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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跟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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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看向挡在我身前之人,这才注意到此人生得眉清目秀,极为俊俏,前几天因伤势过重,浑身血污看不清容貌,洗干净后却是仪表不凡,气质出众。
不过,再赏心悦目的容貌也只是一副皮囊罢了,何况我的面容与他相比还要略胜一筹,因此也没觉得他有多惊为天人。
我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淡声回应:“不需要!”
墨清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粗暴的拒绝,眸里透出些许失落:“为何?”
我言简意赅:“我不需要朋友。而你……”
墨清看着我的眼睛,眸中有着一丝希翼,等待我的下文。
我一字一句的补充:“而你会拖我后腿。”
墨清眸光顷刻间黯淡下去,垂下眼帘,落寞回应:“也对!前辈连上古凶兽都能收押,道法定然极为高深,的确是在下唐突了。”
我瞥了墨清一眼,没有回应他所言,直接越过他离开此地。
我本以为这事已经翻篇,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我,只是不再出现于我视线范围之内,而是远远地跟着。
若是普通修道之人,确实难以发现他的存在,可成仙后的我不同,不管是视觉,还是嗅觉都会非常敏锐,自然能轻而易举感知到有人尾随。
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还真不知该怎么处理他。
杀了还是废了?
这样他应该就没法继续跟着我吧?
正当我下定决心,准备将这名捉妖师直接打残,然后扔出我的视线范围之时,树林里突然出现一只巨型妖兽。
此物凶猛高大,颈部以上空空如也,它是以乳为眼,以肚脐为口,此刻赫然站在我十米开外处,与我对峙。
我颇为震惊,此物是万年前曾与仙帝争位的裂獷,后败于仙帝,被仙帝断其头颅,镇压于穷极山。
它怎会出现在云城树林?
难道仙帝先前所提到的:人界多年未出现天尊猎魔仙,兴许是遇到难以解决的妖魔之物。
莫非仙帝指的就是眼前这破山而出的裂獷?
裂獷可是万年妖兽,战力曾与仙帝匹敌,仅凭我飞升不久的修为,当真镇压得住?
裂獷一眼看穿我的身份,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迫而来,哪怕我拼死抵挡,还是处于下风。
墨清发现我处境不妙,立刻赶了过来,加入我与裂獷之间的对战。
我几乎脱口而出:“滚开!你不是他对手。”
墨清对我恶劣的态度不为所动,自顾自拿出所有捉妖法器,尽数扔向裂獷……
他捉妖师等级虽低,法器倒是不少,竟然也能让裂獷分心来应付他。
正因裂獷有所分神,无法一心一意与我交战,这给我带来了反击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墨清极为聪明,见裂獷没有首级,且只能看着前面,无法顾及身后,他立刻走到裂獷正前方,以身做饵,让裂獷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为我争取着战胜裂獷的机会。
我真不知该说他愚蠢,还是不懂惜命,三番两次找死。
既然他想逞强,那我自然不拦着,有个傻子来做先锋我何乐而不为?
我转换了阵地,一心攻击裂獷背后,裂獷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的确难以同时压制两边。
除了对战仙帝,裂獷也许从未输过,更别提受到只有千年修为的我压制。
因此它在被逼得节节败退之时,猛然对着整片树林嘶吼起来,很明显我与墨清两面夹击的战术彻底将其惹怒。
它开始疯狂攻击自己目所能及的地方,墨清立时呈现出被它吊打之态,胸骨尽数断裂,好不容易整理干净的仪容,再一次狼狈不堪。
我趁裂獷狂暴之际,快速恢复仙身,拼尽全力做最后一搏。
裂獷既要闪避墨清的捉妖法器,又得分身来应付我,很快便有些力不从心,不消片刻便落于下风。
见势不妙,裂獷开始向树林深处撤退。
我转头对墨清下令:“伏魔镜!”
墨清此刻正愣怔的看着我,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听到我的命令之后,他才猛然从恍惚中回过神,掏出一面上古铜镜扔上半空,双手摆出收妖的姿势,对着裂獷念起封印口诀:“锁妖关精,帝君敕下,斩邪灭魔,急急如律令!”
伏魔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释放出排山倒海的压迫之势,裂獷顷刻间被吸入伏魔镜之中。
墨清将裂獷彻底封印于伏魔镜之内,随后放进乾坤袋里,只有将它封印在伏魔镜里七七四十九天,方能使它神魂俱灭。
墨清刚收押完裂獷,整个身躯一晃,瞬间倒地不起……
我不用检查也知道,他定然是伤势过重而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伤成这副德行,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对于墨清伤己伤人的愚蠢行为,我当真是无语至极,只能再次带他去医馆治伤。
收押万年妖兽裂獷,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估计很快就能晋升为天神捉妖师,仙帝交待给我的历练任务,便是指点天神捉妖师早日修炼得道。
若是我让墨清成功晋升为天尊猎魔仙,那仙帝交待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我自然可以功成身退,返回仙界复命。
这样一想,我心中的烦闷之情倒是减少了不少,对墨清也比之前多了些许耐心。
我再次将墨清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墨清五天后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像个傻子一样,紧紧拽着我的衣袖,满脸激动之色:“原来前辈是得道高人,难怪道法如此出神入化。在下真是眼拙,竟没能看出前辈仙身之姿,先前若有不敬之处,还请仙尊见谅。”
对于墨清的亲近举动,我极为不悦,沉下脸甩开他的手,嗓音冷冽的警告:“你的越矩行为,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挑断你手筋。”
墨清白皙如玉的脸上,霎时灰白如纸,眸中划过一抹失落之色,低喃道:“抱歉,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