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序·「亲爱的朋友，我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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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的思绪在兄妹交谈的声音中如电影倒带般回到了一天前。
一天前的早晨，他站在镜子前，一想到工作日的早八班表，三春就不耐地用力揉起脑袋。在和闹钟搏斗三百回合后，总算赢下这场起床战争的新艾利都白领三春逢，忽然听到于脑内响起的一个平静声音。那声音告诉他：平平无奇的三春先生，从现在起，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83天」。
“什么东西，恶作剧吧？”
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确认床底和角落都没有别人留下的录音机，三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地走向浴室。
“警告。警告。本机检测到选定者出现危险行为。
行为名称：无视提醒。
行为后果：选定者将在倒计时结束后意外死亡。
选择应对方案中…横向对比匹配率…方案选定…方案优化中…目前成功率：1.19%…12.18%…
由于成功率过低，本机决定更换方案。
输出方案：对选定者进行特殊提示。”
脑子里的动静像闹钟嗡嗡响个不停。三春在心里嗤笑一声，思考着到底是哪个看他不顺眼的同事弄来了这么高级的小玩意，带着满心的不痛快将混着泡沫的漱口水吐在了水池中。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幅异常的画面折射进三春的眼中……
穿好西服，拎起公文包，从公寓的电梯直坐到底。画面里的三春低头整理领带，却忽略了在自己身后电梯角落里的维修工。
“喂，小哥，让一让，我要出去了。”维修工暴躁地使唤三春。
“哦，好。”三春愣了一下，侧身让开。此时他才发现维修工两手都拎着沉重的工具箱，那些工具箱里似乎装满了维修管道的工具。
维修工走出电梯。电梯停在十八楼，也是三途公寓所在楼层的下面一层。
电梯直通到底。今天运气不错，一到公寓区外面的公交站就等来了迎面而来的公交车。
三春等到公交车停在站台前，上车，付款。果不其然没有座位。习以为常地环住栏杆，趁着通勤的这段时间，三春浏览起最新的网站资讯打发时间。
“空洞？对空六课？”三春收起手机，喃喃自语着看向窗外。恍然间，车窗上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看不清面貌，但周身浮动着如同黑暗般阴郁沉静的气息。
他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发现那里只有他自己的倒影。
三春缓了口气，揉揉眼。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吗？
他无奈地笑了。“网上说的对，真是不能沉迷手机啊。”
三春一边说着，一边切过一条新闻，开始浏览另一条新闻。
大概十几分钟，公交到站光映广场。三春收起手机从后门下车，他工作的公司就在这里。
和公寓区的安静比起来，光映广场人来人往。作为新艾利都最大的商业区，几乎没有什么时髦和华丽的东西在这里见不到。
工作的第一年，三春也曾为自己未来能在这里工作而自豪。但他的热情很快在遥遥无期的升职和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里被慢慢消磨个彻底。现在，三春工作不是为了什么使命和热爱，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了维生而被迫选择的手段。
街灯，人潮，喧闹，广告。
三春混在人流里，等待红灯变成绿灯。
直到——
巨大的乌云般的漆黑以太像布一样从天空落下，不到几秒便包裹了一栋大楼。
“喂……那是什么！”
“是空洞吗！这时候？在这里？！”
“喂喂喂！真的假的！”
事不关己的路人们高举手机，将镜头对准遭殃的大楼。也有有公德心的家伙立刻拿出手机报警。大概是人流量巨大，很快就有驻守在附近的治安局员工驾驶着鸣笛的警车赶来现场。
与此同时，以太仍在啃食那栋大厦。
啊，那是我工作的公司来着吧。三春拿着手机，愣愣地看着那栋逐渐消失在空间中的大楼。这是不是说明不用上班了？
“安静！都安静！治安局的人来了！”
一伙穿着制服、拿着防爆设备的人推开围观人群，行动专业、迅速接近大楼主体。
三春正悠哉地看着治安局员工往大楼内部冲去，某位治安局员工严肃紧张的面容却忽然让他感到一股寒意。
欸、等等。
楼里……是不是还有人来着？
远处的高楼里，某一层忽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赤红的火舌如同长矛从大楼内部穿刺而出，浓烟滚滚涌向天空。
警笛依然在响。但这一次多了赶到现场的记者悦耳的声音。
“现在为您报道于上午7时58分发生于光映广场的突发型空洞事件。受灾对象为●●网络有限公司办公楼，目前死亡人数与受伤人数均不明……”
