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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救香菱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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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正经的夫君!
香菱用力拍掉林文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挥他往里头睡一点,自己躺进来睡到林文的臂弯里,将脸埋在他胸膛前头,闷声道:“夫君~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林文搂着她笑,问她:“你怎么过来了,岳母呢?”
“娘睡下了。我,我想夫君了。”
林文拍拍她,心都要化了。香菱的感情至真至善,只要你对她好,她便全心全意的对你好,全然忘记之前你对她的不好。
她就是这样纯真到被人评价做呆的香菱啊。
“我刚刚在那边陪娘说话,心里却想着夫君一个人睡在这边,只从咱们上路来,我和夫君都没有分开过,不知道夫君睡的好不好,就想过来陪着夫君。”
“香菱高兴为夫就高兴。”
“唉,只是不知道以后如何,姥爷这里住着终究不是长远的办法。”她有些担忧的说。
林文笑道:“这你放心,等我把你爹找到,你娘自然和你爹住在一起,这样就能长远了。”
“爹……现在外头大乱,不知他现在如何。”
“有夫君在呢。”林文心中暗自得意,如果是他刚穿过来的时候,他肯定也不敢打包票能找到甄士隐,毕竟这位老人家在红楼梦第一回出场后就消失了。
可林文穿过来之后便寻人各方打听,竟然真的找了些线索。只是甄士隐如今跟跛足道人在京城、燕山一代,林文遣了人紧紧跟着他们,他原本都想着若是实在没有机缘让香菱寻到封氏,他就带香菱回京,偶遇甄士隐去了。
封氏的身体实在积年累月伤病不少,如州地方太小,找不到名医,还是回金陵比较稳妥,他们在如州封家住了几日,林文便带着香菱与封氏前往金陵去了,封肃的种种热情挽留自是不提。
到了金陵薛宅门前,几个小厮见了少主子突然回来了,吓得腿都抖了,其中一个爬起来就往后宅跑,被林文指挥着包大勇一举拿下。
那小厮还想挣扎,大声喊道:“公子,公子如何回来了,也不使人通传一声,我们也好迎接公子。”
林文这次回来主打就是上下两头欺,跟薛姨妈哪里说的是要去云南,跟下人则说是太太派他回金陵办事,他演技到位,金陵竟然没有一个人得到消息知道薛家主家人回来了。
林文见他一个劲的想往里屋使眼色,冷哼一声撩起长衫便往后宅迈去:“我倒要看看这薛家宅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走了几步便见一个管事的老头从屋里慌慌张张的的跑出来,自称是全管事,脸上挂着笑跟他说话,他一把将他推开,走到厅房,见桌子上有几杯茶水,厢房里传出女子的声音。他摸了摸茶杯,烫手。
林文面带微笑转身对已经进来跪在他身前的老头说:“是我的错,不知道这里已经全府不是薛府,竟是进错了家门。”
全管事已跪在地上,面带讨好的说:“哥儿,蟠哥儿,我这不是替太太看家吗?”
林文拍拍手,几个差役走了进来,他对差役说:“请捉拿吧,这些都是侵占我家宅院的贼人。”
全管事见林文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带了衙役来就是来捉他的。吓得扑倒在地上,抓着林文的腿不放:“哥儿,哥儿!看在我以前带过您的分上,看在全儿伺候您多年分上,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包大勇讥笑道:“全儿?全儿前些日子跟公子对着干,早被打发出去了,怎么,他没来找你吗?”
府衙差役都是收过林文关照的,哪里听全管事废话,将他的嘴堵上把他拖走了。
包大勇赞叹林文道:“还是公子机敏,来之前先打听了,知道这全管事胆大包天,竟然趁着太太与您都不在家,自己一家子侵占了你家的府邸。咱们几个人偷偷的过来,这一趟就把贼首抓了准!”
