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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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的军训总算走到结尾，虽然有防晒霜加持，但照着许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涂法，无疑还是黑了一个度。
不过，好在有人衬托，许桉不由自主向右看一眼，顿时安心许多。
姜煜平时懒洋洋的，但总是在某些时候格外眼尖，比如这个时候，许桉以为悄无声息的一眼，在他眼中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好巧不巧，他的身体更是相当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姜煜揉揉鼻子，怀疑地看向许桉：“同桌，我合理怀疑你在偷偷说我坏话。”
“……”许桉有些心虚但拒不承认，脸上写满了坦坦荡荡：“我没有。”
姜煜试图反驳：“你刚鬼鬼祟祟看我，我就打喷嚏了。”
偷感十足的某人被噎一下，悻悻道：“你敏感肌。”
姜煜怀疑地眯眯眼，虽然他不懂什么是敏感肌，但总有一种被诓骗的感觉。
姜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转过头看多媒体屏幕。
周五下午是军训汇演，其实就是每个班拉出来溜溜，展示一下这两个星期的训练成果，领导给打个分，表现好的班级发流动红旗。
于是今天白天训练强度格外大，老姜善心大发，晚上组织看红色电影《长征》，最重要的是她还特批不用写观后感，善良的行为一度让同学们怀疑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前几天晚自习要么去操场拉歌，要么看一些宣传片写观后感，最惨的时候还要加训，姜煜今天看电影出乎意料地专心。
但许桉却不怎么有心情欣赏，她自从吃过晚饭肚子就有些疼，真要回忆起来，大概也就下午训练后吃过一个雪糕，是李箐出资请全班同学吃的。
此刻教室里中央空调的风阵阵吹过来，许桉更觉得直冒冷汗。
算一算日子……其实她也记不清楚上一次生理期的时间了，毕竟向来不太准时，记不记也无所谓的。
许桉正感觉腰酸肚子疼的，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干脆把紧紧攥着的笔放在桌上，急躁的心情连带着动作也不温柔，重重的一声虽然没有引起太多其他同学的关注，但姜煜作为同桌，一下子就听到了。
姜煜看得确实专心，以至于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他半懵着被吓了一跳，看了看许桉桌子上展开的《中学衔接数学版》，题目那叫一个白白净净、嗷嗷待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体贴地把书合上了。
……
许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满头问号？？？
姜煜感觉自己相当苦口婆心：“同桌，虽然过两天就要收作业了，又虽然你的作业还没怎么写，但是万事不可强求，也别太为难自己了。”
……好了现在连头也有些疼。
“真是谢谢你的安慰哈。”
虽然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冷言冷语，但是姜煜感觉出来自己的安慰起了反作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禁不住打个寒颤。
口头安慰果然是苍白无力的，他决定用行动来表示关心，于是他把那本《中学衔接数学版》拽到他跟前，又顺手把笔也拿过去。
“看着，你同桌发挥一下红军不怕远征难的革命精神，区区数学作业不在话下。”
他想着先翻开看看大概还有多少，翻几页之后就不吱声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许桉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目不转睛盯着姜煜，愣是让他品出来一丝戏弄。
他骑虎难下地问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哈，但是吧，好歹暑假两个月，就真一点儿不写呀。”
说完往前翻了翻，又补充道：“哦不，误会你了，写了三页。”
许桉肚子针刺一样阵阵发疼，嘴唇都干得有些难受，不想多费口舌，伸手去拿自己的作业。
