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琉轩

10、chapter 10

　　卢修斯微微眯起眼睛，他注意到斯内普用的是"该"而不是"要"。但是斯内普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起身告辞了。
　　看样子斯内普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他的理由是什么？卢修斯一边品酒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这时纳西莎走了进来。
　　"我看到西弗勒斯走了。"纳西莎说，"你跟他说了什么？"
　　"西弗勒斯的态度很奇怪。"卢修斯说，"他很清楚波特的处境。"
　　"你觉得德拉科会有危险？"
　　"我不敢肯定。"
　　"卢修斯。"纳西莎把手放在丈夫肩头，"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卢修斯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哪里奇怪？"
　　"德拉科。"纳西莎回答，"那孩子的确是德拉科，但他又跟以前不太一样，他变了。"
　　卢修斯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他有话要说。"纳西莎说，"但哈利似乎不想让我们知道。也许西弗勒斯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他想传达给我们的话呢？"
　　卢修斯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德拉科不会瞒着我们，我们还可以问问他。"

　　从很多方面来说，德拉科在对角巷的暑假过得还算闲适，如果不是所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时称呼自己为"波特"或者"哈利"，那么这个暑假无疑会是惬意的。
　　那顿晚饭过后，德拉科每天都会收到来自马尔福庄园的信件和包裹，有时是纳西莎寄来的各种零食，有时是言简意赅但充满关切的信。虽说自己已经过了吃糖果的年龄，不过德拉科乐得假扮一个从心理到生理都只有十三岁的少年。能够重温自己的学生时代并改变尚未发生的一切，这样的机会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卢修斯在信中十分隐晦地询问自己儿子的选择，这让披着救世主皮囊的德拉科看信的时候有些惊讶。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应该都在干什么？在卢修斯的庇护和纳西莎的宠溺下在庄园里为所欲为，认为整个霍格沃茨跟自家的后花园没太大区别，跟克拉布和高尔混在一起，认为这个世上没有比哈利·波特更讨厌的人，黑魔王也只是一个离自己很遥远的字眼……十三岁时的自己还真是……好天真！
　　德拉科自嘲地笑笑，开始提笔给卢修斯回信。这个意外的事故把他和波特绑在了一起，就算他想要离开漩涡中心也是不可能的。波特……不，哈利，那个对于救人有某种不可救药执着的家伙绝对不会置身事外，而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想被拉下水那就是天方夜谭。虽然德拉科很想打破跟哈利的协定把自己是从未来回来的这件事告诉卢修斯，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既然选定了阵营，那么还是不要跟同一阵营的中心人物对着干比较好。
　　他需要保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家族。
　　卢修斯接到自己儿子回信的时候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也证实了纳西莎的猜测与疑虑。德拉科的确变了很多，他的建议与卢修斯的想法不谋而合，尽管他的表达很委婉，但那依旧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年能够理解的东西。
　　卢修斯在疑惑，是不是因为这个奇特的经历，让他的儿子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还是说这些其实是斯内普的建议？但斯内普不是马尔福家的一员，他没有义务为马尔福家操心。
　　试探还在继续，不过卢修斯决定要有耐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要开学了，于是对角巷的生活开始变得不那么美好。
　　德拉科每天都能在对角巷遇到很多熟人，跟他打招呼的基本上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这虽然算不上一场灾难，但一想到开学后自己还得跟那个罗恩·韦斯莱住一间寝室，德拉科就觉得受不了。更要命的是，那个泥巴种格兰杰还是哈利的好友，于是在见到她的时候自己难道也要装出一副"哎呀亲爱的好久没见我想死你了"样子去拥抱她吗？德拉科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了。
　　当开学前一天德拉科在冷饮店外面见到罗恩和赫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看到的比他想象的更糟糕：罗恩穿了一件带有明显埃及风格的袍子，看上去怪里怪气的；格兰杰则被晒成了棕色，加上两人稚气未脱的面孔，看上去十分……奇特。
