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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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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甜从池中出来,随手放下一点火焰,衣服和头发就全干了。
也有心思在水池旁照水来看自己脸上的痕迹。
结果看清后,杜甜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好丑啊!
他居然是顶着这张脸放狠话,占便宜,还一路从魔域走到了神域。
更可怕的是,风恪行竟然对着这张脸下嘴了。
杜甜直想昏死过去,震惊地缓缓看向风恪行。
风恪行不明所以,从木桌上找到铜镜递给杜甜,他的洞府中小玩意儿很多,且不腐不坏,省了他每过几十年就要重新置办一次的功夫。
杜甜接过镜子,默默蹲在角落自闭起来。
手中的铜镜比人间域的要清晰许多,达到了分毫毕现的地步,也因此,更丑了。
本来还有一丁点舍不得符咒的力量,但现在杜甜恨不得再去拔除一次。
杜甜沮丧问:“不能一次拔除符咒吗,为什么要分四十九次?”
风恪行在他的石床旁又起了一个石床,将各种东西一式两份,答道:“池水需要自行恢复,且无论是谁也承受不了不间断的拔出恶咒海的符咒。”
杜甜阴暗地画圈圈:“你不觉得我这样很丑吗?”
“在我眼中皮相没有美丑之分。”
杜甜咧了咧嘴,将铜镜收了起来。
他去找风恪行,发现洞府中突兀地多了一个石床,不免有些失落:“本来的石床就很大,够用了。”
足够睡下两个成年男人了。
风恪行第一次见到情绪这么多变的生物,不免新奇看了两眼,呵了两声。
“不满意这个石床,就去睡桃林。”
杜甜噗一下变成与风恪行等高的黑龙:“我皮糙肉厚,最适合睡石床了,只是想着石床硌人,怕你不习惯,我可以当肉垫!”
对,没错,就是这样!
变成黑龙的杜甜明显自在了许多,活泼地围在风恪行身边,时不时捂住脸,一副害羞的样子。
有一种别样的蠢萌感。
风恪行叹气,捞起一块石头,曲指弹了弹,石头在风恪行手中化为碎渣,而他的手却毫发无损。
“我的身体已经是神器了。”
杜甜捧住美人的手,小心查看,见当真没有受伤,这才放心:“神器?完全看不出来,好厉害!”
哇,这么厉害,岂不是跟他一样相当耐造?
那他们真是各种方面的天生一对!
风恪行抽出手,看着已经想入非非的黑龙,照着脑瓜子弹了一个。
“你在洞府中好好呆着,我去恢复一下神力。”
黑龙举手:“本大人可以给你护法!”
风恪行淡声道:“我不相信你。”
黑龙脑袋瞬间耷拉下来,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他们可以非常亲密宛如一对情人,却不会放下对彼此的防备,就像如果杜甜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绝对会在风恪行身边呆的心惊胆战,再无亲昵的心思,甚至会想离开这个威胁。
但他现在体内还有充沛力量,能反制住风恪行,再不济也能逃之夭夭,这些就不惧了,甚至还想主动凑到风恪行身边。
而风恪行跟他的想法差不多,他不拒绝恶龙的示好,甚至有时候还会给点回应,但也绝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可能存在的危险中。
杜甜隐隐意识到,在完全拔除符咒之前,风恪行会对他相当有耐心。
风恪行是个喜欢做划算买卖的人,而只需要哄着一头龙,就能确保五域无恙,这对他来说很难拒绝。
黑龙眼睛咕噜一转,期待地看向风恪行,几乎迫不及待目送他离开。
洞府内还有一片空间,风恪行往洞府深处走去。
见背影消失,黑龙扫了扫尾巴,开始在洞府翻找起来。
美人的神力那么多,成神肯定有很长时间了,而这里是对方的洞府,住的时间肯定久。
黑龙找到驻留在器物上美人气息相当浓郁的东西,痴汉般的用爪子摸够了才放回去,最后深谙寻宝的恶龙找到了一箱衣物。
理智和失控在天人交战。
他是恶龙,把他独自放在这,就要做好被搞破坏的准备。
可风恪行绝对会不高兴的。
但是风恪行不高兴,应该也很有趣,毕竟就算被擒,风恪行都不算全然愤怒的失去理智。
杜甜变为人形,蹲在箱笼旁边,喃喃道:“我太坏了。”
然后捂住眼,盲抓一件衣服就蹦到石床上,将脸颊深深贴了上去,沉醉不已,病态地合上眼。
杜甜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
恢复完神力并将武器复苏的风恪行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他将有一点乱的洞府重新收拾了一遍,才来到杜甜的石床面前。
从杜甜主动走进池水中,风恪行就绝了杀他的念头。
他的手背划过杜甜红润的脸颊,轻声到几乎听不见:“这么喜欢吗?”
