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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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大致方向，又集齐了各路人才，毕仁觉得可以推进搞事业的进程，不能拘于此小小村庄，而是要放眼外面的广阔天地。
由毕仁口述，班氏姐妹整理的临时条例开始实行。
程闻音也是第一次站到台前，面对如此多的人，心里虽然打怵，但为了不辜负嫂嫂的栽培，她也要鼓起勇气硬上。
一切有条不紊。
原因不仅仅是三个姑娘身旁站着带刀官差，更因为宣讲末了被提上来的昨晚被抓现行的二人。
毕仁已经交代过要杀鸡儆猴，所以二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不是他们自以为的那样，还可以再狡辩一番。
毕仁原话是：我们又不是官老爷判案，让他们把话留着跟阎王爷去说吧。
而昨天刚替女儿求过情且未成功的那老叟也来了，这次他实在无法再开口替俩儿子说话，主要是觉得说了也没用。
在听到程闻音说“夷三族”的时候，老叟差点一口气噶过去。
众人无不对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程闻音还有下半句没说完呢。
“夷三族从下次开始执行，这次只杀此二贼，不牵连家人。”意思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互相监督了哦。
老叟的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纵然心中悲痛欲绝，仍要跪着磕头感念官爷大恩大德。
毕仁看着身旁的老曹：“你们陈大人果真仁慈，竟能为这老叟及家人作保。”
老曹挠挠头：“咱也不知道，可陈队吩咐了，我就来给夫人你传个信。”
毕仁笑得意味深长：“但愿陈大人好心有好报。”
实际她心下并不赞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那老叟被自己这伙人杀子杀女，毕仁不信他心中能不怨恨。而且观他家孙辈已十余岁，是早已晓事的年纪。
留之，必后患无穷。
不过嘛，尽然陈权要保人，她也无所谓，此等小事随他去吧。
如此日子平静的又过了三天，第四天夜里变故再起。
夜晚毕仁休息的时候总是会保持着几分警觉，这是末世留给她的生存烙印，一时无法抹去。
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觉浅。
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
毕仁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儿，立刻吩咐起来：“通知全村，有敌来袭，所有人备战！”
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有程家三口、何二妮、班氏姐妹，还有陈权兄弟，所有人都不含糊，立马行动起来。
不出一刻钟所有人集中在村中央的空地上，这正是白天开集体会议的地方。
毕仁：“按事先安排好的，凡十岁以下孩童无需参战，由七十岁以上老人看管。”
“其余人不分男女都给我拿起武器，杀！”
“有功则赏，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乡亲们，你们被山匪欺压了这么久，现在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让他们有来无回，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
山匪们进入何家村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村民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略显癫狂，人人喊着口号，手里举着杂七杂八的工具，甚至都称不上是武器。
这阵势一时间把山匪都搞懵了，两边人马僵持在那里对峙，双方谁也没有第一个动手。
倒是位于何家村众人之前，约莫二十米左右站的一个人影引起了山匪的注意。
看身形就知道这是一个女人。
一身于夜色中辨不清具体颜色的深色衣裙，头发高高绑起，利落干脆。若不是身形上好判断，都会容易让人误以为这是个少年郎。
毕仁一马当先立于众人之前二十米开外，不见一丝慌乱，仿佛对面的人在她眼里还不如一群蝼蚁。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满脸胡须的男人打马近前，饶有兴味绕着毕仁转了一圈，啧啧两声感叹：“没想到这何家村竟何时来了你这么一个标志的小娘子！看起来今晚爷要拔得头筹了！”
“二当家威武！二当家威武！”
毕仁听得挑眉：“你们今晚不止一伙人下山？”
“那当然，大当家他……你问这个作甚？”话茬及时打住，山匪警觉性犹在，尚未被美色迷昏了头脑。
不过这就够了，毕仁至少知道了他们是兵分两路。
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个村子在遭殃。
毕仁：“有点好奇。”
