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ine一千年》前尘似絅

6、蠢动的圣“十”字

　　“落离。。。 。。。”泪流满面，我喃喃呼唤。
　　不知不觉间，我已变回原来的模样，天空中的阴霾渐渐退去，几缕阳光穿过云层精准的照射在几个倒霉的血族身上，顿时灰飞烟灭。
　　落佳收起十字架，愣愣的看着无声哭泣的我，哭的无声而汹涌。
　　“落离，对不起。。。 。。。”我愣愣的看着他，看着这样的自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寒默，没事了。”他温柔的笑道，笑着走过来紧紧的抱住我。
　　我一怔，很快回过身来，反手抱住他。
　　这个拥抱，这个熟悉的胸膛，我有多久，我有多久没有接触过了？！
　　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从未有过的幸福滚滚袭来，瞬间洋溢了我的全身。原来。。。 。。。幸福竟是如此触手可及。。。 。。。
　　“陛下！”
　　身后突然响起上魁的惊呼，我猛的一转身，只见一个硕大的火球笔直的向我袭来。我顿时愣在原地，忘记了躲闪。就在我打算狠狠挨上这一击时，“啪！”的一声。一根细长有力的银鞭将火球击碎。
　　我下意识扭头看向落佳，她背对着我，腰板挺的直直的，我能感受到她僵直的身体有着说不出的战栗。
　　我抬头望向远处，那黑压压扭动的影子带着某种令人厌恶的气息，那是——圣“十”字！！！
　　一阵狂风吹过，撩起我长长的黑发，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挡住了眼睛，却透着不可思议的锋芒。
　　“落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圣“十”字走到众魔面前，一个个纯白的长袍高尖帽，露出一张张苍老的脸。
　　落佳皱眉。
　　“你因该知道你的使命，快！杀了她！”一名白袍老者愤怒的抖动着胡须，手持银色的十字架直直的对着我。
　　“杀了她！”
　　“杀了她！”
　　更多的人响应着，落佳依旧无动于衷。
　　“冥顽不灵！”老者似乎看出落佳没有丝毫动手的打算，猛的一挥袖一道笔直的光芒狠狠向我射来。
　　“啪！”的一下，那白的耀眼的光芒还没到离我一米的地方便被落佳一鞭子击碎。
　　白袍老者气得胡子一抖一抖，脸色发青。
　　“你们不能动她。”落佳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可忽略的威严。
　　“你说什么？她可是嗜血的妖魔！”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她，说她是为觉醒的恶魔也好，说她是嗜血的妖魔也罢，再我眼里，她只是寒默。”她的声音淡淡的，却令我猛然一震。
　　她只是寒默。。。 。。。只是寒默。。。 。。。只是寒默。。。 。。。
　　老者先是一愣，便是猖狂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难道你忘了吗？当初妖婴初降，圣”十”字便要派人去除了她以绝后患，是你求情饶她一命，是你说如有一天妖婴觉醒你便会在第一时刻了解她的性命！”
　　我猛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落佳和面前的圣“十”字使徒。
　　“不要说了。”落佳的声音带着冰凉刺骨的寒意。
　　“难道你忘了吗？你留在妖婴身边那么多年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妖婴对你放松警惕，如有一天妖婴觉醒，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她吗？”
　　“闭嘴！”落佳的声音又冷了几度，圣“十”字使徒充耳不闻。
　　“现在妖婴觉醒，落佳你身为吸血猎人，圣“十”字的教徒，现在是概履行你的承诺的时候了！”

　　“不是。。。不是这样。。。 。。。”落佳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悲哀。
　　“原来。。。 。。。竟是这样吗？”
　　落佳猛的回眸看我，看着止不住泪水的我，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不是！寒默你听我说。。。 。。。”
　　“够了！”我恶狠狠打断她，紫色的瞳仁渐渐染上杀意。
　　“原来我竟如此悲哀呢！原来以为唯一的温暖，我以为哪怕全世界都排挤我，没有人愿与我做朋友我还有落佳，我还有落佳，那个吸血鬼猎人，那个圣“十”字的教徒，至少我还有她，她还愿意与我交朋友，至少我还有她，我还能感受到常人的温暖。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圣“十”字导演出来的骗局！！！”
　　“寒默。。。 。。。”
　　“哈哈。。。哈哈哈。。。”我凄凉的抵笑，带着某种疯狂。
　　“寒默，你听我说。。。 。。。”
　　“噗哈哈哈~！”突然，我仰天大笑，泪水滚滚滑落低落在地上，碎裂。。。 。。。飞溅。。。消失不见。。。 。。。
　　“多么悲哀啊！我聂寒默自以为的唯一温暖，竟然是一个计划多年的大骗局！！！”
　　“寒默。。。 。。。”
　　我仿佛听到落佳急促的呼吸声，我勾唇轻笑，朱唇似火，竖仁如猫，五指成刃。
　　“啧哈哈哈~~！多好笑，原来我聂寒默的命运，竟一直在圣“十”字的掌握之中，而我却傻傻的以为这是上天对我莫大的恩赐，我聂寒默！竟如此愚蠢！！！”
　　泪越来越汹涌，无声无息，带着不可抑制的疯狂。
　　“这样的命运——我绝不认同！！！”
　　绝不认同。。。。。。
　　绝不认同。。。 。。。

　　五指猛的向上一挥，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夹杂着滚滚落雷。手一挥，“轰！”的一声，一道巨大的天雷精准的劈向圣“十”字，顿时刚刚还在肆意嘲笑的长者便化作漫天灰尘。
　　五指轻抬，又一挥，那巨大的天雷化作数个落雷狠狠劈在残余的圣“十”字身上。
　　乌云退去，那一张张令人唾弃的老脸顿时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落佳愣愣的站在原地，刚刚那强大的愤怒，充斥着我全部的怨气。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身后，一双宽大有力的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愣。
　　“没事了。”身后，传来落离温柔的声音。
　　我一愣，仰头看他。
　　“没事了，没事了。”他俯身吻上我流泪的双眸。
　　一怔，随即闭上双眼。

　　“寒默。。。 。。。”
　　我缓缓睁开双瞳，淡淡的看着她，无悲无喜。。。 。。。
　　“寒默，你听我说。开始，我是奉圣“十”字的命令潜伏在你身边，等到你觉醒的那一刻取你性命。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被排挤的你并不曾憎恨过谁，即使是曾伤你最深的人，你也能笑笑的对我说他不是有意的，你从不曾对别人有任何报复的念头。渐渐的，我努力保护着你，小心翼翼，我害怕哪一天你觉醒了，圣“十”字定不会饶你。那时候，我真的已经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猎物我才对你好，而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我目光依旧淡淡的，无悲无喜。。。 。。。
　　许久，我闭上双眼，一行清泪缓缓滑落，我呐呐开口：“你走吧。”
　　“寒默。。。 。。。”
　　“走！”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只要一看到那一张脸就有一种想要纵身捏断她脖子的冲动。
　　“寒默。。。 。。。”
　　“走！趁我还没掐断你脖颈之前。”
　　“寒默。。。 。。。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我缓缓睁开，淡淡的说：“落离，我能杀了她吗？”她是落离曾经爱过的女子，我不能轻易动她。
　　“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完，我纵身一跃，五指成刃狠狠向她袭来。她不避不闪，那致命的一击却擦着她的肩膀打在地上。
　　时间好像停止了几秒，原本绿莹莹的土地猛的裂开下陷，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洞。
　　“滚！”
　　风吹起我的长发，露出纤细的脖颈，语气虽淡然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