　　"哈利，这边！真高兴见到你，伙计。"罗恩在德拉科坐下来的时候对他咧嘴笑着，"你看上去可真酷，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是么？"德拉科抽搐着扭出一个笑容。放松一点，他们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傻瓜。
　　"哈利，你还好吗？"赫敏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这倒不是她眼尖，其实他们在看到哈利后犹豫了一会儿才确定那个黑发绿眸的少年就是他们的好友，但赫敏之前可没见过哈利把自己拾掇成这副样子：黑发不再是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虽然算不上服帖，但至少不是那么张牙舞爪，明显被精心修剪过；衣服也不再是达力不要的旧衣服，赫敏认出那是伦敦和巴黎最新款的夏装；他的眼镜也换了，还是圆圆的镜片，只是做工十分考究，如果不细看不一定能看出来。不过变化最大的不是好友的服饰打扮，而是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某些东西。赫敏轻轻咬了咬嘴唇，她很难形容哈利给他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德拉科自然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不过他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身体的主人箱子里那些松垮垮的麻瓜服饰，在哈利同意他去金库提钱后就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
　　"我很好。"德拉科言不由衷地回答，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找你好一会儿了。"罗恩说， "我们到破釜酒吧去过了，但是他们说你已经走了，于是我们去了书店，去了摩金夫人那里，还……"
　　"上周我已经买齐了学校需要的所有东西。"德拉科说，注意着语速和表情"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破釜酒吧的？"
　　"我爸说的。"罗恩简短地说。对了，韦斯莱的父亲也在魔法部工作，似乎是个很无聊的部门。
　　"你真的把你姑妈吹胀了吗，哈利？"赫敏问道，声调是很认真的。
　　德拉科打量了她一下，然后才开口："那不是我做的。"
　　罗恩笑了起来，赫敏瞪了他一眼："这没什么好笑的。说实在的，没开除哈利，我真感到奇怪。"
　　德拉科轻哼一声，弯了弯嘴角。哈利把事情的原委给他说了一遍，需要负责的人可不是他德拉科·马尔福。
　　"他们肯定会放过你，不是吗？"罗恩耸耸肩膀，还在咯咯地笑着，"著名的哈利波特啊什么的。要是我吹胀了我的姑妈，魔法部肯定不会放过我。听着，他们首先要把我挖出来，我妈会杀了我的。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你自己可以问我爸。今天晚上我们也要在破釜酒吧过夜，所以你明天可以和我们一起到国王十字车站去，赫敏也在那里。"
　　这么说明天自己得跟一大堆韦斯莱一起走？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胃有点痛。
　　赫敏点了点头："我妈和我爸今天早上把我和我所有在霍格沃茨要用的东西都留在了那里。"
　　附赠一个泥巴种格兰杰。德拉科决定找个话题。
　　"你新书什么的都买齐了吗？"
　　罗恩开始给他展示自己新买的魔杖，赫敏则买了一大堆书。赫敏打算给自己买一只猫头鹰做生日礼物，罗恩要给自己的耗子看病，从衣袋里拿出了斑斑。
　　德拉科眯起眼睛。他知道这就是彼得·佩迪鲁，哈利之前特别提醒过他。
　　"你养它多久了？"德拉科问。
　　罗恩一时间没回过味来："我不知道，这原本是珀西的耗子，他不要了才给我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德拉科一定会丢给罗恩一个鄙夷的眼神。
　　"那边有一家宠物店。"赫敏指了指一个招牌，"我们过去看看？"
　　德拉科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带头向宠物店走去。波特想要洗清他教父西里斯·布莱克的罪名，彼得·佩迪鲁是一个关键人物。不过德拉科不想帮他抓住这只耗子，布莱克的清白，还是让他的教子去想办法吧。
　　赫敏在宠物店里买了一只名叫克鲁克山的猫，然后三人一起回到了破釜酒吧。
　　什么是比跟韦斯莱称兄道弟更糟糕的事？那就是跟一家子韦斯莱称兄道弟。德拉科想到自己等下还要跟一堆韦斯莱一起吃完饭，胃又疼了起来。
　　不过经过德拉科和宠物店店员的提醒，与珀西关系比较好的赫敏特地跑去询问了那只老鼠的状况。不过珀西也不知道这只老鼠的具体年龄，他只告诉赫敏他开始养斑斑的时候还很小。
　　"这有点不对，不是么？"赫敏抚摸着克鲁克山对德拉科说，"普通的老鼠寿命都很短，但斑斑听上去像是活了十几年的样子。难道魔法界的老鼠都比麻瓜世界里的老鼠长寿？"
　　"我不能确定。"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去问问……海格。"
　　对了，这个粗鲁愚蠢的半巨人也是救世主的朋友呢，他的朋友还真是……五花八门。

作者有话说

　　今儿不是半更，是一整章，所以不要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