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循此苦旅》清蒸多宝鱼

8、圣诞节行动

　　“如果你胆敢在今天搞出什么乱子来，我一定会把你的头切下来，多比。”一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凶狠地说，使得她原本就皱巴巴的脸看起来更像一块抹布了。
　　被警告的小精灵年龄尚小，在阴影里瑟缩了一下。
　　今日的马尔福庄园分外阴森。

　　“那么，莱克丽丝。告诉我们究竟怎么回事？关于那个纯血叛徒。”长桌最前方，黑魔王用蛇一般的瞳孔看向我——这个男人现在长得越来越像他的那只蝰蛇纳吉尼了。
　　我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回答：“主人，为您解答是我的荣幸。”
　　手心被指甲掐得有些疼。
　　“西里斯·布莱克——当然，他现在没资格叫这个名字了，他逃了，离开了布莱克老宅。”我低下头，“母亲将他除名了。这种渣滓只会污染布莱克纯粹的血统。”
　　“干得好！”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突然大喊，她举起酒杯看向我，“永远纯粹！”
　　“永远纯粹。”
　　黑魔王满意地点点头。
　　“那他去哪儿了？这种人决不能被这么轻易地放过！”黑魔王的赞许对贝拉特里克斯简直是兴奋剂，她将杯中上好的红酒一饮而尽，急急忙忙地又开口。
　　“…波特家。他和波特他们待在一起。”
　　也许是在贝拉特里克斯的撺掇下，黑魔王制订了虐杀西里斯·布莱克的计划。贝拉特里克斯，雷古勒斯——他这个圣诞节刚加入我们，以及我，将围剿西里斯·布莱克。
　　当然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合适的开刀对象，简直是杀鸡儆猴的标准模板。

　　随着轻微的爆破声，戈德里克山谷的雪地上凭空出现了三名黑袍巫师。
　　贝拉特里克斯走在最前面，显然她对这个任务的热情很高——尽管她对每一个黑魔王交给她的任务都从不敷衍。
　　如果我是黑魔王，一定会很器重贝拉特里克斯这样的手下，她美丽、强大而又忠诚，唯一的小缺点也许就是时不时的疯癫了。
　　【她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望着她的背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要么她干掉我，要么我先杀了她。】
　　身旁的雷古勒斯今晚没说过一句话，不过他平日里也是这么沉默寡言，所以倒不显得多违和。
　　【雷古勒斯是个聪明人，但同时也是挡道的人。】我无声打量着他优越的侧脸，【如果他愿意主动离开，就像那个叛徒一样…不行，他必须死。你冒不起这个险，莱克丽丝。】
　　寒风裹着雪打在脸上，我能听见耳边的呼啸声，我也能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声。
　　莱丽克丝，狠心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大脚板你快看！”波特家二楼最靠里的房间里，詹姆斯·波特指着正在快速移动的迷你摩托车，开怀地大笑着，“看样子我们完全可以在真正的摩托车上使用这个咒语…大脚板？”
　　詹姆斯·波特疑惑地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好友，黑发少年在他炽热的注视下回过神来，“我，你…叉子，我们得谈谈。也许我要离开这里了——你知道的，我被家族除名了，那群食死徒绝对不会放过找我的麻烦，我今天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我们不是早说过这件事了吗？我不在乎这些，大脚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你的父母…”
　　詹姆斯·波特皱起眉，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究竟是不是西里斯·布莱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格兰芬多？你肯定也忘了我全家都是格兰芬多。别担心那么多！看看这个…”
　　好友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魔法道具，西里斯·布莱克觉得心里很温暖。
　　要是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他想。

　　我们飞快地行进着，但我觉得这条路长得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终于——
　　“我们到了。”贝拉特里克斯难得的没有高声大叫，“阿拉霍洞开。”
　　单纯的格兰芬多，竟然连保护咒都没给房子施一个。
　　一对夫妇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麻瓜用品。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那对夫妇被贝拉特里克斯三下五除二地击晕了。我想他们就是波特夫妇。
　　“他在二楼，和波特在一起。”雷古勒斯冷不丁地开口。
　　“不用找了。”身后一道男声幽幽响起，正是西里斯·布莱克，脸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你们的目标是我，放了他们。”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小宝宝西里斯以为自己是故事里舍己为人的大英雄，殊不知只是一个连累朋友全家到头来还惺惺作态的扫把星。”
　　他忍无可忍地拔出魔杖指向我——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至少他今天绝对不会逃离了——“莱丽克丝·布莱克，你以为自己又多成功吗？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他的目光瞟过雷古勒斯·布莱克。
　　“钻心剜骨！”我抽出魔杖——【你将会是一个勇敢，坚定的孩子。】——是的，我很坚定。此刻我坚定地要杀了这个男人，我的亲生弟弟。
　　我看到他在地板上痉挛起来，哪里还有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一股无名的喜悦从我胸中膨胀起来，我甚至想放声大笑。
　　雷古勒斯·布莱克飞速地抬起魔杖击晕了前来营救的詹姆斯·波特，然而他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打算：“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射向我，手中因钻心咒而略微发烫的魔杖也被击飞出去。
　　“雷古勒斯·布莱克！你怎么敢！”贝拉特里克斯尖叫起来，抬起魔杖——
　　“昏昏倒地。”我在她说话的空隙捡起魔杖，果断地将这道紫色的咒语射向我的表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西里斯·布莱克因钻心咒而暂时丧失了反击的能力。
　　我和雷古勒斯·布莱克那双平静漂亮的灰眼睛对上，此时它的主人却是难掩惊讶。他张张嘴，我感觉他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
　　“我改变主意了。”我嘟囔着，将魔杖顶端紧靠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太阳穴上，将这段回忆删掉，又绞尽脑汁地构思出一个新的片段。
　　完成这一切后，我回过身。雷古勒斯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神情复杂地望着我。
　　“那么…雷古勒斯，你不介意晕一会儿吧？”

　　“主人，事实就是如此。贝拉特里克斯被波特击中，然后开始向我们发射魔咒。不得已，我只能将她打晕，把贝拉和早已晕过去的雷古勒斯带了回来。”我跪在伏地魔的脚边，“您可以查看我的记忆。”
　　现在，我已经可以平静地直视那双红色的眼睛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失去了听觉。
　　“我对你们很失望，以我最优秀手下的标准。”
　　我浑身颤抖地亲吻他的袍角。