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传奇》临潮

50、上卷四十八

　　卓谨着实耍了大牌，只差要夜华去给她洗脚。晴风觉得这种机会太好了，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只要工具利用得当，完全可以逃生。他把这个想法说给卓谨听的时候，卓谨只用了两个字回答他。
　　逃？！
　　哼！
　　简练！精辟！深刻！
　　“队长你什么意思？”
　　“你是猪么？现在让他洗脚他都干，还逃跑干什么？”
　　轮到晴风翻白眼了，“我说，您不会指望用这个让他投降去吧？”
　　“我还没那么天真。谢谢。”
　　“恩……然后呢？”
　　卓谨站起来，捏着下巴，“我们可以拿走他的命。这里面是有玄机的，但是这个玄机有价值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那你知道么？那个水滴样子的东西？”
　　“恩……”卓谨拍手恍然大悟：“喝得？！”
　　“你、你疯了~”
　　卓谨给了晴风一拳，因为吃饱喝足的关系，这拳头相当孔武有力，晴风的左臂有点麻，深深觉得还是饿着的队长比较招人疼。
　　“是什么没有关系，这年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卓谨道，“我们只需要拿下夜华的脑袋再把这个雕像带出去给夜华定罪，把他很广大群众立场分开，顺利平乱。”
　　卓谨说的一套一套，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到晴风继续发愣，卓谨安慰道，“放心啦，那帮愚民只要见到他们的主神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费力的解释。你要知道，什么真相的永远是会被少数人掌握。”
　　“没错。”晴风赞同道，“不过怎么拿下夜华怎么带出去？”
　　当然，这是卓谨最头疼的问题。她原本只想安慰安慰下她觉得被吓得不轻的晴风。

　　卓谨和晴风一下午坐在屋子里，叫着晴风说了好几遍想要把所谓的滴下来的液体研究下，可以无论是什么容器，只要接触到那个液体，液体就会消失。卓谨一只盯着晴风在思考，晴风只是坐着各种实验，晴风知道，他和卓谨思维方式绝对是不同的，或许是男女有别的关系，男生注重实验理论数据精密的思考，比如晴风会觉得这水绝对不同，但是卓谨，她会注意这个雕像背后的意义，有什么故事，怎么利用她刺激夜华。
　　无论怎样的不同，晴风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家的队长，迄今为止，卓谨颇为可靠。以前一直不满的对待敌人的心狠手辣何时早已成了晴风他们安心的依据。
　　“队长，没有任何效果。”晴风有些沮丧。
　　“没关系。不用再管那个了，你跟四条之间有联络的方法吧，专心找到它。”
　　卓谨坐在那里一直思考，眼看着晴风的实验接近死角，突然发现自己早就已经钻入了一个死角。为何一定要把这座雕像带走？她没有技术，没有工具，她只要做力所能及的就可以。她其实只需要在选择适当的时期拿到夜华的脑袋然后带走，这尊雕像，只要有了标记，什么时候取走作为罪证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灭了他们的首领，殇城整个都在部队的掌握中，怎么忽悠他们不还是怎么都行么。这么说，从见到雕像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这个吸引走了注意力，一直都要绕弯子！
　　逃走的最重要的四条，自己竟然这么久忽略了它！
　　“晴风，尽快找到它，如果找不到，我们只有靠自己出去了，而且，”卓谨略微沉重，“到时候我们只有把它放弃随它自生自灭。”
　　“……是的，队长。”

　　每个主人与召唤兽之间都是有着自己特殊的联系的，卓谨和三条之间的心灵交汇是最强的，只要卓谨一个眼神，三条就会完全明白她要做什么。晴风与那只松鼠之间也有，但是相处的时间少，自然比不上卓谨和三条，所以，那只松鼠身上一直有着晴风安装的定位器。而从他们被俘起，晴风无法再感应到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它凭着自己的气味尽快找来。