“你也别好奇这个好奇那个了，等你跟爷上了山，保你穿金戴银锦衣玉食！来，快让爷香一口！”
“对！亲一个！亲一个！”山匪们起哄。
男人在起哄下竟然真的从马上俯身，打算在毕仁脸上亲一下，他微微弯腰，一张充满恶臭的嘴往前凑了过去。
就在他快要一亲美人芳泽的时候，毕仁闪电出手。
咔嚓。
在外人看来像是女人在伸出双手搂着男人脖颈。
山匪中还有人在起哄：“这小娘们儿还挺主动哈！她……”
马上的男人微微摇晃了几下，进而从马背上滑下，一头栽倒在地。
敦实的身体接触地面砸出砰的一声响。
大马似是察觉到危险，打了一个响鼻，四条腿在原地焦躁不安的踢踏。
毕仁伸手在它鬃毛处轻抚：“乖，一会儿自己躲远点。”
“娘嘞！”
“还娘个屁嘞！二当家出事了！”
“大伙儿一起上，宰了这个臭娘们儿！”
“一刀坎都便宜她了！得交给老大发落。”
“后面那帮村民也别放过，他们定是一伙的。”
土匪们一拥而上，准备活捉毕仁。
他们没觉得二当家是被前方的柔弱女人杀死了，鉴于天黑的遮掩，所有人都认定是这女人使了什么计策。
也许是用毒药一类的，才放到了二当家。
后面的村民都提溜着心，为毕仁即将面对的厄运，也为了自己。有些人妇人甚至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毕仁站在那里等着土匪们靠近。风吹动她的发丝，带来夜晚的凉爽，也带来了进入圈套的猎物。
这种猎物慢慢走进，即将被自己亲手送上路去迎接死亡的感觉，着实美妙。
毕仁的手动了动，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躁动，叫嚣着杀戮。
系统：宿主多多少少是有那么点不正常在身上的。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待宰的羔羊，只有见过毕仁出手的才知道厉害。
一群山匪把她围在中间，然后一拥而上，打算活捉她立个头功。
没有人的手能碰到中间的女人，她只是轻而易举夺过一名山匪的大刀，而后犹如砍瓜切菜般，从容、优雅、不疾不徐解决掉了内圈最先靠近的八人。
这个数不错，她喜欢。
余下的人惊恐后退，开始觉得不可能，后来以为自己撞了鬼。
还有人拿着刀上前跃跃欲试，仿佛想证明刚才的都是幻觉。
只需两下，无痛超度。
很好，凑十人也不错，十全十美嘛。
其他山匪开始后退，打算远离这个女人。
有人大叫：“这不正常，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
“对，绝对是障眼法，我们一起上，杀了这个妖女！”
说话的二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俩人同时被削掉了胳膊，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十分对称。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啊啊啊啊啊！！！”
“嘘。”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
刀锋再次滑过，世界终于安静了。
……
毕仁：“都说了不要叫。”
程家大伯母顿时觉得喉咙一紧，这让她想起昨晚的事，幸好！幸好自己当时及时住了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毕仁微微侧头：“我都杀了十二个，你们还在等什么？”
身后被震撼的无以复加的人群顿时回过神来，在陈权的带领下向余下的匪寇冲杀过去。
形势逆转，被毕仁这一手震撼的村民们拿起各式各样的农具开始反向围攻山匪。
而山匪们只觉自己大晚上见了鬼，也许是被同伴们来不及呼喊就噶掉的场面吓到了，纷纷开始四散奔逃。
毕仁抓到一个正打算悄悄溜走的活口，打算让这个小机灵鬼带自己去找大当家那一伙。
胖的跟球一样的男人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不住向面前的女人求饶，“女侠！神女！仙姑！您饶了我吧！我就是山寨上一厨子，从来没杀过人啊！我我我是被他们抓上山的，这次下来就是想跟着捡个漏，我没想过要杀人啊，求您饶了我吧！我…”
毕仁瞧着这胖子十分有趣，伸脚就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
胖男人一个哎呦就由原来的蜷缩跪着变成了一个滚动肉球。
许是觉得有趣，毕仁又踹了他一脚。
胖男人也不傻，觉得自己找到了苟命的法门，于是在地上滚来滚去逗她开心。
毕仁咯咯一笑，胖男人差点被吓尿。
“行了，起来带我去找你们大当家。”
？？
胖男人停止滚动，他有些犹豫。
毕仁：“嗯？”
“好嘞！姑奶奶我这就带您去。”
临走前毕仁还不忘嘱咐离她最近的陈柄：“一个不留哦。”
陈柄被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砍人的刀差点劈偏。
不是大姐，您能不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身边吗？
魂都要吓掉了好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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