当天的班三春没有去上。但也不是没事可做，到了晚上，他拿着几篮子的瓜果和满满一怀抱的鲜花去医院探望了受伤的同事。
“喂，三春。”
“是，组长，我在。”
三春放下一束康乃馨，搬起椅子坐了过来。平日里一直意气风发的组长此时憔悴了许多。即使三春一向受不了他霸道的作风，此时对着这张脸也说不出任何稍重的话来。
“……”组长看着他。“算了，没什么。”
三春想：是不想在小辈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吧。
“您休息，公司里的事由我来。我是您带的员工里能力最强的人不是吗？”三春握住组长粗糙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您放心休息，等什么时候回来，我保证一切都还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组长摇摇头。
“我老了。不，我累了。”
“您不老。”三春反驳。“你才四十，还很年轻。”
“不，我老了。”
组长掀开洁白的被子，露出病床上那让三春霎时无言以对的一幕。
半晌，三春颤抖着说：“您的腿？”
“第一次见？”组长嗤笑道。“我再年轻一点，也是见过更大规模的空洞，那时候掉胳膊掉腿的大有人在，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轮到我。”
三春立刻意识到组长在说什么。这副样子，就算他自己能克服生活上的不适，也没办法抵御住来自工作环境里其它人异样的眼光。何况组长还是个那么骄傲的男人。
三春发现自己的手出汗了，但他还是不敢放开组长的手。“组长，我应该怎么做？”
男人缓缓摇了摇头。
“算了吧，到如今已经于事无补。你还能给我找双腿来接上不成？”他看向窗外。那里没有一棵树，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始终漆黑的夜空。“让我一个人待会吧，我老婆和孩子一会应该要来。还有这些瓜果，你拿走自己去吃，花……留下吧。我老婆应该会喜欢这些康乃馨。”
三春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起身向着这个赢得他敬意的男人鞠躬，退出病房。
后来三春再次回到公司。
公司里的人少了一半。听人力那边的朋友抱怨，因为那次的灾害，不得不重新找能工作的员工了。
大概是出于同情，三春问了一句：“组长呢？我知道他现在受了伤在住院，但是他的工作能力不错，而且结了婚，要为了家人维持收入。他还能回来工作吗？”
“组长？你的组长吗？”
在饮水处，朋友喝了一口咖啡。
“他不是已经自.杀了？就在住院第一天晚上。”
——自.杀？
那天，连三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回到家后草草地踢开鞋子，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身边的活人忽然离世，哪怕再那么用不熟悉和没关系做借口，也还是难以改变自己正为此感到悲伤的事实。
为什么要自.杀呢？明明还有希望，这也太极端了一点，完全把自己的退路堵上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拿出冰箱里的罐装啤酒，三春准备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滋滋……滋滋。
“什么动静？”三春皱起眉，回过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那里是窗外……窗户外面，是漆黑的一如既往地夜。
但今天的夜，似乎格·外·漆·黑。
似乎意识到什么，三春遏制住手指的颤抖，后退到公寓门边，远离那扇窗户。
电锯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圆形的锯链从身后的防盗门外刺入进来，如同切割纸张般轻松地切割起公寓的铁门。
三春此刻宁愿它不要那么轻松。
“冷静。”
三春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间中央，原地打转。
跳下去？不，很显然会摔死。
走正门……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报警……对，报警！
三春立刻拿出手机——但是他匮乏的空洞知识让他忘记了一点：
空洞之内，没有信号可以与外界通讯。
“啊……哈哈。”
三春笑笑，随便朝一个角落丢出手机。
他坐到沙发上，继续喝那罐没喝完的啤酒。啤酒罐的表面，全是水珠。
“随便吧。”三春靠在沙发上，伴着锯链切割钢铁的声音和楼层里逐渐混乱的尖叫声自言自语。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名人，没人会关注我的死活……就这样吧，死掉也无所谓。”
机械状的以骸破门而入，旋转的锯链上似乎还挂着不明的红色痕迹。
“你那是来的时候锯过什么啊，我楼下十七层的人都被你砍了吗？”到了这时候三春反倒有心情开起玩笑。“那我呢？我这人骨头可是特别不硬的，真要用那玩意砍我吗？不如换个温柔点的东西？”
“叽叽喳喳……叽叽喳……”
很显然，以骸并没有听懂三春的话。
