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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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只要开了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毕仁不过才杀了十几人，就震慑住了这帮乌合之众。
何氏族人纷纷后退，陈炳三人步步相逼，场面一时调转。
拿着棍棒农具哪里比得过带刀官差，尤其是被毕仁一震慑，顿时心里就虚上三分。
毕仁：“不够。”
陈炳打响一个悠长的呼哨，“我已经叫了人，放心！”
毕仁翻转一下手上的刀：“我是说...”
“不够杀啊。”
银龙游走于人群，如一台人形绞肉机，收割着一切生命。
老曹嘶吼一声，拖着瘸腿跟上：“还等什么？来呀，看爷爷杀光尔等畜生！”
一虎三狼入羊群，激得羊儿四散逃命。
陈权赶到时，地上的何家人已经堆成小山，胳膊腿到处都是，像被狼群袭击过一般。
骨血混合着满地碎肉残渣，让跟过来的官差都忍不住心里打颤。
毕仁双脚微岔，长刀自然杵在身前的地面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刀把上，另一只手在拢着因打斗散落开的长发。
在血红背景的映衬下，宛如地狱修罗。
“这...”陈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哦，他们呀，犯了我的忌讳，不能留了。”
什么叫犯了她的忌讳？
陈权皱眉，他虽也杀过人，但这么多村民...
陈炳从刚刚的杀戮中回过神来，连忙凑到他哥身边耳语一番。
陈权微讶：“当真？”
陈炳：“绝无虚言。”
毕仁不想理会他们兄弟二人的窃窃私语，叫来何二妮，问：“你说的里正那两个弟弟在这里么？”
何二妮忍着恐惧去看那些残缺不全的尸首，不免泛起恶心，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呕出来。她忍了再忍，才勉强镇定下来。
“里面没有。”
毕仁挑眉：“你不用仔细翻翻？”
“不用不用，您杀的时候我都看着呢！”何二妮把手都快摇出了残影，她才不要去翻尸山。
“嗯，咱们一起去那两家看看。”
何二妮压下胃部翻涌，忙不迭在前面带路。
毕仁转头叮嘱仍跟在后面的程闻音：“那井里还有班家两个姑娘，你们仨想办法把人弄上来。”
一听有任务程闻音立马来了精神，连忙招呼母亲和兄长打算再去捞人。
“唉，只救那俩姑娘，至于阿豹就算了，还有…”
“把大黑放下去，省得阿豹一个人在下面寂寞。”
众人：？！
放那条吃过人肉的狗下去…程家三口吓得齐齐一哆嗦，尤其是程母，在心里不断念着多亏祖宗保佑，要不然她和儿子差一点就去见了阎王。反正阿豹的待遇她是一点不想有。
老曹听到这话也在那嘿嘿：“夫人您英明神武，这也算替我老曹报仇了嘿！”
陈柄、贾二：马屁精！再说“英明神武”这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么？
二人看着走在前面的毕仁，一袭破烂长裙难掩傲骨，提着长刀的背影英姿飒爽。嗯……英明神武也不是不可以。
这家的院门就不用毕仁亲自踹了，自有人代劳。
里正弟弟可没有何族长那么能装腔作势，看见提刀进来的一群人顿时就萎了，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尤其那个为首的女人，看着就不好惹，满身煞气。
毕仁闲散而立：“谁是当家人？”
一中年男子走出，带着几分惶恐跟拘谨。
“昨晚的人呢？”
“我不知……”
人头突然和身体分离，随着刀锋余劲甩向他的家人们。
刚开始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后…
啊啊啊！！
救命！！！
女侠饶命啊！
“嘘。”
苍白的手指抵着嘴唇。
”我再问最后一次，人呢？不说就先杀光你们再去搜。”
“在在在，在地窖里。”
毕仁看向说话的青年男子：“打开。”
一共十四人，还缺八人。
感受到面前的女罗刹脸色不耐，那名男子赶紧开口：“我家和族长家还有堂叔家每家分八人，天还没亮族长就把他家留着的六人弄到我家来，我也不知道……”
毕仁抬手制止了他的逼逼叨，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鉴于你的识时务，我决定赏你…”
“多谢姑娘！我家人也…”
“赏你全尸。”
刀锋于咽喉处轻轻划过，先是割断了喉骨进而刺破气管。
男子双手捂着脖子发出嗬嗬声，满眼不可置信。
