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芳魂拯救系统》梅若瑜

19、救探春4

　　正说得开心，郑通过来报说白霜乘着船过来了，林深大喜，这正是他为探春准备的丫鬟，他扶着探春从船楼上往下走，跟她介绍这个丫鬟冷霜。

　　这个丫鬟是他在南安城认识的中原女子，当时她插标卖草正欲卖了自己为父葬身，被林深慧眼识英才一眼瞧出是个可用之才，便将她留在军中，白霜非常忠心，让探春尽管相信。

　　只是白霜虽然名为丫鬟，实际天赋并不止在端茶送水，她射箭砍刀战场谋略并不比其他男人差。但她最近犯了些事儿，正好要给她惩罚，因此让她来给探春做丫鬟，也免得林深不放心探春。

　　探春有些忧虑的想，如此被林深高看的丫鬟，也不知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前缘。只她刚刚成婚，也不可莫名其妙的发些醋意，只能忍下。

　　看着林深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也不忍心打断他，带到来到甲板处，看着船梯上爬上来一个又矮又壮的大汉，探春正觉得奇怪，不是说冷霜姑娘来了吗？怎么来了一个粗壮的男子？

　　却见那“男子”来到林深和探春面前单膝下跪，粗声道：“奴婢白霜参见大王、参见夫人。”

　　探春：？？？

　　林深抬抬手让冷霜站起来，问：“大仇得报了？”

　　冷霜：“是，奴婢潜入杀我父的狗官下榻之处，装作倒夜香的小厮混了进去，待晚上那狗官如厕时，偷偷出来扭断了他的脖子。”

　　林深：“可有被人追杀？”

　　冷霜：“军中大夫替我易了容，无人看清我的面貌，且那狗官死后，人人自保，整个驿站乱哄哄一片，没有注意我这个倒夜香的小厮趁乱溜走。”

　　林深点头：“干的不错，不过你违抗军纪擅自出营，我不能不罚。”

　　冷霜跪倒在林深面前：“我自知犯下大错，可这个狗官乃京官，巡游边陲小城的机会实在难得，因此任性违抗军纪，临别前我已与大王说清，大仇得报后如是能活着回来，冷霜甘愿为罪奴，永远以大王为主，若是大王想要我的性命立威，也尽管来取。”

　　说完，将头发往身后一捋，露出短粗的脖颈，拔出闪耀寒光的利刃，碰到林深面前。

　　四周变得轻悄悄，大家都看着林深，等待他的命令。一些士兵眼里酝酿了大泡的眼泪，似乎就等着冷霜将军人头落地，就要大哭一场。

　　林深说：“念在你复仇心切，且在离营前已与我知会，不算擅自离营，我便罚你为奴3年，把你之前军营里的工作和黄大牛交接一下吧。”

　　说完，林深将探春推了出来，对冷霜道：“接下来的三年里，这便是你的主子，你当以她为尊以她为先，如果遇到危及她生命的事，那怕是我，你也需挡在她的前面替她抵挡，懂了吗？”

　　冷霜自知反了大错，能获得林深的原谅继续为他效力已是恩典，连忙跪着给探春嗑了个头，跪着不起。

　　探春原本躲在林深后台看这一场大戏，如今突然被林深推在台前，围观的士兵们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面前这个粗壮的……女子也跪在她的面前，她求助似的看向林深。

　　林深笑着说：“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你不叫她起，她是不会起的。”

　　探春压下心中的胆怯、狐疑、踌躇等各种情绪，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朝冷霜道“冷霜……姑娘，请起吧。”

　　冷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知道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她在离别前在众人面前跟林深说，如能平安回来，甘愿祭旗立威。这下不但小命保住了，还能随身服侍娇滴滴的大王夫人，她开心的傻笑着跟在林深和探春后面。

　　探春总觉得是个男的跟在自己后头，轻声说：“冷霜姑娘，既然王上让你跟着我，可否换下这一身男子装扮？”

　　冷霜愣了下，如实道：“下奴只有男子衣服，没有女子衣物。”

　　林深说：“那你乘船去镇上买点吧，你穿着男人的衣服跟在夫人后面，确实影响观瞻。”说罢叫了两个冷霜以前的下属陪她一同去采购服侍，其中就包括刚升职的黄大牛。

　　林深知道她之前再怎么说毕竟是将领，她的下属忠心耿耿，如今见昔日的老大成了夫人的贴身婢女，毕竟满肚子话想跟她说，便体贴的放他们去说会话。

　　黄大牛同几个小士兵，连忙上来围着冷霜去小船了。

　　见其他探头探脑围观的人都走了，又只剩下她与夫君，探春连忙问林深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叫那位冷霜……将军来给她做丫鬟。

　　林深笑着说：“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她卖身葬父时我买下了她，后来发现她很有排兵布阵的天赋，因此让她当了将军。”

　　探春说：“那让冷将军继续为王上效力不可吗？”

　　林深笑：“她既然犯了错，我自然要处罚，且她以往心高气傲，总是要打磨打磨她的脾气，如是你不肯收她，我便要让她去干擦卫生间这样的活了。”

