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庭》曦小羊

2、故人已故，已是物是人非上

　　在暗暗的灯光照投射下，基本上能看清楚老汉的脸上细微的皱纹和他那粗大的手掌上的死皮。老汉一把手抓住吴奶奶的手说道，你是盛叔的夫人，是我爸救命恩人的老婆，吴奶奶哽咽的说到“是”，此时的老汉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似的疯狂落泪，嘴里一直说着“谢天谢地，苍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终于找到了，老天有眼啊！”接着老汉问道，那盛叔现在人在何处，我能不能见一下，话音还未落下，此时的吴奶奶的眼泪直滴滴的流，就像是水龙头没有关紧一样的流，一滴滴地往地上滴落，偶尔也顺带着滴在老汉的胳膊上。眼泪滴落在老汉的无名指上，老汉关切的问候到，这是怎么了？难道盛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情，老汉不由的表情变的更加苍白，他的表情给人呈现出的是一种不可置信，无法相信的表情，愣住的老汉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答案问了出来，婶子，我盛叔是不是不在了，话音刚落，吴奶奶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了，哭了起来，翟国建向前抱着吴奶奶的头安慰的说“过去了妈，会好的等等......”翟剑明说道：“是的，我爷爷走了没两年，家中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说着说着，翟建民的脸上变的一副委屈的小孩子丢了面包去找妈妈哭啼的样子似的。
　　老汉接着说了一句抱歉，我还是来迟了，没有见到盛叔最后的一面，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擦拭着眼泪，翟剑明接着说到，害爷爷病重的哪一年，正好赶上国家“革命化”我们家里也差一点遇上了反斗的罪名，调查人员和爷爷的死对头，赵前明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给我家里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罪名是“爷爷没有私藏粮食不上交，被批斗成□□者”爷爷被当众游街，只要我们家里有人向着爷爷说一句好话就会被背上□□的罪名，还有不按照组织的一切都是□□人员的头衔。他们有些人分两个党派，只要被那个顶上都没有好的结果，都会是不好的结局，爷爷的罪名在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奇葩的罪名，现在想想真的奇葩的不能在奇葩的一件错误。幸好的时，当时他们遇到了党的徐书记，要不是徐书记证明出来给爷爷证明那袋粮食的由来，可能爷爷要被他们折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
　　翟剑明回忆着说道：“那个时候，爷爷带着他去见徐书记报备家里下乡名单的时候，过去的时候，爷爷看见外面的米店说道，这次回家我们赊店米回家，家里好久没有吃到米，今天我们看看能不能赊店回去，就这样我跟爷爷从徐书记那里出来之后，来到了米店，”
　　爷爷问着老板，李老板您好
　　李老板笑嘻嘻的对爷爷说道：哎呦，这不是翟老爷吗？今儿怎么来这里了
　　爷爷恭敬的说道:这不看见你家米店想起家里好几天没有吃米了，今天出门比较急没来的急带粮票你看不能不赊一袋回去，我明早给你送过来
　　李老板哼唧到，这怎么行了，你这没有粮票可不行，再说了最近你不是不知道那事，要是没有粮票和证明，我这真不敢赊账。
　　爷爷哀求道，我明天就送过来，不差这一点
　　李老板连忙说着：不行不行，我说翟老，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这个时候，谁还敢出错，就算我跟你的关系再怎么样，我不敢赊账啊！他们天天来这里查，问着问那的真的让人活不了一点。
　　爷爷唉声叹气的一声
　　李老板继续说道，要不行你明天来拿吧
　　爷爷看着李老板的难为情只好作罢，爷爷回答道“好吧”
　　正当我们刚要走的时候，徐书记看见我们，过来打招呼问道：你们怎么还没有走
　　爷爷回答道：现在就走
　　徐书记：怎么从米店出来怎么没有买东西
