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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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就像在这样诡异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粗暴地拉长、延伸、搓揉。在漫无边际的混沌里，整个光亮的空间逐渐化为一片虚无。时间也失去了意义，人回到了子宫的怀抱，回到了世界的伊始。
于是，下一个瞬间的概念被提出，经历大梦初醒的人们只能看见一片狼藉。杯子碎了一地，桌子也倒塌了，唯一幸免于难的椅子上坐着紧闭着双眼的宫溯宁，而在他身后，另一个人正平静地帮他揉着太阳穴。
阮不回从地板上坐起来，脸色铁青地变出一根棍子，开始寻找始作俑者的身影。很快他在地上看见了变成一坨烂铁的诡异装置，上面的凹陷看起来很像一个脚印。
卫晟也头疼地站起来：“刚刚那是什么？那个人是想毁了全世界吗？”
付焓默看上去有种诡异的冷漠。他只是瞥了瞥被他一脚踹到倒塌的桌子底下的“彭先生”，淡淡地回答：“不至于，还没扩散。”
远处的客人和服务生都惊恐地看着这边。在他们的眼中，这里突然被一团巨大的火焰吞噬，又在瞬间消弭，留下一堆椅子腿和满地瘫倒的人。
好险，三大机构的高官全在里面，要是他们全死了，世界就乱套了。
青月倒是闪得很迅速，没有受到影响。她默默搬来一张椅子，示意付焓默可以坐下，却被人摇摇头拒绝了。
付焓默观察了一下宫溯宁的神态，把手放在他的脸上贴了一下。那张脸条件反射般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付焓默就明白对方已经缓过来了。
邢知寅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
“提桶水过来把他弄醒。”付焓默嫌弃地踢了踢被压在桌子下的人，“我有话要问。”
没人试图违抗他的命令。于是阮不回手里的棍子被收了起来，换成了一个桶，而卫晟开始凝结空气里的水分。很快，一桶冰“哗”一下淋在了那个皇庭成员的头上。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醒了过来，刚想破口大骂，随即看见了一个让他无比恐惧的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惊恐地叫着，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爬了几步，被付焓默踩住了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付焓默歪了歪头，平静地注视着他，“有人邀请，我就来了。”
大祭司又复活了，这是他们没能及时更新的情报。他们错过了最关键的一步棋，现在已经彻底落后了。
他咬咬牙。自己是皇庭的使者，此处又是神谕阁的地盘。他头一次如此庆幸这是在浮叶。为了避免双方产生不必要的争议，在这里，他至少能保证活着。
于是他重新恢复了自信，开始打量这位只出现在传说影像中的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姓彭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获得了勇气，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没有回答。
付焓默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他叫彭思，皇庭科研部二把手。”阮不回在旁边回答，“按照之前签署的合作协议，在浮叶地盘犯事需要转送三方或者遣返回城......”
“我我我，交给我们！”
卫晟提着桶兴冲冲地举起手：“我们是第三方！”
“不是这么算的，这次事件同时损伤了三边利益，卫会长你也是受害者之一。”邢知寅点开终端界面，开始搜索相关条例，“如果三方同时在场，需要移交第四方或者联系皇庭官方会谈......”
“我认为用不着这么麻烦。”付焓默伸手拉过青月拖来的椅子，坐下来让宫溯宁能枕着自己的腿，“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就是，以绝后患。”
众人同时沉默了一瞬，然后便是几个人同时开口。
“这里是浮叶，人在我们这里出事不好办......”
“啊这，感觉用文明一点的方式更好......”
“可以，就这么办。”
阮不回和卫晟转头看着爽快回应的邢知寅，后者无辜地眨眨眼，仿佛自己不是代表皇庭来到这里的一般。
被人强压着跪在地上的彭思更是惊讶地望着他的长官，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想问。”付焓默轻轻抚摸着宫溯宁的耳羽，目光在几个人中间来回逡巡，“但他似乎不愿认真回答，劳烦......”