三春闭上眼睛。临死前，他甚至想不到一个要去想到的人。
……
……医院的、消毒水味。
病房的……灯光，人……声音……
像是从一个漫长冰冷的梦中醒来，三春缓缓睁开眼。
“……”一个医生看着他，见他醒来立刻问：“三春先生，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三春只觉得嗓子又干又渴。既然说不出话来，他只好点点头。
“太好了。”医生欣慰地望着他。“三春先生，你活了下来，这真的很不错。”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瞬。
“医药费已经有人为你付过了。你被送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我们尽全力抢救了你。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东西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
三春的感官慢慢回暖。他感受到……自己的下半身完全不存在了。
“那些以骸……差点把三春先生从腰上切开。”想到那残忍的一幕，医生皱起眉，再三斟酌，还是咬咬牙告诉了三途实情：“三春先生，我很抱歉地通知您，从今往后，您必须要和一位照料您的护工一同生活了。”
“……”三春勾起嘴角。
“三春先生，什么？”医生凑过来听。
“我说。”三春的声音难听得可怕。“要让我这副样子和别人过活……那还不如死了。”
“三春先生！”医生大惊失色，但三春已经再度昏倒过去。
日后，是让三春不愿回想的糟糕的、饱受残疾折磨的日子。
“……”
恍若大梦初醒，三春抬起头来，眼前是熟悉的沐浴间。洗手池里，水已经满溢。
那感觉真实得可怕。三春捂住自己崩溃的脸，脱力般坐在地上。
“哈哈，骗我的吧？”三春轻声问。
“选定者请继续原有的行动轨迹，事实结果将表明，本机的计算结果。”
尽管现在已经无心上班，但为了心中那仍存在的侥幸心理，三春还是收拾了一下心情，撑着地面，从地上站起来。
他穿好西服，拎起公文包，从公寓的电梯直坐到底。三春低头整理领带，却忽略了在自己身后电梯角落里的维修工。
“喂，小哥，让一让，我要出去了。”维修工暴躁地使唤三春。
三春愣在当场，勉强笑了笑，侧身让开。
维修工走出电梯。电梯停在十八楼，也是三春公寓所在楼层的下面一层。
电梯直通到底。三春祈祷公交车再晚一点来。
但事实结果是，他一到公寓外面的公交站就等来了迎面而来的公交车。而且车里全都是人，没有座位。
三春只好环着扶手，站在车内。
混乱的思绪侵扰着他的神经。
对空六课的新闻？已经不重要了。三春收起手机，看向窗外。恍然间车窗上好像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看不清面貌，但周身浮动着如同黑暗般阴郁沉静的气息。
三春愣了一下，可定睛看去。
却发现那正是他自己的倒影。
他看着那倒影，和那倒影一同无奈又绝望地笑了。
大概十几分钟，公交到站光映广场。三春收起手机从后门下车。
街灯，人潮，喧闹，广告。
三春混在人流里，等待红灯变成绿灯。
这次，三春站在路口这边，没有过去。他抬起头，像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等待……
……巨大的乌云般的漆黑以太像布一样从天空落下，将那栋大楼包裹。
“喂……那是什么！”
“是空洞吗！这时候？在这里？！”
“喂喂喂！真的假的！”
事不关己的路人们高举手机，将镜头对准遭殃的大楼。
远处的高楼里，某一层忽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赤红的火舌如同长矛从大楼内部穿刺而出，浓烟滚滚涌向天空。
“我该怎么做？”这一幕深深铭刻在三春眼里，再无任何质疑，他向神秘声音发问。
“检测到选定者发出申请，本机正在向您发送相关说明，请稍候。”
三春从兜里拿出耳机，戴上。耳机中传递出跃动的鼓点，覆盖了周围人流的喧闹。
“相关说明已发出，请选定者确认。”
以下是对新艾利都市民「三春逢」的说明：
一、市民「三春逢」为本机「Hope」选定者，本机一切算力将用于无条件为选定者的「生存×生活×幸福」提供最大限度的帮助与保障。
二、选定者由于不明原因，剩余寿命缩减为「83天」（展开），满足本机第二启动条件。
三、经调取得知，本机数据库不存在解答选定者「寿命缩减」现象的答案，因此本机无法为选定者提供「解决寿命缩减」问题的具体方案。
四、本机具备「能量转换」插件，该插件激活需要由选定者为本机提供资源。激活后，本机将具备将资源转换为「该宇宙内处于选定者认知范围的任何事物与概念」的功能。但请注意：该宇宙内，符合本机资源定义的概念仅有「生命」与「感情」两种。其中，「生命」具备更高的转换效率，但出于对选定者生命的关心，本机不推荐选择；本机推荐选择「感情」，提供方式为：与本宇宙内的部分特殊生命体进行近距离接触。并且，本机能够将「生命」与「感情」以不同的比例互相转换。
五、得到选定者授权前，本机无法自主执行除「生命监控」与「事物分析（新艾利都潮流版语言模块）」外任何程序。
六、本机具备「事件预测」功能，但启动该功能插件需要消耗大量算力，因此非满足特殊条件，本机不推荐选定者进行使用。
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三春从没觉得自己像此刻这样冷静过。