　　探春忙说自己一切都听王上的安排。

　　林深不赞同的说：“昨天不是说了不要叫我王上，可以叫我林深、林哥、深哥。真的夫人仍是不听，可是不将与你夫君我的约定放在心上。”

　　探春连忙道：“并非有意，下次定会记得不再犯了。”

　　林深说：“那你喊一声。”

　　探春眨着眼睛说“那我可以唤夫君吗。”直呼夫君的名讳定是不妥，林哥、深哥也颇为生疏，她见林深为人爽快，也不再扭捏

　　嗯，从王上变成夫君了，不过林深知道这古人思想没有解放，总是会被自己的认知禁锢，因此也没有再去改她的称呼，在他看在只需要不叫王上即可。

　　王上这个词也太封建了，他可是新时达思想下长大的，包括现在的小兵们喜欢瞎叫他大王，其实他也不太满意，但现在还不是改军队制度的时候，等将来规模形成，他非得定制一套现代化的军职体系，让他们喊他司令不可。

　　这些事都是上辈子林深没有时间去思考的，但对经历了两辈子，已经打了两遍游戏的林深而言，如今游戏难度可以称得上简易版，他除了系统神仙给他的力大无穷金手指外，还多了一个提前剧透的金手指，各个城池的守城人、兵力在他面前相当于透明，因此他也能腾出时间搞些形而上的东西了。

　　这轮游戏主打就是一个休闲，林深满意的想。

　　林深忽然想起什么，对探春说，“待那冷霜给你做丫鬟时，你需得……”

　　探春听到林深这样的开头，只当他要叮嘱她对曾经的冷将军客气一点，连忙凝聚神情，表情严肃起来，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却听林深说：“你可准备一根藤条，若是她犯了错，你便用藤条抽她的背，即为鞭刑。她皮糙肉厚，你可千万别用手打，没得累红你的小手。”

　　探春……

　　探春问出心中疑惑：“夫君为何不让我对冷将军客气点？”

　　林深：“她是个需要磨练的，你尽管打，不用客气。”

　　探春：“我全听林大哥的。”

　　见探春如此乖巧懂事，林深满意点点头，他看了下日头：“到吃饭时间了，走，我们去食堂吃饭。”

　　林深拉着探春到了船舱负2楼的食堂，食堂里已经聚满了人，正在分批排队领饭，林深下去之后，看了看写在木板上今日伙食，随便点了几道，带着探春来到食堂通桌旁边的大桌上。

　　他对探春解释道：“我平时与士兵吃的是同一锅饭，这个是我的专属座位，你以后要是想来这儿吃做我这儿，要是不想，就让冷霜给你打回去。”他平时就吃食堂，也懒得麻烦士兵给他打单独的送到房间吃。

　　探春从未和这样多的男人在一起吃过饭，只见有那男子拿了6个大米团，并一盆菜，将米团捏实在后两口吞一个，一边往位子上走，一边大口吃的喷香，竟是还未走到座位，就已经吃掉两个米团了。

　　其他的士兵也据实狼吞虎咽好不吓人，连忙收回视线，见自家夫君正一只手拿着筷子慢慢的将米团戳散，陪着菜小口的吃，连忙拍拍胸脯，还好夫君是吃相斯文的体面人。

　　林深看探春一副被吓的食不知味的神情，也有些后悔带她来食堂：“可是被那些野猴子吃相吓到了，早知道让人给你送到厢房吃了，我是想着这些饭菜在食堂能吃个热乎的，打回去就凉了，现在是船上不必岸上，厢房没法热菜，你身子不好，冷饭冷菜吃了对身体不好。”

　　林深一直都觉得这些大家贵族小姐身体不好，和天天吃饭只能等着家族食堂送有关系，上一世探春就是一开始天天在厢房中一步都不出，但是他们在战船上，未必能准时将饭菜送到，因此她后来胃一直不好。

　　探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藕盒，尝了一口，这个藕合炸的恰到好处，许是刚出锅，此刻正是外酥里嫩。这样的炸物以前只有在贾母办酒宴，请了丫鬟婆子现炸先吃的时候好吃，平日里厨房的娘子做了菜，再由小丫鬟们领回来，怎么也得一刻钟，就放软了。

　　她小口将藕盒吃完，对林深说：“夫君待我好意，我心里明白。”

　　吃完饭冷霜也换了女子衣物回来了，只是她站在探春后面，大手大脚的好似一堵墙。

　　林文见冷霜回来，吩咐她带着夫人四处转转，出了士兵营房不要去，免得腌臜了夫人的眼，其他地方随意。

　　说完便上驾驶舱去了，那里被林文改成了作战室，里面有各种水路地图，如今他们正在计划攻打南海上的另一个水贼——锦帆贼，上一世林文就是在这家贼寇身上浪费了时间，等他打完这个水贼回过神时，探春都已经嫁给番王了。他也只好先去攻打了南安，再去番岛接探春。