　　爷爷一脸害羞的样子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出门比较急，没有带粮票，李老板这里因为上面的事情不赊账，所以就没有买到
　　徐书记听完回到道：害，自从那事发生，搞得大家都心里不得劲
　　爷爷也叹了叹气
　　徐书记掏了掏了口袋，从口袋拿出两张粮票说道：这个你们拿着去买吧！不然今晚回家你们又吃不上饭了。
　　爷爷急忙摇手说道：这我不能要，我拿了你的，你们家就没有吃的
　　徐书记连忙说道：家里有吃的，正好今天的粮票不用就不能在用了，你拿去吧
　　说完直接塞到了爷爷的手里，直接走了，就在徐书记走远的背影中，爷爷叫我和他深深的给徐书记鞠了一个躬，就这样我们进了李老板的铺子买了米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爷爷给他们解释过了，他们叫人核实因没有街道徐书记的电话，就直接判断爷爷，给爷爷罪名，就这样爷爷在他们的手里折磨正正三天，这三天，爷爷几乎是在人间炼狱一样，被他们游街，穿上白色毛笔写的字条，还带着喇叭在胸前，还要爷爷喊着一些话，只要不说就会拿着鞭子抽打，翟剑明说着哭了，他说：“爷爷的脸上都是血，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打的血肉都能看见，实在看不下去的那种”奶奶在女儿和儿子的拉扯下没有上前去，在看着爷爷受折磨，我们的心里都在滴血，我爸爸为了这事跑着去找徐书记，等了很久才见到徐书记，徐书记也是痛快人，听完我们家的事情，就直接跟我爸爸赶了两天的车回来，就这样爷爷被徐书记的正面下才得以被解脱拯救了出来。
　　回到家的爷爷发烧不退，连续好几天，奶奶守在身边片刻不敢走开，就怕爷爷出事，是啊，当时的爷爷几乎只剩下半条不到的命，白天鞭打完晚上还要被吊起来，忍者冷风中的疼痛，想想真的让人苦不堪言。幸好的是，三叔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郎中给爷爷看病，把爷爷的病治好了，但前期是爷爷的时间不多了，顶多活一年的时间，听完家里人都不是滋味，只能安慰让爷爷这一年的时间里做自己想做的，满足爷爷的遗憾。
　　其实在爷爷走的哪一年，爷爷也是带着遗憾走的，我姑姑和我四叔五叔他们因□□的事情不能够回到家里，家里时不时的被一些人盯着，所以不敢出声也不敢说啥，只能在身边的人做一些事情给爷爷最后的事后安排，每次看着爷爷在门口盯着来来往往的车和来来往往的人的时候，我明白他是想他们了，他也知道见不到他们，也知道这个世界现在在吃人不敢出声，只能在看着曙光是否能够落在槐树上面照明，期待着有那么一瞬间的希望吧！可是爷爷是没有看到直到离开也是带有遗憾的。
　　翟剑明说完，家里人几乎都落泪了，老汉直接哭的不能自理。
　　过了一会，奶奶问道老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汉回到说：既然的知道了恩人的事情，我回家一趟，给老爹的坟头上说一声，接下来的事情还没有想好，等看看吧
　　吴奶奶看了一眼说道：那也行，那你到时候要是需要帮忙的事，你直接写个信说一声，我们能帮到的一定会帮，再说了我们两家的交情在这里
　　老汉回答道：是啊，交情在这里，等处理完这些事，我正好赶上国家知青下乡，我正好也在去山西的名单里面，看看过去之后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要是能赶上机遇，我也会努力去做的，到时能帮到你们就行.
　　吴奶奶带着嘱咐的语气说道：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带信回来，你爸不在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奶奶说完这句话，让老汉又哭了起来
　　老汉说道：我景建军记住了，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家，我会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也一定会走出一条路，今后绝不会忘记你们翟家给我家带来的大恩，要不是盛叔对我爹的救命之恩，也不会有我的存在，这份大恩记在这里。
　　天色已经是三更天了，奶奶叫孙子给景老汉安排了房间，就这样大家在这个不平凡的夜晚中大家都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