“我有很多问题。一个一个问吧。”三春走在路边，完全无视路人奇怪的眼光。“所以我之前看到的，就是你提前给我看到的「未来」？”
“正确。不愧是选定者。”
“按你的说法，那需要消耗算力吧。算力就是维持你运行的东西吗？”
“错误。本机运行算力不需要该宇宙内任何手段维持。”
“如果算力消耗过大会怎么样？”
“回答：本机将会在提示后强制断开与选定者连接。”
“那现在呢？算力还够用吗？”虽然这个神秘声音的能力让自己感到恐惧，但是三春现在还不打算放弃它带来的帮助。
“回答：无法判断。取决于未来83天选定者为本机提供的资源量与选定者使用插件产生的资源消耗量。”
“我给你权限的话，你能像刚才那样向我展示到83天后我为什么会死吗？”
“回答：不能。算力缺乏，本机无法满足选定者需求。”
“这样……”
三途叹了口气，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长椅旁边就是一台满满当当的自动售货机。里面的橙汁和啤酒在今天前曾是他最喜欢喝的饮料。
“那有什么办法吗？既让我不变成残疾也能让我不用死掉的办法。”
“回答：本机建议，由本机辅助，选定者自行寻找83天后选定者的死亡原因，并尝试逆转死亡结局。”
三春捂住脑袋，发出一阵呻.吟。
“搞什么啊，这种事居然发生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动作影片的主角……”
“回答：错误。根据本机预测，选定者已知行为轨迹中存在大量危险举动，与人类88.76%动作影片中主人公行为轨迹匹配度高达69.67%到99.71%。”
“Hope，刚刚这句不是个问题。”
“检测中……更新数据库……更新完毕。回答：好的。本机将不再响应该内容。”
结束交谈，三春沉默着起身，走到那座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一罐冰可乐。
“所以，”三春脱下外套抱在怀里，一只手拿着开罐的冰可乐，“有具体方案吗？你所说的，调查。”
“计算中……回答：本机为选定者提供三种方案。第一方案，前往郊区，成为任意帮派首领的地下情.人；第二方案，出道成为偶像，借此建立人脉与符合本机标准的特殊个体达成联系；第三方案，前往六分街，与RandomPlay录像店店长建立良好关系并寻求庇护。”
三春面无表情，一拳捏爆了可乐。
“Hope，你刚才说让我做·什·么？”
“回答：本机为选定者提供……”
“够了！这也不是个问题，不对，这是个问题。”三春烦躁地抓抓头发，一想到Hope刚才提出的某个方案他头都要炸了。“啊啊啊啊，真是够了！你提的建议真是麻烦死了，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确实可行……”
“回答：正确。本机算力在同批次系统中位列前0.0027%。”
“都说了这不是个问题……算了。”
三春站起身，甩甩满是可乐的手。
“总之，我选方案三。做偶像什么的，真是饶了我这个外表和性格都毫无特点的无聊家伙吧。”
“回答：好的。本机将为选定者拟订前往六分街的最短路径。”
“这个不着急。”三春看向远处燃烧的大楼。“Hope，你预测到的未来真的无法改变吗？”
“回答：错误。未来可以改变，但需要付出代价。本机检测到选定者存在危险心理活动，请选定者不要产生为改变别人的命运而消耗本机算力的念头。为了选定者的安全和幸福，本机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选定者。”
“太严厉了吧，我才不会那样。”三春嬉笑着摊开手。“又不是我造成的，我肯定不会做多余的事。好啦，我要去辞职，能帮我写份辞职信吗，Hope？”
“回答：好的。请稍候，正在为选定者生成内容，内容名：辞职信。”
当天下午，三春就到了兵荒马乱的公司将辞职信送到了人力部门手中。缺人的人力部同事于焦头烂额中哭着抱紧他的大腿，恳请他不要走。三春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随后以整个人力部的愁云惨淡为背景，从容地跨出了公司的大门。
回到公寓，用十分钟收拾好行李……退租公寓的事情就交给Hpoe来处理了。三春抱着行李坐在沙发上，身上套着宽松的白色连帽卫衣。
“我说Hpoe。”三春看着天花板。“你说的录像店店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
“回答：正确。据本机分析，位于六分街的RandomPlay录像店店长与传奇绳匠「法厄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存在特殊资质，选定者可以通过与他们进行接触来获取大量资源用以延长寿命或实现其它功能。”
“接触吗？说的容易。”三春闭上眼睛。“名字呢？总得让我知道他们的名字吧。”
“回答：好的。RandomPlay录像店店长是一对年轻兄妹，其真实姓名为：「哲」与「铃」。”
三春从沙发上猛地坐起来。“你说谁？哲和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序·「亲爱的朋友，我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