　　这一次他要吸取教训，争取速战速决，半个月内将他们拿下。

　　这边林文意气扬扬的在和下属将领们商讨作战计划，另一边探春在冷霜的带领下在甲板上转悠，探春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心中一阵自怜自叹之情。

　　她从京城远嫁到这里，从此与家人骨肉分离，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再见到他们，冷霜见她自从老大走了之后，就开始愁眉不展，便问她为什么哀怨，待问清楚她是因为思念京城的亲人，觉得此生不能再见了，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要知道，冷霜和郑通都是跟着林深从不入流的小海盗打出来的，最是了解自家老大的志向，这个哀怨此生不能回家的小娘子此刻还不知道，他夫君可是立志三年打到京城的！而自己虽然知道，却不能说。这个船上知道内情的人没有几个，但她这个给夫人做贴身丫鬟的确是其中之一。

　　之前他们还在发展队伍的时候，有一次换装去南安搞事情，正巧碰到南安王妃的船阵，听说南安王认了个义女替她嫁给番王。大家纷纷说南安王府不干人事儿，自己废了吧唧的打不过番国，结果送别人女儿去和亲。

　　当时老大就指着船说，等着吧，他将来一定将那南安王义女娶到手，做上南安王的大女婿。那个时候他们都只当老大说笑，哈哈大笑，可老大却说他是认真的，还说等他娶了老婆，要让她冷霜给他老婆做丫鬟。

　　冷霜之前没钱卖身葬父时，因样貌奇特无人肯买，是老大买了她替她安葬了父亲，老大的恩情是永远都还不完的，当即说这有何难，别说当丫鬟，就是当奴隶也是使得。

　　当时郑通就笑话她手粗脚粗给夫人当丫鬟，夜里会将娇滴滴的小姐吓个半死。

　　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老大这个人，真的是说道做到，就像当初她和郑通都没先到老大能成为南海上数一数二的海王，不管他说的再离谱，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

　　但这些话是万不能跟这位娇小姐说的，别人不知道，但冷霜是知道这位小姐乃老大抢过来的新娘，于是她说：“有道是大海浮萍，也有相逢之日，夫人别过于伤怀，怎么知道就会是一辈子不见呢？”

　　探春自念了一句这句“大海浮萍，也有相逢之日”，问冷霜何出此言。

　　冷霜说：“我们这种海上讨生活的人，船就是家，家就是船，船遇则是邻居，船散就是陌路，有些人分开后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但有些人可能下一个渡口就会相见，因此须知聚散离合，世事变幻，不必因分离过于伤怀。”

　　探春笑道：“是啊，你说很有道理，况且我已嫁给夫君，前尘往事，都改抛散了去。”

　　她又问冷霜：“我观你说话谈吐，俱是不凡，可是官宦出身？”

　　冷霜摇头：“说话谈吐都是之前老大教的，后来我当上将军，自然不能天天粗话里语的。后来跟着老大识了几个字，但不会写。”

　　探春点头，谁知冷霜冷不丁的放了个大雷出来：“实不相瞒，老大给我的任务，除了给夫人做丫鬟，还有一遭便是要跟着夫人学写字。”

　　林深自己繁体毛笔字写的都不好，他又觉得目前队伍的文化水平实在太低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因此之前会请先生来船上给士兵们上基础教育课，但这些兵痞子哪里会老实听话，只要他亲自带着冷霜学了，再由冷霜这个冷面将军教底下的士兵，煞费苦心，成效低微，与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绩截然相反。

　　她斟酌着把这件事跟探春说了，这也是之前林深的吩咐，林深自己不好意思给抢来的媳妇布置任务，便让她私下向探春请教。

　　“你们新夫人心地善良，定不会拒绝你！”

　　冷霜一边说一边骂自家老大，这都给她找的什么事儿！
　　探春听了冷霜的话，心中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微笑着答应了

　　“既如此，我自当尽力教你。”

　　她心中明白，夫君此举也是为了提升士兵们的文化素养，于军队有益。

　　看着冷霜诚恳的眼神，探春不禁想起自己在贾府的时光，如今能在这陌生之地发挥所长，她心中竟升起一丝欣慰。

　　此后的日子里，探春便认真地教冷霜写字。

　　冷霜虽然基础薄弱，但学习刻苦，进步也颇为明显。

　　而林深在作战室中忙碌着，他的计划稳步推进，锦帆贼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半个月后，林深成功击败锦帆贼，势力进一步扩大。他回到船舱，看到探春和冷霜相处融洽，心中欣慰。此时，他意识到是时候将自己的志向告诉探春了。

　　一日，晚饭后，林深拉着探春来到甲板上，望着远方的海面，缓缓说道：“探春，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探春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疑惑。林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志在天下，三年之内，我要打到京城。” 探春闻言，心中震惊，她从未想过夫君竟有如此宏大的志向。她望着林深坚定的眼神，感受到他的雄心壮志，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夫君有此志向，探春愿全力支持。” 此时的探春，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担忧，又有对林深的信任和对新生活的期待。她知道，这条路充满艰辛，但她愿意与林深一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