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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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脚步，静立在纯粹的自然之中，苍翠的树木高耸，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飞鸟展翅，虫鸣阵阵，山风自由，这是属于森林的回响。
这是他们所奏响的音乐。
——
再一次的演奏接近尾声，流淌着的无数音符，从嘹亮宛转慢慢变化为悠扬缓缓。
当指挥棒停下挥舞那一刻，任何声音都消失了。
部活室里，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平复着呼吸，谁也没有说话。
在等待了片刻，观察到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一向严厉的正顾问水野真明先生敲了敲桌面，举起了手，示意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这位头发已经花白不少、脸上带着时间的痕迹，却依然看上去那么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挺直了腰板，那炯炯的目光缓慢地在教室里扫视一圈。
大家也下意识地直起腰。
……难道他们这一次演奏得很差吗？他们忐忑不安地想。
就在大家以为要受到批评而沮丧失落的时候，下一秒，水野先生露出了堪称温和的笑容。
“同学们，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演奏超乎了我的意料。”他朗声到，“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新人和旧人的配合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错，我由衷感到喜悦。”
他适当停顿，看着下方因为收到认可的学生们激动地抱在一起，眸里闪烁着笑意。
他继续说。“下个星期就是黄金周假期，经过我和小山老师的商量，我们决定在黄金周的时间进行为期五天的合宿，小山老师会把合宿的详细内容交给小笠原同学。”
“是！”小笠原晴香站了起来。
水野先生点点头，又简略地说了一些黄金周合宿需要准备的东西，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众人爆发出了更热烈的讨论。
“黄金周！美好的黄金周！”
“太好了，这样可以和大家在一起练习了。”
“我们准备一些棋牌玩具吧？晚上可以开夜谈会——”
……
小个子的短卷发少女靠着黄前久美子坐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川岛绿辉握着拳头，开心地说：“合宿的话，小绿要把我的低音提琴君带上！”
想起去绿辉家里时看到的那几乎占了半个床那么大的玩偶，黄前久美子：“……”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会不会太大了，要准备行李箱吗…？”
“欸？不是那个超大号的低音提琴君哦！前一段时间出了迷你款，小绿已经买了！”川岛绿辉反应过来好友可能误会了什么，笑着解释。
坐在相邻位置上的田中明日香凑近，弯下腰探头过来，垂下的头发就像绸缎。“锵锵——我可爱的后辈们在说什么，让明日香大人也听听吧！”
久美子和绿辉转头看着她，“咦，学姐？”
“我和久美子在讨论还要带什么去合宿啦。”
“不过，合宿的话，可以随时请教学姐了……”黄前久美子睁大眼。这样真的太好了，她要赞美合宿！
戴着红框眼镜的学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噢噢！看到后辈那么努力，作为优秀的前辈的我真的非常感动啊！”
“……好自恋，学姐。”久美子忍不住死鱼眼。
“啊啊啊啊啊久美子酱！学姐我要生气了哟！”田中明日香佯装生气，眉眼却弯弯起来，俯下身去捏住棕发少女白皙的脸。
还没等黄前久美子谴责这个幼稚的行为，有人马上将她从学姐的魔掌中拯救出来。
“明日香学姐！”
尾音上挑，如同展翅的雀跃飞鸟的声音。
田中明日香松开了轻轻捏住后辈脸颊的手，直起身，抬手甩了甩头发。“啊咧，希美酱，找我吗？”
来人站定在她们面前，向后一步踮着脚尖，单马尾辫随着动作而摇晃，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在她身上呈现出来时却又无比优美。“香织学姐和部长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我来传话！”
“真是的，香织和晴香果然没有我就不行啊！”美丽知性的前辈笑着跟她们摆手，“嘛嘛，先走了。”
看着走到门外的身影，黄前久美子收回视线，站在面前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意识到她不只是过来传话而已。
伞木希美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明媚的笑。“啊，久美子，小绿，这个周六有时间吗？”
“诶？”她和绿辉一愣。
——
最近这段时间都忙起来了，回家时天色渐渐变暗，今晚没有绚丽的晚霞，来来往往的人流走在灯光的路上，迷离异彩。
从电车上下来，黄前久美子低头在备忘录上记下周末的行程，还在思索的时候，古森把她拉过自己这边一点，她才抬头，非常抱歉地看向自己差点撞到的路人。
面对幼驯染们不赞同的目光，心虚的她只能当着他们的面把手机放回书包里。
“很快就到黄金周了啊，周末一起去逛商场吗？”古森元也把玩着钥匙串上挂着的笑容可掬的豆豆眼大号君，这是之前去百货商场抽扭蛋抽出来的，三个人轮流着来抽结果都抽出了同一款。“动物之家的扭蛋好像要出第五弹了。”
好像每每三个人一起出去，类似抽奖的活动总是那么奇葩，从来没有见过三个人抽出其他的款式，重新抽一次也是另一个款式X3。
