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今夜也太刺激了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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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西斜靠在马车的车厢里，窗外解斋日的狂欢灯火掠过，照亮坐在他对面的弗朗西斯的脸。
弗朗西斯很年轻，年龄约莫在二十岁左右。他相貌端正得像一座雕像，由造物主用十足的耐心与惊人的技巧进行精细雕刻。
卢克西眨眨眼，目光描摹过弗朗西斯光滑莹润的皮肤，棱角分明的的下颚。他的脸，仿若精细打磨的大理石，表情也如同罗伦萨斯的神话雕塑般严肃。
马车轮碾过镶金玫瑰大道的金色石板，辚辚作响。灯光明灭之间，卢克西似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的眼前起了一片白雾，让一切都变得如同梦境般不真实。
“你第一次来卢达拉？”卢克西哑声开口，探出身体去靠近年轻的男仆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穿着黑色的男仆制服，身上一丁点首饰都没有。看来，在罗伦萨斯大公的仆人里面，他的地位实在算不上高。
凭借“贼不走空”的信条，卢克西还是要从他身上给摸走点什么。算是对他擅自带走自己的一点小小警告。
“去过浴场街吗？”卢克西颤抖的指尖摩挲过弗朗西斯的耳垂，那一团软肉既肉眼可见地发红，“和罗伦萨斯的浴场，很不相同。”
“也没什么不同的。”弗朗西斯悄悄往后靠，窗外的灯光掠过，照得他薄薄的耳朵一片通红，“我在埃文塔大陆七国都有所游历，浴场……就那样。”
“我在欢乐泉定了房间。”卢克西说，“你如果想去看看，送我回去，我请……啊嗯……客……。”他的话语和行动一样快，但是动作却未必。
该死的炼金药剂又出来作乱，把卢克西因为摔了一跤而恢复的部分神志又重新弄得一团模糊。
卢克西刚想起身坐到弗朗西斯身边，整个人身体一软，一下子就变成扑倒在对方怀里。
“别担心。”弗朗西斯垂下眼，凝视卢克西朦胧且水汽漫漫的眸子，“到了地方，很快……会有医生的。”
弗朗西斯所言不假，这一点卢克西不怀疑。
但他怎么可能过去！这肯定会露馅儿的啊！
“送我……”卢克西轻颤舌尖，细微且轻的喘息，如同撩动心弦的乐章，“回……”可他的身体远远没有意识听话，只能费力抬起眼皮，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怪异的暧昧气氛。卢克西身上的催情剂香味，随着汗液的蒸发，弥漫了整个狭窄车厢。他点缀蕾丝边的白手套，轻轻放在弗朗西斯胸口摩挲，水光潋滟的双唇，饱满并且殷红，也一定非常柔软。
弗朗西斯：“你……”
哐当——！
马车突然急刹车！
弗朗西斯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因为把卢克西的身体给甩到对面的座位上。
卢克西从喉间挤出一丝呻吟，今天晚上他受的伤已经够多了！
“啊，抱歉！”弗朗西斯忙不迭道歉，探出头询问马车夫，“怎么回事？”
马车夫回过头，满脸歉意。“抱歉，前面的游行队伍把路堵住了！”
弗朗西斯没有下车查看，只是探出头看见一名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的神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光辉照耀，圣洁无瑕，
心灵净化，罪恶远离，
希望之舟，随波逐流，
智慧之光，照亮前程，
和谐共生，爱满人间，
感恩吾主，恩泽广被，
守护之盾，庇护众生，
光明之路，引领前行。
神父一边摇晃铃铛，一边高声念祷文。他身后的信徒虔诚聆听，每个人手里都捧了一盏纸船，船里还有一枚小小的蜡烛。火光照亮信徒和神父的脸，却让弗朗西斯不太愉快。
“绕道走！”弗朗西斯大喊，“不管你走什么道路，去罗伦萨斯大公的行宫！”
马车夫刚刚打算转头离开，神父却几步冲到车厢附近，二话不说拉开车门。
弗朗西斯浑身紧绷，手伸到背后以极快的速度掏出火枪抵住神父脑门。
“别靠近！”他厉声说道，“有什么话就在那里说。”
“虔诚的同道，恩典的子嗣们！”神父瞥了一眼卢克西，“我听见吾主的召唤，这里有位尊贵的信徒似乎需要帮助。送他去教区的庇护所吧，他会得到吾主的恩赐。”
