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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   我们聚在一起抽烟,张铭阳问白宇轩决赛是进几个,他说是十个,然后前六名会有名次。张铭阳点点头对我说,那我应该可以算得出来除了白指挥还有哪九个人能晋级。张铭阳挨个说了对方的参赛号码和选曲优势,白宇轩听完才恍然大悟的说这个自由选曲还有这么多门道。
      “你以为都像你啊,闭着眼睛乱选一通。”张铭阳揶揄道,白宇轩说他比赛从来都是喜欢什么曲子就拉什么曲子。
      ”张铭阳你城府也太深了吧。”白宇轩回敬着张铭阳的揶揄。
      “一点策略都没有还想着要拿奖,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真是很少见到张铭阳会这么针对一个人,一般他都是笑一笑打个哈哈就混弄过去了。
      “之前靠着直觉拿奖还不是拿得很稳。”白宇轩不服气的说。
      “你以为天赋能吃一辈子嘛。”张铭阳这话说得很认真,“不过你现在也不拉琴了,你的天赋应付这种小比赛倒也是绰绰有余。”
      “为什么不拉琴了?”我问白宇轩,在看白宇轩比赛之前我一直以为他的大提琴只是个学生时代玩票性质的水平。我真是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张铭阳也好,白宇轩也好,一个个都是老天爷苦口婆心追在身后喂饭吃还丝毫不珍惜,像他们这样的人我真是又羡慕又嫉妒。我说张铭阳不弹钢琴是因为不喜欢,你难道也不喜欢。难道所有人学音乐都是因为他们其实不喜欢。
      白宇轩看我好像有些焦虑,就从起身后抱住了我。他说他不拉大提琴是有原因的。“手受过很严重的伤。”他把他的手放在我的眼前,我只能看出他的手指白皙指节分明,他说的伤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虽然看不出来,现在练习久了依然会很痛。”
      “骨折过嘛。”张铭阳抓起白宇轩的手掌看,白宇轩说很严重的骨折,现在也只是能正常生活,其实按照医生的建议是不应该再拉大提琴了。
      “那你还比赛?”如果白宇轩所说的这一切没有夸大其词的话,那我真觉得是有些胡闹了。
      “你那天上课讲男孩子拉大提琴挺好的,你说你喜欢巴赫的bwv1007和舒伯特的阿佩乔尼我就想拉给你看看。结果阿佩乔尼你还没有看上,琴弦还断了。”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这么问我是真的不记得。有时候我上课讲的话就是顺嘴说说就过去了。我没有想到白宇轩会把我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说就是讲音乐与宗教活动的那次,他给我送电脑的那次。

      我们商量好看完晋级名单再去吃饭,我说我有点不敢看,要不然你们看完了告诉我吧。“张铭阳都说我肯定能晋级了。”白宇轩在张铭阳和林琦瑶面前丝毫不避讳的拉着我手,张铭阳说他只是按照一般评判水准估算,估算错了他可不负责。
      “估算错了你负全责。”白宇轩轻松的开着的张铭阳的玩笑。
      “算错了我今晚就可以回我自己家睡觉了。”
      我问张铭阳今晚你是要去白宇轩家住?张铭阳说如果他晋级的话,今晚两个人一定要练习到深夜才行。白宇轩说张铭阳训练起来像个不留情面的魔鬼,张铭阳说白指挥整天懒懒散散的哪有个比赛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静候晋级名单的时候屏住了呼吸,评审组委会拖了一只白板到舞台中央,用黑色的水笔一一写下晋级者的号码。我紧张的把眼睛蒙了起来,我说我不敢看,张铭阳说那我来念给你听。
      “7,23,25,43,57,64,79,84,89…咦,没有61号啊,白指挥晋级失败,我回家休息了。”
      张铭阳的口气很轻松,我说你骗我,你在57和64之间停顿了很久,白宇轩一定晋级了。我说完这句话他们就都笑了起来。
      我看着晋级名单的白板上57和64之间赫然夹着61,我觉得我的心比刚才悬着的时候跳得更厉害了。
      “今晚要和张铭阳待一晚上,想想就很可怕啊。”白宇轩拉着我的手起身往外走,我的手贴着他的手心才感觉到他的手掌中间赫然全是冷汗。
      “我说会晋级吧,我和白指挥你总要相信一个。”张铭阳表现得极度自信的样子,我不服气的说,张铭阳手拿过来。他一脸茫然的问我干嘛,手还是乖乖的放到了我的手里。“你那么自信手里的冷汗哪来的。”张铭阳收回了他的手嘿嘿的笑着说,就怕万一嘛。