林文哼了一声:“别拍马屁了,快去把你家少奶奶和甄夫人接过来吧。”
薛家自然比封家住起来要舒适的多,其实在香菱看来,这里与京城比也不差什么。她开心的指挥着众人打扫薛家宅院,搀扶着封氏在薛府中四处参观。
当初她被抢入薛府时哪里都不敢去看,在这儿住了一年也没逛过院子,是以同封氏一样对处处新奇。
封氏坐在池塘边的石桌上,对坐在对面小口饮茶的香菱说道:“薛家果然不一般,我们家乃是官宦人家,可姑苏的旧宅不及薛府十之一二。女儿啊,如果你父亲仍在,那还是另一种讲法,可如今家中只剩你我母女二人,你可万万不能在姑爷跟前托大,否则娘家实在是帮不了你什么啊。”
香菱乖乖的说:“娘,我知道的。”
封氏见女儿如此乖巧伶俐,想到她这些年所受的苦,不禁潸然泪下:“都怪娘没用,没法给你提供帮扶。”
香菱连忙手脚无措的拿帕子给封氏擦泪:“娘,不是说好了吗?不许为这事儿哭了,能与你相见,香菱这一生别无他求了。”
封氏这才在女儿的安慰下止住眼泪,香菱长吁一口气,还没放松,就见假山后头林文正在幽幽地看她。分明是将她刚刚的话听进去了,于是她借口去给封氏换些热茶过来,前去找他,被林文堵在假山后头不放。
“真是的狠心的,见到你娘了,就别无他求了?连我,你也不求了?”
香菱小声说:“我那不是安慰娘亲吗?你怎么连这个都要争!刚刚看到你躲在假山这儿不出来,就知道你要乱想,我这不是借口离开赶紧来找你了吗。”
林文一脸受伤的说:“你要不是心虚,为何见我听了这话就来找我。”
香菱急的跺脚:“你怎么这么孩子气!都跟你说了是安慰娘亲的。”
林文哀怨道:“自从见了你娘,你便每日都跟着她,都把我忘了。你自己想想哪天你不是陪着你娘,而是陪我的。”
香菱被林文倒打一耙的本事搞得烦闷,她绞着手里的手帕,几乎要将它拧成麻花:“我不是每晚都偷偷的跑去找你吗?昨日娘亲还问我,为何夜起时我不在,我哄骗她说去小解了才算过去。如今你又来计较,干脆分我成两半吧,一半给你还恩,一半给父母还恩。”
见香菱真的有些着急,林文这才笑着抱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那我可舍不得,我得要完完整整的香菱。”
香菱也环住林文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我也想夫君,可是我与娘难得重逢,总得让我尽到女儿的义务。”
耳鬓厮磨了一阵子,直到香菱说再不回去恐怕娘亲要找她,才将她放开。
薛夫人看到香菱倒了个茶回来,是头发也乱了,脸也红扑扑的,眼神游移不敢看她。她自己也是年轻过和夫君情浓过的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对香菱道:“你既然已经嫁人,当还是以你夫君为主,不需要时刻服侍在我左右。”
香菱害羞的点了点头,说:“那下午我就陪夫君出门办事了,娘,你一个人在家不要怕,我让小荷留下来陪你。”
薛夫人拍了拍香菱的手,笑着答应了。
下午香菱陪着林文绕了一遍金陵城内的铺子,薛家果然是金陵出身的世家,金陵城内高档铺面竟然被薛家占据将近一半,有粮食铺麻油铺这样饮食相关的,也有胭脂铺成衣铺这种赚大姑娘小媳妇的,甚至连打铁的,冶金的生意也做,主打一个全面。
路上林文路过冯家庄,他问了问冯家的现状,原来冯渊家中那个老仆也已经病死了,当初薛蟠打官司时是以假死脱身去的京城,如今回来才知为冯渊主持公道的人一个不剩,他便可以大摇大摆的中心走进金陵城内,不用担心有人来检举他。
虽如此,林文还是让香菱待在车上等他,自己下去给冯渊的坟茔填了两把土,点了三柱香。
他嘴上念念有词,心中表示自己并非将他害死之人,希望冯渊摸地下之灵能得到慰藉。
车上的香菱并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只是在他回到马车上时,探出半个身子来迎接他。他与香菱紧紧依偎在一起,总算有了点实感,这一路可见饿殍满地,百姓流离失所。让林文都不得不感慨,上面的人触怒天罚,却要下面的人来受苦。
金陵城里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很多,只是林文没有时间详细的带着香菱品尝,就带着香菱回到京城。
盖因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宁荣二公已失去帝心,这些日子四处专营想重获龙恩。
怕是贾府离抄家已经不远了,林文让包大勇简要快速的收拾了行李,带着香菱赶回京城。
希望自己能够感伤贾府抄家,不为别的,就冲香菱对贾府的感情,他也不能袖手旁观。如果能帮的上的话,他也想在贾府倾倒的时候帮上一把。
他们轻车简行,只带了香菱同包大海还有另一个小厮一共私人,其他人均留在京城包括封氏。林文原本是要给封氏买婢女,可封氏说只需要小荷留下来陪她就行。
于是香菱辞别多年后终于相认的母亲,依依不舍的和林文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