卢克西抬起重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神父，感激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是……哈啊……。”他伸出手，本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想到他的腿已经软到根本做不出来这个动作。他摔倒在车厢里，脸直接埋进了弗朗西斯的斗篷。
弗朗西斯拉扯一把斗篷，脑袋转得飞快。在权衡了仅仅半秒时间的利弊之后，弗朗西斯毫不客气地推开了神父。
“不需要。”在火枪的威胁下，神父步步后退，弗朗西斯飞快关上车门，转头对马车夫说，“去行宫！赶快！”
马车夫哼哼一声，马车拐了个弯，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神父和马车夫交换了个眼神，也不再追赶。
此时，马车夫已经从那名干巴瘦小的老头子，换成了卢克西的伙伴，那名和他一起在白海尖塔里偷摸，转运财物出门的加布里。
卢克西一眼就认出来了背影，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昏沉沉地靠在车厢的坐垫上。
弗朗西斯感觉路线不对头，立即喝止道：“停车！这不是要去行宫的路！”
迫于他手里的火枪，加布里停下了马车，停在出游的浴场姐妹面前。
解斋日算得上是卢达拉城里最盛大的几个节日之一，浴场的姐妹们今日休息。加布里跳下车，对领头的蜜茶妈妈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心领神会，带着姐妹们扑向马车。
她们如此之快就围住了马车，对着加布里挤眉弄眼。
“噢，瞧瞧！今天生意可真不错啊！”蜜茶妈妈风韵犹存，一举一动都说不出来的轻佻诱人，“要来浴场街玩玩吗？你这样的英俊男子，姐妹们可都很想你的。”
加布里假装被缠住脱不开身，跟着浴场的姐妹们混在了一起。
马车没有人驾驶，被浴场姐妹们围得水泄不通，蜜茶妈妈也趁机打开车门，喊道：“来吧，一起来。今天卢达拉的节日！解斋日做什么的，吾主都不会怪罪的！”
弗朗西斯冷着一张脸，手里的火枪丝毫没有放下去的意思。
“抱歉，女士们。”弗朗西斯用枪口蜜茶妈妈让开，“我们还有急事，下次一定前去拜访。”
弗朗西斯取下卢克西的腰带，把卢克西和车顶的把手拴在一起。而后，他跳下车，顺便关上车门，从兜里掏出来几枚金灿灿的罗伦萨斯高纯度黄金货币甩给加布里，自己坐上驾驶位置。
“车我买了。”弗朗西斯说着，扬起马鞭打散围住他的浴场姐妹们。
“可是……”蜜茶妈妈示意加布里拦住他，却让加布里平白挨了一鞭。
“反正也不是你的。”弗兰西斯这句话，是对拿围巾和兜帽遮盖主整张脸的加布里说的。
马车走得很快，没有来得及闪开浴场姐妹被无情撞倒。弗朗西斯的技术比马车原本的车夫来得好，他把车驾驶得很快，颠簸得饮下了拷问炼金药剂的卢克西浑身都疼。
卢克西心里直骂娘，如果他还有力气那么一点点力气，就不会任由弗朗西斯把他像狗一样拴在车厢里。
在车厢外，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加布里打了个信号，一个黑色的影子蹿过房顶，抄近路去罗伦萨斯大公的行宫道路上。
弗朗西斯对卢达拉城的道路不熟悉，他还是会快速回到大路上。
马车刚拐出巷子，就看见从天而降的一道黑影。
砰——！
砰砰——！
三声巨响之后，紧接着是在眼前开出炸裂的烟花！
澄黄烟雾随之升腾而起！
两匹老马受了惊，扬起蹄子嘶鸣。破旧马车瞬间重心不稳，即使是弗朗西斯的架势技术再高超，也免不了翻车。
由于过快的速度，让他们的马车横着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摩擦滑行十几码才堪堪停下。
烟雾让卢克西呛咳不止，剧烈的冲击也让拴住他腰带的绳子断裂。
但是，卢克西却瞬间安心下来。
在烟雾还没有散去时，有人打开了车门，他看见一个黑影出现在烟雾中。
“你……哈啊……怎么……才来……。”卢克西带着点委屈，保住了那个影子。
他本以为应该是那名熟悉的炼金术士，没想到他抱住的弗朗西斯。
而刚刚的话语，听上去也带了几分撒娇意味。
情况不太好，如果让这名男仆误会了，那情况就更不好。