“至于你的家人，放心，您们很快会在地狱团聚。”
院里男女老少皆有，具都崩溃大哭，嚎叫声冲破院墙，吓得外面的人都胆战心惊。
有人最先反应过来，跪地求饶。
“求女侠放过我们吧！求求您！这些人是当家的他们藏的，我们拦不住啊！”
“就是，我也劝过我男人，可他不听我的啊！”
“女侠，您都杀了孩他爹就放过咱们吧，好歹给他留个后，求求您了！”说完就拽着孩子砰砰磕头。
其余人也有样学样，哭喊着求饶。
有官差不忍心，想帮忙说话：“要不……我看这些都是老弱妇孺，她们……”
合着就自己是恶人是吧？
毕仁这次不打算动手了，只是指着被解救出来的班家人说：“难道那些不是老幼妇孺吗？”
官差们一瞅，还真是。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一个问题，被藏起来的有孩童，有少女，有年轻妇人，就是没有男人，或者说上了岁数的男人。
是何氏族人对年纪大的仁慈吗？显然不可能。
毕仁走到被救的人堆里，看见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廋廋小小的一个，衣服也没比毕仁好哪去，也许是被这番变故吓到了，脸色苍白的吓人。
她伸手摸摸小孩的头，轻声道：“在何家人眼里这叫和骨烂。”
又指着搂着小孩不撒手的年轻女子说：“这是不羡羊。”
转头四下看了一眼，轻叹一句：“这家人还挺挑，一个饶把火都没有。”
她每说一句，何家人的头就低一分。
毕仁转身走到跪地磕头的老老少少前方，用鞋面抬起为首老妇的下巴，啧啧感叹：“瞧瞧，这伙食好人确实容易长肉哈！”
“这满院子何家人竟然找不出一个纤廋苗条的，从老到少，从男到女均是膘肥体健，珠圆玉润。”
“啧啧，乱世灾年还能把日子过得如此有滋有味，实属难得。”
“如此，你们这些有上顿没下顿的差爷，还可怜人家顿顿吃肉的么？”
突然有人崩溃大喊：“不要放过他们！”
是那个搂着孩子的年轻女子。
她已经认出了毕仁是程家的小媳妇，女子伸手怒指何家人控诉：“我昨天还听见他们在商量着怎么吃我们，有人说要蒸，有人说要煮，他们……他们这群畜牲没人性的！程夫人您别放过他们！呜呜……”
劫后余生的一群人再也忍不住，直接抱头痛哭起来，以此来宣泄她们的情绪。
她们差点被吃了啊呜呜……
毕仁沉默退开，让出地方给那帮官差：“如此，选择的机会交给你们，尤其是这位同情心甚多的小哥哥。”
那名曾经为何家人说话的年轻官差，被最后这一句臊得脸一会红一会白。
毕仁：“哦，给你们个建议，如果要动手不如提到外面去，好让其它的村民看看，咱们英明神武的差爷们是怎么伸张正义的。”毕竟这个时代再乱套，好歹还有秩序尚存。
“这帮人呐，做点什么事总喜欢师出有名。麻烦！”毕仁跟系统吐槽。
系统也是感慨万千：“你们人类真复杂！同类相食是低等动物才会出现的吧？”
毕仁：“咦，你在内涵什么？”
系统：“……不，我只是感慨一下下。”宿主明显杀戮之心正盛，不能惹。
第二家如此顺利，第三家当然也不会费什么劲，尤其当他们隔着院墙听到隔壁的对话后，这家人无任何反抗，乖乖被擒。
“咦，这家倒是个识时务的。”解救完双胞胎赶过来的程闻音发出感叹，可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从这家地窖里拉出来的一个人少了一条胳膊。
不是陈年伤，因为那里还有血迹氤氲衣物。
程闻音：呃…她话说早了。
这第三家是个急性子，已经先一步开动了。
官差们冲到后厨，那大锅里还在翻腾。
看的人胃部不适，汗毛直竖。
昨天进村的大批人马还未撤离，他们就…也不知道是蠢还是狠。
趁着何家人被拉出去游村的空档，毕仁返回了族长家，她要去给阿豹讲睡前故事。
阿豹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唾骂，满口污言秽语。
“贱人！等老子出去的非把你先J后杀不可！”
毕仁不理：“传闻地狱里有只黑毛恶犬，专食有罪之人的灵魂…”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大不了十五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凡是被它吞噬灵魂的人都无法转世投胎，也就是说，小阿豹你没有下一世喽。”
井底的叫骂戛然而止。
“而且，下面没有食物，你和黑黑吃什么呢？唉，真是让人操心。”
下方传来哭求，毕仁转身离开。
末了，双胞胎还在程家三口的帮助下，拿大石压住了井口。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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