      我原本打算好好请大家吃顿大餐,结果他们都说把这次珍贵的敲竹杠的机会留到明天。按照路线的方向我先送了林琦瑶回家,等她下车了张铭阳才说上次照片的事他已经弄清楚是谁策划的了。我问他是不是学生,到底是为了针对我还是针对林琦瑶。张铭阳说完全不是为了针对你们两个。
      “你还记得很早之前有个女生半夜发短信给你说她睡不着嘛。”
      张铭阳问我,我说我记得这件事,是她做的?张铭阳说是一个追她的男生做的。
      “因为那个女生放不下你,所以那个男生一边记恨你,一边希望那个女生放弃幻想。他发那组照片的本意也是为了刺激那个女生,让她误解你不喜欢她仅仅是因为她不够优秀不够漂亮而已。”
      我说这太荒唐了,那个男孩在哪?我必须去找找他。
      “我已经教训过了。”白宇轩说,“他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我问白宇轩你把他怎么了,该不会是狠狠打了一顿吧。我记得那会张铭阳想说点什么,白宇轩已经抢在前头讲这件事你就不必知道了。

      电影演完了,我们的酒也喝完了,可我还不够尽兴,我说张铭阳我还想喝点什么。张铭阳起身去了厨房,我等他很久不见他回来就把身子钻进了暖桌里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我做了一个虚空飘渺的梦,梦里张铭阳用他干净漂亮的手指沿着我嘴唇的轮廓描绘了一遍,手上还沾满了甜腻的樱桃的香气。
      我逐渐从这片云层的世界睁开眼睛时,我才确切的知道是张铭阳在吻我。他说他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可以靠吻唤醒睡美人,我意犹未尽的说王子真不懂事,吻完公主怎么就走了。张铭阳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他问我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我说我想和王子快乐一会儿。
      张铭阳没有脱掉我的衣服,他说他觉得我穿着衣服比脱掉衣服更性感。他只是吻了我,我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酥酥麻麻化作了一滩春水。我惬意的情绪来的很快,他几乎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他起身去洗手,我舒舒服服的躺在豆袋上等着他回来抱我。

      他又开了一瓶冰酒,他知道我还有话和他说,他看我正在兴头上,也愿意陪我说个痛快。我问他贵腐和冰酒有什么区别,我喝不出区别,就是觉得都是甜甜的,他说贵腐是葡萄沾染了霉菌冰酒是葡萄遭受了冰霜,葡萄在成熟的阶段受了伤,放进酒桶里发酵成酒却酿出了甜蜜的滋味。