“干什么干什么！我都拿过来了，反正总共也才36页，不算难事。”
姜煜用笔轻轻敲企图拿走作业的手，竟真的开始写起来。
许桉手撑着头，单薄的军训服下，一层薄汗浸得她不舒服，空调风一吹还要打个颤。
饶是姜煜再粗心大意，刚才还能以为她是写作业愁的，这会儿也看出不一样了。
姜煜弯着腰，向左偏头看她：“许桉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许桉张张嘴，感觉更是口干舌燥的，还没等到她出声，姜煜又大惊小怪：“我去，你嘴唇也太白了吧，发烧了？”
许桉想了想，抬手摸一下额头，应该没有，于是摇摇头。
姜煜想到她刚才右手虚扶着肚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会。”
不等许桉回答，姜煜站起身到后门，跟班主任说声想去厕所，李箐看眼时间，离下课只差五分钟，皱眉埋怨他一句，但还是同意了。
许桉没顾得上注意时间，下课铃响就干脆趴在课桌上，屏蔽外界的声音。
“桉桉。”
听到有人喊，她才直起身，看见林歆坐在姜煜的位置上。
林歆拉她起身，不经意瞥一眼凳子，就拉着她去厕所。
“给你，难受也不告诉我一声。”
许桉接过一个黑色小袋子，打开看一眼，有些疑惑。
“刚才姜煜让我给你的，我看他满头大汗的，应该是跑出去买的吧。”
学校里面的小商店晚自习开始后就关门了，许桉想到校门旁边有一个便利店，从教学楼过去，距离并不算太近。
不感动是假的，几次三番被姜煜帮助，她都记着恩的。
许桉洗洗手出来，看见林歆站在外面拎着自己的外套。
“也不带个外套的，教室空调温度开那么低，你先穿我的吧。”
许桉张张嘴要说话，林歆一把捂住她的嘴。
“不许拒绝，我不冷，我纯质阳炎。”
许桉无辜眨眨眼，点了点头，林歆才把手放下。
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二节晚自习已经上课了，林歆低声向李箐解释几句，李箐听完问许桉还有没有不舒服，许桉受宠若惊，十分矜持地说没有，李箐就温柔地让他们两个进去了。
但回到座位，姜煜还没到，许桉正疑惑着，就听刚才还十分温柔的李箐尖利地说了句：“哟，什么时候学校的卫生间改地址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姜煜咧嘴笑了笑，笑容分明明媚如军训时的阳光，又带着几分混不吝的痞气。
“教学楼里的卫生间都拆了？出校门干嘛去了？”
“老师您也太无所不知了吧，我原本准备去卫生间呢，谁知道突然胃炎发作，想起来学校旁边有药店，这不是怕惊动您嘛，就想着赶紧去。”
说这话的样子倒是和许桉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那一次是对着陆骁。
“少贫，学校医务室没人了是吧。”李箐往他肩上拍了他一巴掌，看见他手上确实拎着药店的袋子，放低点声音，“未经同意出校门，这也就算了，还刚好就被姜主任看见，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差点心悸了一下，好在还没正式开学，不许再有下次。”
姜煜是真不知道出去一趟还被主任逮到了，还被认出来是哪个班的，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出校门的时候在保安大叔的三令五申下登记了名字和班级。
姜煜想了一下姜主任悄摸跟在他身后，等他登记完班级和名字后又过去看……好诡异的画面。
姜煜拎着袋子提着水到座位上坐下，看到李箐低下头没往这边看，才把水和袋子都递给许桉。
“给我的？”
许桉脑子没转过来弯，又看见姜煜拎着药，真以为他有胃炎。
她解开袋子，看见里面的布洛芬，心下了然。
“谢谢你。”
姜煜拿出一张纸唰唰写字，然后递给许桉。
“客气什么，水是我刚才去接的，没看到你的杯子，我就直接拿了我的，但是我刷得很干净，你可以倒在盖子里面喝，我平常都不用盖子的。”
怪不得去了那么久，他们班这几天的饮水机刚好坏了，接水要到走廊最边上的开水房。
想到这里，许桉更握紧手里的水杯。
虽然是在看电影，但鉴于是上课时间，许桉没有马上吃药。
姜煜低声说：“袋子里还有一个热水袋。”
许桉刚才就发现袋子有些沉，放在腿上还有些热，听到他这么说随即拿出来。
蓝色的小热水袋上印着一个笑眯眯喝奶茶的小熊，许桉忍不住也上扬嘴角。
姜煜体贴地没再说其他的话，开始专心研究她的数学作业，许桉原先的那一份焦虑和不知所措却突然被他一扫而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透过皮肤传来的温暖，还有胸腔里不明所以的悸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