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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高冷姐她离不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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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情迷时的动容,也或许是内心深处的渴求,卿禾放任自己在其中沉沦,迷陷。
说不清的感受,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会这样步步紧逼的占有她。
她的童年算得上是支离破碎,那个平时对外平和老实的男人私下滥赌成性,在赌桌上不如意后便会对着妻子孩子撒气,家暴酗酒是样样不落,小小的她早就习惯了被母亲忽视,被父亲当做撒气包的生活,有时候邻居婆婆注意到蜷缩在楼道里的她,会好心肠的细细地将卿禾的伤口擦拭干净,涂药包扎,看着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被磋磨成这个样子会忍不住对着这对夫妻破口大骂。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怎么忍心……
可怜,不幸,同情……这些情绪是从小到大周围人眼神中对自己流露出的最多的情绪。
可是卿禾不想,她宁愿无人在意这样的自己,也好过身边一直环绕着希望,却没有一丝光芒能够真正落在自己身上。
人性是复杂的,就像现在,她竟然觉得这样的占有,这样的在意是无比珍贵的,也是她一直渴求的,是她渴求的——光芒。
心神微动,头脑却仍是晕乎乎的。
她软弱自卑,不敢反抗,是一只只会傻乎乎只会将头埋在土里来逃避现实的胆小鸟。可是遇上傅清礼,她惯用的逃避技俩也乱了套,她无法在心爱的人面前保持理智,就算现在的她是清醒的,可是对方那缕缕醉意已然浸透全身,她的退意,她的理智,都被这个绵长的吻砸晕了。
时间像静止一般,俩人无声的拥在一起,什么都没说,可又像什么都说了。
感受到肩头那沉稳的呼吸,卿禾知道傅清礼睡着了。
明明不胜酒力,还喝这么多,上次也是,卿禾略微埋怨的轻拍了傅卿礼的背脊,算是小小的惩罚。随后她就任劳任怨地开始将她扶回主卧。
傅清礼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做了个很真实的梦,说不上来的感受,在梦里,她强吻了卿禾,好像还被骂了……
“嘟嘟嘟——嘟嘟——”
床头的手机闹个不停,傅清礼想要伸手去拿,却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不是昨天出门的衣服,而是自己的睡衣。
谁帮自己换了吗?还是自己换的?
电话铃声停了下来,可是下一秒又重新响铃,
纤长手指扣住手机。
“喂?”
“傅清礼,你终于醒了!昨天,昨天你喝的晕乎乎的我让张叔把你送回去了,对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呀?谁呀谁呀?”对面八卦的意味溢出屏幕外,面对这种事成嘉兴显得异常兴奋,回过头一想,清礼明显是为情所困哪!自己脑子怎么这么笨,当时没能套出什么重要信息来!
傅清礼眉头一皱,无奈的叹了口气,肯定是自己喝醉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别脑补了,我明天回去上课,你还是不用等我。”
“哎哎哎,清礼你要抛弃我这个嫡长闺了吗?果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对面佯装痛苦的控诉着。
得到的却是挂断通话的页面。
成嘉兴:……
张叔送自己回来的吗?傅清礼眼眸轻闭。
这时房门被敲响,傅清礼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下来去开门。
“傅清礼你还好吗?我昨天给你喂了点醒酒汤,应该会缓和很多。”
卿禾站在门口,眼眸弯弯,像一只讨要夸奖的博美犬。
傅清礼按耐住想要抚摸面前人的冲动,不自然的退后一步。语气中充斥一种别样的的冷漠,或许说是,别扭。
“嗯,你昨天给我换的衣服?”
卿禾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头,“昨天想要让你先去床上躺着的,但是你非常抗拒,还扯自己的衣服,我想你应该不想一身酒气的就去休息,就——就自作主张帮你换了。你要是介意我跟你道歉,我没碰你的小衣……”
如玉一般的映在卿禾的脑海,尽管当时她把灯全关了,可是窗外的月光还是透了进来,给曼妙身躯渡了层柔光,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够了,没什么事了,你走吧。”傅清礼的耳根红的滴血,但她面上却很平静。
“傅清礼!昨天的事,我……”卿禾迅速的拉住了她微凉的手腕。
“我想问你昨晚我们,我们的事你还记得吗?”
傅清礼盯着她紧握住自己的手,酥酥麻麻般触电的感觉绵延至全身,惹得人无心再想其他。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许久。
“昨晚?昨晚有发生什么吗?这么关心我?留点精力去和你的新朋友相处。别浪费在我身上,况且卿禾,请记住你的身份,我不想多说。”
话很重,说出口的那一刻,傅清礼立马就后悔了,可是,她想到了那两个凑在一起做题的脑袋还有离开时听到的邀约。内心有止不住的火气让她吐出一堆难听的话。
“我们…你都忘了吗?”面对傅清礼的冷漠,卿禾不免急切。
可是看着对方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心中落差倍增,明明昨晚,昨晚还不是这样的……
想起那个冲动的、纠缠不清的吻,原来只有自己沉溺进去了吗?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酒后的小插曲是吗?是谁都可以,反正她也不会在乎对吗?
卿禾越想心里就越痛,她是个认定了什么就会执拗到底的人,她不要,不要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不要对方把自己当成可有可无的消遣,若即若离让她怀疑自我,怀疑一切,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那些心动,伴随着那些心痛,两种复杂不明的情绪交织勾缠,卿禾眼尾泛红,心绪剧烈起伏,平时温软的一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比自己高挑的大只拉近,随后踮脚抱着她的脖颈对着那张薄唇就吻了下去。
似要证明些什么,她轻易的撬开,开始攻城略地。
傅清礼则懵住了,熟悉的清甜充斥在口腔,一段记忆也重现脑海。
原来那不是梦境。
她们…她们……
卿禾是喜欢她的,而她,说不清。
傅清礼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够影响她的情绪,说是冷情也不为过。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争取什么。
但是现在,以及昨晚那个喝醉酒的自己,都让她无法理智,在卿禾面前,她感觉自己的情绪时高时低,无法像从前一样稳定的控制,这是一种不太好的现象,难以掌握,甚至是她自己。
她看到卿禾和别人近距离在一起会生气,看到卿禾不来找她她会难过喝闷酒,卿禾主动吻她,为她落泪,她又会心疼。一切的感知都以卿禾为主,说不清,傅清礼果断冷情的一个人第一次产生了无措。
于是,她推开了卿禾。
她想报复傅建许,报复那个女人,就不能产生这样的情绪,同时对卿禾的愧疚又涌上心口,她们终不是同路人,或许,等她计划成功,会给卿禾一大笔安置费,卿禾脱离了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也会过得很好。
可是,分开……
傅清礼垂头,脸色不明。
被推开的卿禾对着面前的人露出惨淡的笑,笑中带泪,她拿出一个小盒子塞进了傅清礼的手里。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把话说完:“傅清礼,我喜欢你的,看来现在,你不是和我一样,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可能到了你生日也送不成了,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扔了也行,谢谢你最近的帮忙,我知道你人冷心热,只是不喜欢我而已,还是……感谢你。”
说完,卿禾转身就走,她无法再说什么,也无法再自作多情的祈求着什么。
离开,才是最体面的,也是最不困扰对方的。
傅清礼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小盒子,人已经走很久了,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她走了吗?
一切回到最初,得到了答案的卷面却是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