说实话,风恪行很新奇这种感觉,被粘稠而又濡湿的视线注视,他只需要给点反应,对方就像小狗一样尾随上来。
看,就这样笨的让他回到洞府,拿到武器,以后可不好再钳制他了。
也不知道恶龙会不会后悔,将大好的局面拱手相让。
风恪行勾起嘴角,想尝试温柔注视,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就好像灵魂与皮囊匹配不上。
他活了好久好久,时间长的连自己都算不清,灵魂早就沉寂了下去,而皮囊还与数万年前一样。
如果可以,风恪行希望这种喜欢再猛烈一点,猛烈到他能给出最自然的反应。
活的久的神都知道,他们追求的已经不是寿命,而是刺激感,要不然也不会在如此严苛的神律下,仍有神千方百计进入人间域,亦或者将灵魂碎片投入进去,等到灵魂碎片过完这短暂一生重新回去后,再由神细细体味。
风恪行跟其他神不一样,他可以借助匡扶紫薇帝星的名义进入人间域短暂感受周围鲜活的氛围,以至于能仍旧保持理性,还未昏聩。
如今有了小龙,更有意思了。
风恪行不知看了多久,才回到自己的石床上打坐休息。
杜甜睡的天昏地暗,再睁眼时入目是正在打坐的风恪行,犹同凡间被祭拜的神,只是没有悲悯,反而有着极致的冷酷。
他心虚地将手里的衣服团了团,往怀里塞了塞。
风恪行感受到动静,睁眼:“醒了就去池中用天水再祛除一次。”
杜甜的视线隐蔽地舔过风恪行的脸,懒洋洋道:“那这次给亲嘴吗?”
但转念一想,亲嘴风恪行又要将他受的罪夺走一半了,于是改口道:“不给亲嘴亲别处也一样。”
风恪行下石床,走到池水边:“来吧。”
杜甜眼睛一亮,飞快跑过去抱住风恪行,一件衣衫从空中飘过落到石床上。
正是他抱了一晚上的,衣衫上面神的气息减淡,被一种浓郁的黑龙气息霸占。
杜甜伸手遮住风恪行的视线,阻止他看向石床:“不要看那里,要专心。”
他拉着美人的手进到池水中,比昨日更猛烈的蚀骨感让他的脸扭曲起来。
杜甜努力挤出一个笑颜:“比昨天轻一些。”
紧接着不给风恪行反应的时间便啜吸在他的脖子上。
风恪行隐隐有些失望,可很快他就顾不得这些了,因为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分薄了他的注意力。
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咦了一声。
“怎么种不出草莓?”
听声音就很苦恼。
风恪行掏出铜镜,看向脖子,仍旧光洁白皙。
是想留下痕迹的意思吗?
风恪行思忖着,这可不容易,于是拇指肚摩擦着杜甜的额角道:“需要再用力。”
至少得露出牙齿,咬破才行。
风恪行的声音很平淡,但这句话却瞬间点燃了杜甜的热血,让他眼珠子都变红了。
用力……
杜甜逐步加大舔舐的力度,既怕让风恪行疼了,又怕留不下痕迹。
后者会显得他很窝囊,一点雄风也没有,说出去也会被笑话死。
可在这样的忧虑下,摸不到门道是必然的。
杜甜在心里委屈的团团转,动作也多了几分泄气。
美人叹息了一声。
手掐住杜甜的下巴:“用牙齿咬。”
杜甜迷茫又带着不相信咬了下去,风恪行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抹透出皮肉的粉红。
杜甜眼睛噌噌噌变亮,奋力耕耘在风恪行的……脖子上,种出一片片有着肌理感的小草莓。
但时间总是短暂的,一刻钟后,今天的祛除疗程很快结束,天水也需要休养生息恢复活性。
随着似潮水般的痛意消失,杜甜也依依不舍松嘴,盯着他的战果欣赏。
风恪行问:“为什么不吻我嘴唇?”
杜甜笑嘻嘻道:“嘴唇亲过了,当然该亲脖子了,不过你想要,我现在可以补上。”
风恪行怕疼,他怎么可能为了一时贪欢,就让风恪行帮他承受疼痛呢?
那滋味,可不好受。
面对杜甜的插科打诨,风恪行亦没什么办法,但拒绝了杜甜这个提议。
他一看到杜甜这个浑样就不想满足他,明明方才还很乖。
杜甜无所谓,还耍赖般蹭了蹭风恪行的肩膀,喟叹道:“我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呆在天水中祛除符咒。”
风恪行没说话,离开池子,拿了个干净帕子沾水擦脖子。
上面全是杜甜的口水。
见此,杜甜呲了呲牙,总有一天,他要让美人全部肌肤都沾上他的口水。
但这可不容易,但他可以变成巨龙,这样就可以用舌头一次性舔满风恪行的全身。
一想到风恪行又气又嫌弃的模样杜甜的就乐不可支。
而现实是,杜甜屁颠屁颠上前:“我来帮你擦!”
他可真乐于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