最后只能看着彼此手里一模一样的玩偶，抬起头面面相觑。
佐久早淡淡地瞥了堂兄一眼，“啊，如果我们的手气突然就爆棚的话。”他的大号君被挂在了书包上，走路时会摇晃，显然他也回忆起那一天的惨状。
“诶……周末的话，没有空。”黄前久美子甩了甩手腕，放松着有些酸痛的肌肉，“周六和前辈们约好了要一起出门的，周日要去京都。”
豆豆柴发出了可惜的声音，圆圆的眉毛都耷拉下去了。“还想去买一些合宿需要准备的东西的。”
“和圣臣一起去就行了嘛，话说回来，饭纲前辈说你们是准备四天的合宿，需要打练习赛吗？”久美子说。
“应该是在合宿最后一天……等一下！久美子你是什么时候和饭纲前辈那么熟悉了啊！”古森睁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啊……她感受着落在身上的两个幼驯染的视线，左边的佐久早自带黑色背景墙，右边的古森头上就像飘了乌云。
“说不上熟悉吧，只是偶尔会聊一下，饭纲前辈家里也养了一只小狗，很可爱。”她回忆了一下，说。
那天晚上饭纲前辈问她要了Line之后，排球部的其他人也干脆过来加了一遍，要说熟悉真的算不上，只是会三天两头聊一下，不过知道饭纲前辈也养小狗后，一般讨论的都是宠物的互动和交流。
“饭纲前辈和你说的？”佐久早说，声音隐在口罩里，有些低，听不真切。
黄前久美子摇摇头，“是我问的，因为当时饭纲前辈刚好在说黄金周，所以我就问了。”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和小臣啊，明明我们一起上学放学——”古森又靠近了一点，垂下眼睛。
少女扶额。
“元也好啰嗦……问谁都是一样的啦，只是刚刚好谈到这个话题。”
她没有察觉出两个幼驯染突然冒出的奇怪氛围，只觉得这是男子高中生那幼稚的攀比心。
*
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前院的小灯还开着。
一连串像是花朵一样的发着光的小灯泡挂在开满了玫粉月季的青绿墙上，那是姐姐在升入大学放假那段时间种的，据她所说是因为到时候花开满了一面墙很漂亮，会给她带来灵感。
捡起遗落在外面的硅胶骨头，黄前久美子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出“我回来了”，一股气势汹汹的黑色旋风像旋转的陀螺一样冲了过来。
五个月的柴犬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然后抬起爪子扒拉在她腿上。“我回来了！——”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回来了？洗手准备吃饭了哦~”
“回来了，久美子！”爸爸应该是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声音从门里探出头来。
放下书包，换回鞋子。
“温泉蛋，这么开心呀。”她低下身子，在扒拉着自己小腿的小黑柴的头上摸了摸，小狗的兴奋劲儿很难消退，牙齿还没长全，咬手的时候也没有用力。
把玩具骨头还给他，小狗叼着骨头摇着尾巴又跑回了客厅。
饭菜已经做好了，她洗完手之后帮妈妈把菜端了出去，没看见姐姐的身影，久美子问：“姐姐呢？”
“麻美子在房间里，神神秘秘的，可能是那个了哦！”黄前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楼梯，压低了声音，脸上笑容满面。
黄前久美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啊，那个？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啦！”妈妈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眨了眨眼。
啊？
……
！！！
欸！？真的假的！？
她反应过来了。
黄前久美子惊讶地叫了起来，“姐姐谈恋爱了！？”
妈妈紧张地拉了拉她的手，提醒她小声一点，黄前久美子连忙捂住嘴，麻美子还没有下来，又纷纷松了口气。
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黄前久美子感觉身后好像阴恻恻的，让人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和妈妈一起回头，就看见了只有一个头露出来的，身后像是有着即将爆发的火山背景的爸爸……
“噫！——爸爸你在干嘛啊！”久美子被吓到后退。
“健太郎，这么奇怪的模样要干什么啊！”妈妈抽了抽嘴角。
“……哪家的臭小子，想要拐走我的女儿……”火山终于爆发了，喷发出滚滚岩浆。“好大的本事啊！……”黄前先生卷起了袖子。
就在这时，黄前麻美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刚好看见三个家人都站在楼梯底下，有着豆豆眉的黑色小柴犬龙卷风一般四处冲撞。
她感到奇怪。“……你们在干什么啊？”
然后麻美子受到了三个人的目光。
爸爸那充满着怒火，漆黑无比的脸，妈妈假装正经中带着一丝八卦，还有妹妹久美子那一脸决绝送行的表情。
黄前麻美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直到在饭桌上，爸爸妈妈终于把这场战争拉开了帷幕一角。
看着脸色已经通红无比，被妈妈的问题和爸爸苦口婆心的劝导弄到生无可恋的姐姐，黄前久美子想，真是辛苦了，姐姐，毕竟未来姐夫的考核可是很艰难的啊。
因为，
……这可是一个父亲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被不知名的坏男人拐走的悲伤故事啊。
趁没有人注意，她偷偷把碗里的胡萝卜扔在地下，温泉蛋早已经把他的饭碗用嘴巴拱了过来。
这天的晚饭除了在水深火热中的姐姐和注意力集中在姐姐的恋爱上的爸爸妈妈，只有事情之外的黄前久美子和不在人的范畴内的单纯小黑柴温泉蛋吃得无比开心。
总之，也算是平静的晚餐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