,又拿了一颗出来塞进她嘴里:“尝尝,甜不甜,往后喝了药吃上一颗,嘴里就不苦了。”
香菱嚼了嚼嘴里的蜜饯,一股蜜一样甜的滋味充满整个口腔,她觉得一定是这蜜饯太甜了,刺激到她的舌头了,不然怎么会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呢?
林文看着眼前的香菱像个小松鼠一样咕叽咕叽的努力吃蜜饯,觉得自己也像吃了蜜饯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正心里暗喜,又见香菱将蜜饯递给他“夫,夫君也吃。”
林文笑着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唔,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