      我问他后来那个男孩到底怎么样了,白宇轩一直不肯告诉我。他问我什么男孩,我说就是那次把我和林琦瑶绑在一块儿在学生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男孩。他啊,张铭阳说,先让白宇轩把他揍了一顿,后来我想了点办法让他退学了。
      退学了?我说这么严重的一件事被你说的这么轻松。他说那个男的事情做太绝,碰了我的底线,我自然要给他长点教训。我问他都做了些什么,他说没有那么复杂,他查了那个男孩惯用高压手段去欺辱他看上的女生,击碎她们的世界观好让那些女孩臣服在他之下,受尽他的控制。
      “我先找到了那件事情真正的受害人,那个女孩在看到照片后几乎是处于崩溃的边缘。老师你没有见过她,她其实是一个很乖巧可爱的女孩。
      她见到我不断的否定自己,说自己是个肮脏透顶的女孩,因为不知廉耻的在深夜给老师发信息,老师肯定觉得她不干净才会把她的社交方式删个干净。
      她双手捧着脸一边说一边哭,我说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啊,叶老师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他只是不想让人打扰她休息。可是她依然哭个不停。她说她男朋友告诉她因为她是个脏女孩,因为她喝酒老师才那么厌恶他。我才问她,你觉得叶老师会是这样的人嘛,他是那种对女学生评头论足的人嘛。她说她觉得不是,可是她的男朋友说叶老师就是那样的人,叶老师只喜欢那种干净有活力的女生。
      我问她那你既然觉得叶老师是那么不堪的人那你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你应该厌恶他,嫌弃他。你没有这么做,不就代表你根本不相信你男朋友说的话嘛。那个女孩一边抽泣一边说,可是他总是在我耳边不断的这样说,而且那一次也是他让我在夜晚给叶老师发信息的,他说女孩子喜欢什么人可以含蓄的试探一下,那天我喝了酒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给叶老师发了那条信息。第二天你来找过我之后,他就对我说看来叶老师是对喜欢喝酒的女孩深恶痛绝的。

      我说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他说的话如果和你的看法有悖,你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告诉我她已经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直觉了,因为她做什么在那个男孩子眼里都是错的。穿高跟鞋是错的,穿吊带裙是错的,做指甲是错的,买香水也是错的,这都是坏女孩才会做的事,好女孩应该穿着朴素贤良淑德。
      我告诉她你不应该在乎他怎么看你,你是该为你自己而活着,如果你觉得穿高跟鞋让你快乐,你就应该穿,如果你觉得穿吊带裙让你愉悦你就应该穿,这世上哪有什么好女孩和坏女孩,这事上所有的喜好都值得被尊重。
      过了几天那个女孩和我说她已经和那个男人分手了,过去的自己太狭隘了,她觉得她应该为自己惹出来的事做些什么,虽然她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她可以借用他人的力量。
      她记得那个男人向她炫耀过曾经有个女孩爱他爱得不可自拔,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找到了那个女孩把道理完完本本的讲述给她听,她听完才明白过来那个男人为了胁迫她就范用了耍么残忍的手腕。
      她很生气,她原本以为她就像那个男人说的她除了是个会听话的乖宝宝之外一无是处,她所有的成就都来自于她的爸爸妈妈的成就,她什么也做不好,空长了一副漂亮的外表,可那个外表还那么幼稚,她总像个幼女一样,勾不起男人的兴趣。”
      我想起我无度纵欲的最后那段时间,那个男人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像我这样一个畸形的怪物,张铭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喜欢我,他说我该为喜欢张铭阳这件事而自惭形秽,张铭阳那么好,好得不可方物,我这样一个情欲的阶下囚配不上喜欢他。
      我说语言在真爱面前软弱无力,可在暴徒的手中却尖锐的像一把锋利的刀。他用那把刀割破灵魂最脆弱的地方,再把那些伪装成是道德的淳淳善诱一把一把塞进这个裂开的伤口里。那些无端的指责蓄意的诽谤就变成了一副去不掉的枷锁。

      张铭阳说那个女孩明白了原来自己其实是被人有意玩弄在股掌之中,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尽管不如他们的爸爸妈妈一般有着能够撼动全城风雨的能量,但伸手可及住处也不容小觑。后来那个男孩就从学校退学了。
      后面的一些内容我不知道是张铭阳有意隐瞒还是他也确实不知情,那个女孩的哥哥使用了怎样强硬的手腕,那个男孩退学后又经历了怎样的惩罚我一概不知。我说这件事白宇轩知道多少。张铭阳说他知道的白宇轩全都知道。
      “我不明白我问了他三次他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问张铭阳,我说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说他不肯告诉你是因为他怕你误解我,以为我城府深不见底。我现在想想,如果是白宇轩告诉我这件事而不是张铭阳亲自说出来,大概我真的会惊诧于我一直以为的单纯的张铭阳居然会做出这种直攻人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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