　　就这样一直到傍晚，他们房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夜华走了进来。他挥手让随从全部退了出去，走进来紧紧看着卓谨与那尊雕像。半响后，夜华亲手拆除了所有的监视装备。
　　卓谨吹了声口哨，她知道这的确是全部的。
　　“城主这是怎么了？要跟我们叛逃？”
　　“卓谨，尤威最得意的弟子，既然找到这个雕像就不用装了。”
　　装？卓谨和晴风面面相觑，装什么？
　　夜华坐下来，“卓谨，你知道尤威培养过自己人么？”
　　卓谨抿紧嘴。
　　“两个。除了你，还有一个……”夜华嘿嘿笑了,“是她的宝贝女儿。我记得叫什么来着……莲火？莲火比你大十岁。”
　　卓谨的目光逐渐冷却，“城主说这些有意义么？”
　　“莲火比你大十岁，是尤威从小训练的，身手一流，名望一流，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我有幸见过一次，确实难忘。只可惜的是，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再一次任务中死亡。”
　　卓谨目光阴冷，微微一笑，“闭嘴。”
　　“我还没讲完哦。卓谨队长。”夜华不恼，“从此尤威发誓再也不收徒弟，知道遇见你，卓谨。你是第二个尤威如此用心的人。同样是女孩，同样倔强不肯服输，同样敢对自己下狠手，同样所有的一切都努力合着尤威的心意。面对这样的你，尤威或许应该很高兴。不过，卓谨啊，你敢爱敢恨么？”
　　“我敢杀了你。”
　　“我自然相信。卓谨队长，”夜华笑，“听说卓谨队长童年并没有得到爸妈的关爱，算是生活所迫，小小年纪一个人独自闯进特殊目的部队，无依无靠，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严厉的尤威大人。即使是严厉，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毫无疑问会把尤威看做可以依赖的人，即使尤威从不希望你依赖任何人。一直努力着得到尤威的认同，到头来其实发现自己只是个替身的时候……”夜华停了一下，“世界塌陷也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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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风看向自己的队长，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得到尤威亲自教导那一年，卓谨听说尤威只收过两个徒弟。卓谨没有很高兴，这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也只是被迫而来；第二年，为了达到尤威的要求，她差点废掉的不止是一只手，伤口处理是小事，扔在大森林里几天几夜没吃没喝；中过毒，无法医治的情况下用了最粗糙的办法，西科为她放血差点要了她的命；在吓到训练，一个女孩子跟一帮大男人一起，什么都不穿。尤威对她越发认可，给了卓谨所能给的最高待遇，无论到那里，离尤威最近的位置永远是她的专座；第三年，就算尤威不再她的身边，她的话等同于尤威亲自法令，鹰队的最高待遇，所有的物资她第一挑选；第四年，尤威亲自部署任务，抽调人员常年看护她的母亲，只要卓谨在，这个任务永远都要执行……
　　卓谨曾以为尤威是她的天。她如此庆幸她遇到了那个哼了鼻子说她天真的人，她想，如果是他的亲生女儿有多好。
　　尤威说，遇到卓谨，是他如此庆幸的一件事。
　　直到尤威错把卓谨叫成莲火的那一次。
　　尤威受了重伤，几乎昏迷，他说，莲火，你直到卓谨么，她跟你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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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谨决定忘记了那件事，尤威仍旧是她的天，仍旧是，卓谨暗自下决心，因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尤威给的。

　　卓谨握了下拳头，伸展了手指，不再发抖，微微一笑，“城主大人说完了么？”
　　“还有一句，”夜华等着坐享胜利果实，“莲火如此敢爱敢恨，对于如此对你的尤威，卓谨队长不知道敢不敢恨呢？”
　　“……那么，这下说完了吧？”
　　“是，队长怎么考虑的？要来我这边么？”
　　“你想得到什么？”
　　“你，”夜华又指了指雕像，“还有那个秘密。”
　　“哦~”卓谨点点头，“这样，我的确是个好机会。”
　　“没错，卓谨，是你离开他的好机会。”夜华说，“不要以为我们长老院里没有人。我们不会输。”
　　“我说的是，”卓谨站起来，装作不经意的瞄了眼四周，“这是杀死你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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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华微愣，紧接着哈哈大笑，“没想到卓谨对尤威这么忠心？”
　　“不是忠心的问题，是待着你这里我会活得更惨。”
　　卓谨拿出紧贴身上的火陨，“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的。”
　　“逃走？”夜华也站起来，“年轻人就是爱说大话，那就别怪我把你弄的半死不活在套出那个秘密了。”

　　黑色的钢铁手套，五根指甲的地方伸出尖尖的玳瑁，曾经在多少人身上留下过洞，卓谨是有所耳闻的。
　　不在的话，卓谨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
　　“小娃子，”夜华的笑容危险，“我答应你不在你喉咙留洞。”

　　夜华没有任何像三条这样的召唤兽，他只凭步伐移动，却也快的不像话，卓谨以前见过这样的步伐，尤威用过。这种时候该做的就是不要动。
　　卓谨屏住呼吸，左边！卓谨一刀卡在夜华的玳瑁，连火陨都没有砍动！
　　晴风在一旁看的着急，这玳瑁别说戳过窟窿了，就是划过也不是小事。
　　“丫头，火陨只有戳在人身体上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你都戳不到我，这不是白费劲么。”
　　“不一定。”铛的一声，卓谨用力把夜华抵了出去，夜华向后滑了几步，卓谨则是顺着跟了上去，一道刺耳的声音，钢铁的玳瑁和卓谨的火陨想擦滑过，卓谨左胳膊立刻多出三条血痕。
　　“哈哈哈，”夜华大笑，“卓谨队长是怎么了？原来只有一条胳膊能用么？”
　　是的，刚才的接触，夜华一手挡住了卓谨的火陨，另一只手用来进攻，而卓谨，才意识到她的另一手根本就是无力抵挡夜华的。
　　“还没好。”晴风想起来，炎跟她说过，这段时间她若是再用那只手，就不会再有恢复的希望了。
　　晴风咬破嘴唇，涂血于掌心，一道微弱的蓝色火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