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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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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树枝上已经有了落黄,风时不时地吹过来扰人。
夏樾躺在病床上发呆,久久不能回神。
脑子仍旧乱作一团,梳理不开,每一条出路都是死局,扯不出来,理不清楚。
夏樾是《再不抓紧我就晚了》这本书的恶毒男配之一,最后下场死。
这几个字一直在心头循环播报,消散不去,都快成了心里阴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生活的世界是本小说就算了,怎么他还是个恶毒男配。
这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他是上面的草毛,风一吹,立马散的没影。
他刚因为伤害主角受林知才被打进医院,本来还愤愤不平的,现在好了,纯他妈活该。
密码的,勾史作者,还我命来。
不是,他有这么缺爱吗?就因为反派的一句以后我让你当我小弟,他就成为了别人的马前卒,上刀山下火海。
关键的是,他最后都为了人家去死了,也只得到一句轻飘飘的,哦!
艹,忍不了。
这恶毒男配谁踏马爱当谁当!
夏樾从床上起来,握紧双拳,眼神坚定的要入团,他要逆天改命。
他命由他不由书。
啊啊啊啊啊啊,嘶,这已经犯下的混蛋事该怎么弥补,一笑泯恩仇?除非对方几个人都是能照耀宇宙的无敌圣母。
这踏马是死局,无解。
病房外静悄悄的,瞧着呼吸声都微弱几分,谁也不知道病房里的人惊涛骇浪成什么样。
“呼”,算了,等死吧,他猛地躺在病床上呈大字形,摆烂吧,爱咋咋地。
刚闭上眼睛没睡一会儿,又醒过来,对着一盆绿萝骂骂咧咧。
病房外路过的护士听着里面的动静,想着男生被打的不轻,可能是疼的,摇摇头去了护士台。
正骂天指地的夏樾想起一个问题,在医院待的越久,花的钱就越多,立马决定收拾行李,现在回家养伤。
当即穿上外套,从不知道谁送的果篮里掏出果子塞进背包,沉甸甸的,走到半路又拐回病房把篮子也带走。
他脸上挂彩,头顶鸡窝头,衣服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肩上背着带有补丁的布包,手里还提着篮子,活像个进城乞讨的流浪汉。
一路过来的病人和家属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讹上。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这个线上交付盛行的时代,他从袜子里掏出了一堆块儿八毛的钱,还他妈有硬币,缴费处的工作人员收钱的手都颤颤巍巍的。
“哎,你看这大小伙子,咋回事,咋还从袜子里掏钱,一点不讲究,也不怕臭”,老头儿指着夏樾对一旁的子女说。
女儿看了自己的爸一眼,“爸,您也别说他,您自个儿还把钱放进袜子里呢,要不我让春生掏掏。”
老头儿一听慌了神,推拒着不让掏,“呸呸,我不说,我不说了。”
夏樾没甚在意,等人找了零,顺手塞进口袋,溜达着从医院出去。
从兜里掏出老年机看时间,小四方的屏幕显示出又大又黑的数字,背景是串冰糖葫芦,背景音乐也不用想,必须是那“糖葫芦串儿来……”
仰天竖起一根中指,密蝶的,下一妙,一根树枝就掉在头上插在头发中间,本来还是鸡窝的建筑因着一根树枝变成鸟巢。
走到公交招牌前,看着对面高楼林立和巨大的商业牌和极速奔驰的车子,再一次感受到命运的不公平。
他和一堆大妈大叔挤进去快要被塞爆炸的公交车,露出半张脸和好好举起的篮子。
刚打开门鞋都没拖,迎面就是一个酒瓶子,擦脸而过,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汩汩的血珠从脸上滑下来,他没搭理,照旧脱了鞋子,把书包放在房间里,出来打开电视调到民生频道看电视。
“去哪了?”,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你想饿死你老子是不是?狗娘养的玩意儿”,夏袖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
电视声音越来越大,夏樾无动于衷,翘着二郎腿从书包里掏出顺手买的包子,津津有味吃起来。
“玛德,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夏袖走过来扬起巴掌甩在夏樾脸上,躲闪不及,他被打的歪倒在沙发上,包子因为身体的倾斜飞了出去。
“吃什么吃”
男人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两颊凹陷,浑浊的眼睛带着狠厉,肿胀的手拿着没喝完的酒瓶。
脸瞬间红肿起来浮现巴掌印,头发因为摔倒糊在脸上,他起身捡起地上的包子,擦了擦,咬了一口。
抬手把头发拢到耳后侧,他扬起唇角对着男人笑,把包子伸过来,被咬的残缺不全的包子露出馅料,“吃吗?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