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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是故乡明 ...

  •   S城国际机场,周六早上十点,熙熙攘攘。

      透过钢化玻璃看向窗外,飞机已经进入机场,不一会儿就听到声音:
      “各位旅客,D国F城至Z国S城的飞机已经抵达,请乘坐下一班至B城市的旅客们在上午12:40前回到大厅检票上机,飞机将在上午的13:10起飞,再次感谢您对本机场的支持,祝您旅途愉快。”
      “All passengers,the aircraft from F to S has already arrived. The next one to B which would take off at 13:10, please back to the hall, check your tickets and boarded the plane before 12:40. Thanks for your support to our company again and wish you have a good trip.”

      机场大厅里,每一个人都步履匆匆,在国与国之间,即使只有一天不到的航程,走下飞机,仍然让人感到有极大的区别。无论是带着目的来此地的人,还是单纯只是回到故乡的人,多数都是疲乏中藏着窃窃的兴奋,感叹一声终于到了这里。

      一个着火红色风衣的修长女子从机场通道出来,停在大厅,又回头看了看公示牌,微微转转肩膀,想缓解一下连日来匆忙归国导致的浑身酸疼:月是故乡明,即使出国只有四年不到的光景,总觉得骨子里都是浓浓的乡愁了。

      走出机场大厅,就看见好姐妹在外候着了。
      看到她,直接就扑上去抱着,“妹!你可回来了!”然后好一顿猛啃,直到涂满口水,才继续说“我们家妹妹深造回来了啊,这么久不见,连个联系都是三催四请的——有想我没?”
      她虽然累得找不到南北,硬接了这个热情的姐姐,为了日后生计着想,却还是苦哈哈地笑着,“是呀,姐姐,想死我了,也累死我了。”老大一个哈欠,“小妹初来乍到,这地面不熟,工作的事就全靠老人家您了。”说着,红衣女子四处张望了下,“姐夫呢,就你一个人来接我,扛着那么多东西,他不心疼?”有些生疏的汉语带着点鼻音,恐怕是飞机上着了凉。
      “怕被你看对眼了,给要过去啊。”个子小小的光洁,先来一记白眼。也不管自己够不够力气,就抢过了一件行李,挎在身上。
      “可说句实在的妹,姐还真给你找了份工作哦。”

      看着光洁一脸坏笑的样子,岑美伊吓得退了一步,“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光洁也不理她,招呼着过往的出租,于是美伊继续追问,“喂,你该不是想把我卖了吧。”
      不知是因为光洁人小还是怎么的,就是没有车停在面前,总算是停下来了一辆,却又不是出租。

      “两位美女,需要效劳吗?”车窗没有完全放下来,透过那半截,露在外头的是典型的生意人的眼。
      岑美伊疑惑地看着光洁,后者竟是满脸惊喜。
      “姐,看不出来啊。”美伊故作惊奇,“啧啧,这位难道是……”“别瞎说。”知道美伊心里想的是什么歪事,连忙打断她,“这是阿毅的朋友,跟你一样的精明鬼。”

      岑美伊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那人也同时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她,没等她开口,那人看向光洁,“岑美伊?”岑美伊再次看看光洁,忽然间恍然,“你这家伙,竟是真帮我给找好东家了?”光洁笑着看了看那男人,“给我下车拿包先,真是没规矩。”
      待他下车收拾好大包小包,站在岑美伊面前,美伊才惊觉他竟很高。——光洁站在这两人中间,更像小朋友了,她清清嗓门,为这两人做介绍,“岑美伊、骆远。”
      骆远伸出手以示友好,岑美伊也微笑地对他专程前来表示了谢意。总算是上车要回去了,或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光洁已经走了,听骆远说是郝毅接走了,岑美伊没有地方住,回的是光洁的公寓,虽然如其人一般小,却十分整洁。
      骆远紧随其后地拖着行李箱进来了,貌似十分吃劲,她不禁取笑他,“莫非现在男士都是属于缺乏锻炼,导致如此弱不禁风的?”
      骆远也不反驳,其实当时他也是刚下飞机取了车子,就被郝毅连环扣,不要脸地求着他接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士,顺带把光洁找回去。这不正好在路边见到光洁和岑美伊,就停了下来让这两人坐了顺风车,“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这是我的名片。”送了行李进门,他连杯茶水都没喝就向美伊告辞。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转回来,“今天是星期六,你的简历我已经收到,欢迎你下星期一来鄙人的事务所面试。”
      他倒真是想看看光洁多次提起,连郝毅也时而赞叹的这个岑美伊有些什么能耐,不管怎么说能够在M大读数据分析的人也不会差多少吧,更何况资格证摆在那里。
      岑美伊目瞪口呆,竟是个闷骚自大男!看着他进了电梯,才回过神仔细翻看名片。
      原来!当看看名片上的公司名称,她又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个人,倒是极其有资格自大的,这家公司这个工作都正好符合她预期,既然如此。
      回到房里,随便清检一下,拿出一套睡衣,进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一个钟头才出来,在阳台略微吹吹头发,便关了门窗回到卧室拉实了窗帘。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下午四点——好好睡一觉吧!颠倒的时差得再倒回来才行。

      几乎所有认识岑美伊的都认为她是一个极其自持又有规律的人,虽然她本人好像对此并不是很认同。
      但有些时候这种认知观却可以预测些表象的东西。例如此刻的她,因为作息太有规律,哪怕是因为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浑身瘫软,可依旧只睡到周末早上八点就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她坐起身,无意识地在盥洗间梳了许久头发,看着散落的许多:这是仅仅二十多岁的我吗。她轻声问着自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在是齐耳短碎,略微喷上一些啫喱,拢拢头发,回到房间,继续收拾昨晚没收拾的一些资料,在好不容易完成之后,便跑出去吃早饭。
      小区里自然有卖早点的地方,可惜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无可奈何,只好打电话找光洁,“姐,我饿……”言下之意就是“姐,送点吃的来……”
      “自己去逛逛找东西吃,你看你,把女人的天性都抛了,你是想出家么你……”听不下去的岑美伊直接掐了电话,边在感叹,这女人,是自己懒吧话又多,也亏得郝毅受得住她。
      光洁是美伊最好的姐妹,好到什么程度?两人已经有五年多时间没面对面地见过面了,却拥有彼此居所的钥匙,知道彼此居所的构造,而关键之处在于这彼此的居所原也不是他们在离别前就有的。光洁每每抱怨她苦行僧似的活着,也是因为通过视频看着她的“家徒四壁”。
      其实,岑美伊真的是一直这么平平实实简简单单按部就班地活着吗?连光洁有时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过得很充实,只是让人不懂得她的充实在哪里。
      有的人人淡如菊,有的人人冷如冰,可没人能说清楚她如什么,莫非是薄荷,凉凉的,致命地吸引着某些人,却也让另一些人不屑一顾。

      现在她啃着一包薯条,游走在街上,看着这个城市如此繁华,是否有自己的归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月是故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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