弗朗西斯没有仔细追究缘由，只是直接把他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另一手死死握住火枪。
刚刚的爆炸和烟雾，引起来不少的骚动。
人们在疯狂尖叫，胡乱地跑。那些浴场姐妹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赶来的，神父的信徒们也参与其中。
火光与烟雾之中，场面一片混乱。人群四处乱窜，惨叫声和尖叫声连成一片。
即使是弗朗西斯这样身强体壮的男子，也得费很大力气才能从人群当中突围。更何况，还有人故意在往他这边挤。
卢克西趴在弗朗西斯肩头，看蜜茶妈妈挤开人群，拼命地朝着他赶过来。浴场姐妹们跟在她身后，胡乱尖叫得场面更加混乱。
在她们的左边，加布里正凭借自己的大块头和那只跛脚死命推开人群，努力靠近卢克西。
混乱之中，不少要去放纸船的信徒与卢克西擦肩而过。
不远处，卢达拉城的守卫们吵吵嚷嚷，开始紧急疏散人群。
卢克西半梦半醒，看朦胧如烟的影子在他们周围飘荡。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其中的一个人，却只能堪堪抬起手指。
在这混乱之中，罗伦萨斯的三队公爵卫戍队的其中一辆马车，也被困在了镶金玫瑰大道上。
弗朗西斯肩扛卢克西，硬是从人群当中挤出来一条道路，与罗伦萨斯卫戍军汇合。赛门在前面开路，十几名卫戍队士兵挤开人群，转身进了蓝顶区的巷道。
卢克西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骚乱现场越来越远，也离拼命想要赶过来的加布里越来越远。
罗伦萨斯卫戍军直接放弃了那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从身上下来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走在队伍的最中间。他们从小巷转到大道，那名华丽衣着的男子从正门进入，而弗朗西斯则是带着卢克西从后门偷偷溜进了罗伦萨斯大公行宫。
卢克西的视线一阵旋转，后背陷入一片柔软之中。他眨眨眼，凝视天花板许久，才意识到——这是到了罗伦萨斯大公的行宫里。
天花板上，反复的花纹切割成一个个小区域，每个区域里面都有精美绘画。
如果能剥下来，一定能卖不少钱。卢克西如今的想法如此，可他现在并没有付诸行动的力气。
弗朗西斯的脸出现在头顶，挡住了水晶灯里散射出来的光。
“请稍等片刻。”他的声音透过迷雾，仿佛从旧日时光透过来的回想，“我立即为您去请医生过来。”
医生？！
一听话这话，卢克西朦胧的意识立即清醒了几分。
不行，绝对不行！会露馅儿的！
卢克西颤抖指尖，在自己的身躯上摸索。“药……。”他艰难地从牙缝当中挤压出一个简单的词语，也耗费了大量的力气。
“是的，很快就有。”弗朗西斯回答，转身就要离开。
“口袋……”卢克西深深吸入一口空气，用力大声喘息，“有……”
弗朗西斯明白了他的意思。
口袋里有药。
那是不到万不得已，卢克西绝对不会使用的药物。
炼金催吐剂。
弗朗西斯坐到床边，卢克西感觉床单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有一种猎物终于上钩了的安心感。
卢克西滚烫的指尖，透过手套的热度传达给弗朗西斯。他带着弗朗西斯没有手套的手，探索自己的上衣口袋。
很快，弗朗西斯就从他的口袋里摸出那块像糖丸一样的炼金药剂。弗朗西斯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卢克西柔软唇瓣，将药丸轻柔推入对方口腔。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卢克西会在丑态百出之前，在炼金催吐剂生效之后，把那些在自己身体里面作乱的药物吐出来大半。
至少能够先把胃里的残留药物给吐出来。
但是，糖制仿玻璃需要唾液才能融化，而现在，卢克西口干舌燥。
他双眸朦胧，一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另一手勾住弗朗西斯的后颈。
在年轻的男仆意欲离开之前，卢克西扬起漂亮的脖颈线条，在他耳边吐息：“吻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今夜也太刺激了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