他最终把目光钉在刚刚果断背叛组织的邢知寅身上：“你是‘裁决’，就由你来办好了。顺便，我需要人帮我录制一下影像资料，证明这一切的行为都是皇庭内部矛盾，与其他人无关。”
邢知寅微微垂下眼睑：“是。”
“大执行官，你想干什么？”彭思威胁道，“你想背叛皇庭的誓言，甘愿成为大祭司的走狗吗？！”
第一次，这个名字被捅到台前。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付焓默的表情，但令他们失望了，付焓默并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
他只是端过一杯果汁，自顾自喝了起来。眼底的红痣在灯光下微微闪动，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您想问什么？我有办法让他开口。”邢知寅没管质问他的人，恭恭敬敬地问道。
付焓默歪了歪头：“问问他对宫溯宁做过什么？记忆清除？异能抑制？”
“不是记忆清除！我们是记忆存储，防止人活得太长导致精神问题！”彭思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压迫，把能说的内容都说了，“我们也没有抑制他的异能，只是针对他的异能做了专题项目研究。这些都是对人类发展有利的东西。”
“嗯，上一个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齐玉康吗？”
阮不回正在试图偷偷跟禾苧联系，闻言侧目。
“是......是他。他是我的导师，曾在科研部担任要职，前些年才退休。”彭思不知道对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只要不涉及机密，他都可以交代。
“滨城实验室是谁在负责？”
“滨......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付焓默抬了抬下巴，“上刑。”
还没等邢知寅开动，卫晟就偷偷地增强了彭思的痛觉敏感度。很快，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大厅。
“滨城实验室是另一波人在负责，真的不是我！”彭思在痛苦中艰难地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快停下！”
付焓默打了个响指。彭思瘫软在地上，浑身虚脱。
“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比如，你们为何选择与永夜合作，以及你们的实验目的究竟是什么。”
“永夜？你怎么......？”彭思突然惊恐地瞪大眼睛，开始奋力挣扎。他的指尖释放出一股强烈的电火花，邢知寅一时没注意，被他挣脱开来。
其他人正准备出手把他按下，刹那间，付焓默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环顾四周，果然察觉到了问题。
“等等，你们都离他远一些。”
彭思抱着被踩扁的装置跑到大厅门边，满怀期待地准备推开那道大门，却突然抽搐着倒下，嘴里不断涌出黑色的污血。他迷茫地倒在地上，整个人呈现出极其扭曲的姿态，身体渐渐不动了。
“我是辅助，我没动他。”卫晟率先举起双手。
“不是，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付焓默站起身，把宫溯宁摆正后走到彭思的尸体旁，仔细观察。彭思的肢体僵硬，脖子里有隐秘的尸斑，看上去绝不是新鲜尸体该有的模样。他的一只眼睛变成血球，覆着白翳，另一只眼睛却完好无损。
他转过头，走向旁边的蛋糕塔，拿起叉子轻轻翻找了一下，在里面挖出一颗眼珠。
“......”
他若无其事地把眼珠重新埋了进去，突然有些反胃。
这很像奚傀的杰作，但奚傀的支配能力已经被自己吞了，就连纪念品石头都被风玖归还，继续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也就是说，操纵彭思尸体铸造今日闹剧的另有其人。
他再次环顾四周，突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吃蛋糕的时候应该是正常的。
“咦，怎么感觉少了这么多人？”
卫晟学着他的模样朝四周看看，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刚刚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审讯上了，没有人在意身边人是否还在，连青月都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付焓默走回宫溯宁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叹了口气。宫溯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出双臂想要一个拥抱，被付焓默面无表情地按下去了。
“在座各位恐怕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了，但应该无需担心......”付焓默看了一眼终端，系统提示正在疯狂闪动着，他点开的同时开始默默祈祷。
这种超高人员配置！一定要是场景复现啊！
【任务更新：前往浮叶观看联合竞技赛开幕式，并保证开幕式顺利进行（倒计时05天23小时58分46秒）】
【分支任务发布：安全渡过大逃杀并使全员生还】
【任务提示：这是属于永夜的延迟小惊喜！我们为各位来宾打造了很多惊喜规则，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付焓默眨眨眼，迟疑地说：“......还是先担心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审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